顧畫蕊眼波橫流,嗔了水袖這個丫頭一眼,“這怎麽能叫敲詐呢?”
“那好啊,這可是小姐讓我們做的。”水袖歡歡喜喜的牽着月濃的手出去,雖說以前她們跟着小姐不得寵,沒敲詐過,可是出去辦事的時候經常被二姨娘三姨娘家的丫鬟下人敲詐,看的可多了,駕輕就熟。
水袖和月濃兩個人一出現,溫婉似水的李婉柔就迫不及待的詢問,“大小姐起了?”
顧長衛三個姨娘,一個通房,顧畫蕊的母親是三品官員名門閨秀,而二姨娘隻是普通的小富之家,到了三姨娘就是貧農之女,而那個四姨娘更是從煙花柳巷收來的,所以老太君常看不過眼,罵顧長衛品味一次比一次低。
李婉柔自小在家不受寵,和母親二人因爲節日給不出下人的賞錢,受盡了各種白眼,所以格外喜歡斂财,所有的姨娘裏,二姨娘那邊看得到錢,可是三姨娘這邊到底有多少錢,沒人說得清。
水袖福身行李之後,面上猶豫,貪心的目光飄向李婉柔帶來的幾件價值不菲的禮物上。
人情人情,說白了就是錢,到哪都要大點。
李婉柔對着侍女使了一個顔眼色,侍女會意的掏出兩個紅包給水袖月濃一人一個,“往日裏,兩家走動的不多,請兩位姐姐不要嫌棄。”
水袖一看到銀子就很高興,月濃倒是将紅包放在手上踮了踮,拿手心裏傳過來的重量不輕,不緊不慢的回複,“三姨娘請稍等片刻,小姐已經醒了,正在梳洗。奴婢們先去伺候,小姐很快就能出來。”
“多謝月濃姑娘。”
珠簾掀開,水袖開心的跑進來,顧畫蕊慵懶的問,“撈了多少?”
水袖歡喜的跑到顧畫蕊的面前,打開紅包,足足二十兩銀子,水袖的眼睛都亮了,她一個婢女,一年也不超過五兩銀子啊。
月濃将紅包恭敬的放到顧畫蕊的梳妝台上,“小姐,從打賞來看,三姨娘這些年在二姨娘的眼皮底下斂了不少财,應該在二姨娘身邊埋了不少眼線。”
“那你說她這次過來,是來投誠,還是來下套的?”
水袖一臉呆萌,不知道你們在說什麽的表情,依依不舍的抓着手裏的紅包,顧畫蕊玫瑰色的紅唇勾起一抹寵溺的笑容,“好了啦,難道你家小姐我還會跟你搶紅包罵?收起來吧,貪财鬼。”
水袖嘟嘴,“小姐,上次老爺賞的東西,你可淨挑着好的拿,我可聽人說二小姐抱怨好幾回了,你可比我貪财多了。”
“死丫頭,嘴越來越會埋汰人了。”顧畫蕊作勢要敲水袖,水袖嘻嘻一笑,跳到一邊數銀子,“跟您學的。”顧畫蕊起身,帶着水袖月濃從裏屋出去,她一邊走一邊說,“三姨娘,你怎麽來了?你看看,這兩個丫頭也是,不早點叫醒我。”
“是婉柔突然上門叨擾,哪裏敢再打擾大小姐午休。”李婉柔滿臉笑容的站着,姿勢恭敬而又不顯刻意,語氣親昵又不失分寸。
水袖扶着顧畫蕊坐下,顧畫蕊也做了一個坐的手勢,讓李婉柔坐下,
“月濃看茶。”顧畫蕊柔柔的笑着。
“是。”月濃低着頭,替李婉柔倒好茶水,“三姨娘請用茶。”
李婉柔一臉的善良溫軟柔弱,顧畫蕊無聊的開始想顧長衛的品味其實真的非常統一,從二到四,再到新收的通房,統統都是像是一個模子印出來的弱柳扶風。
經過上一世,她堅信人強不如自強,加上青樓男女百态,什麽樣風格的男人女人都見過了,對這樣柔弱的女人更是鐵石心腸。
李婉柔沒有先開口說話,顧畫蕊自然也不會開口說話,比定性這種事情或許以前的她急躁而不能安靜,但是經過上一世的捶打之後,她随時可以入定。
不過李婉柔顯然沒有她這麽能沉得住氣,她放下茶,笑着說,“大小姐剛剛接手内院的事務,不知道打算從哪方面入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