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8郭渣歸來270粉

郭田笑着應了,随手拉開大門走了出去,也不知道他和陳爽說了什麽,陳爽歡天喜地的帶着一家老小離去了。

郭田轉身進了院子,看到關家母女一臉驚奇,不由笑道:“我問過了,這喚作陳爽的家中倒也殷實,倒是不妨收下,隻是他的田地距離祥瑞莊較遠,我叫他賣了地,在附近重新置辦上,再舉家來投。”

三言兩語道出了他和陳爽的商談結果,關秀秀滿臉崇拜,真是高明啊,那陳爽若是欺負他們老實,隻想挂着名,占着免去田租的好處,那自然是不肯賣地的,若是賣了地,便是真的有心成爲關家下人了,到時候收了他也無妨。

最讓關家棘手的問題被郭管事三言兩語解決了,關家老爹和吳氏俱都大喜,當真當起了甩手掌櫃,把一切都交給郭管事料理。

郭管事做的第二件事,便是整理了院中堆積如山的那一堆禮物,看着簡單的工作卻耗去了半日功夫。

郭管事不時的詢問着哪一樣禮物是何人所送,關秀秀暗道僥幸,幸好當初她登記了禮單,逐一清點,倒也都對的上。

看着被郭管事分成的井然有序的若幹個小堆,關秀秀不明所以的問道:“郭管事,你是依據什麽來劃分的?”

郭田看了關秀秀一眼,他從郭家出來的時候,府上已經開始操辦大少爺的婚事,按理來講,大少奶奶入門後,掌家之職就該着落在大少奶奶身上。隻是現在府上的銀錢可都是二少爺管着,說不準,就是這位二少奶奶掌家了。

這麽一想,郭田便有心教教這位二少奶奶。他伸手指着那幾堆禮物道:“首先,我按照送禮人的身份地位分作了三個大堆,第一等的。是安肅的幾個官老爺,以及許家這樣根深蒂固的大戶,第二等的,是一般的鄉紳大戶,第三等,就是一些姻親故舊了。”

關秀秀點了點頭,這樣分劃很合理。郭田摸了摸兩撇胡子,繼續道:“這送禮可是一門學問,對方是什麽身份,我們是什麽身份,他送我們的禮物合不合适?”

看到關秀秀一臉的若有所思。郭田滔滔不絕的講了下去,他随手拿起了一枚樹雕,那是在一根盤根錯節的老樹上借着樹姿刻了福壽祿三仙的擺件。

“别看這個樹根不起眼,這麽沉的樹根,至少得是五十年以上的沉香木,平時擺放屋子裏,有鎮定心神的作用,相當難得,對于那送禮的陳家來說。這禮就重了。”郭田侃侃而談,一副胸有成竹的樣子。

關秀秀眉頭皺起:“莫非,他有事相求?”

郭田笑了:“正是此理,誰也不會平白無故的送上重禮。”

頓了下,郭田感慨的道:“越是高門大戶,這送禮就越要講究。萬萬不能随意添加減少,很有可能會結下一個仇家。”

關秀秀哪裏接觸過這些,聽得眼睛也不眨一下,半晌,她贊同的道:“郭管事所言甚是有理,隻是那陳家之前與我家素無來往,卻不知道有何事相求。”

郭管事笑眯眯的拍了拍樹雕:“無妨,等我們回了禮就知道了。”

回禮自然又有一番講究,總不能拿東家送的禮再送給西家,一旦傳出,那可真是贻笑大方了。

所以必須回贈東西,還得價值相當,要不怎麽傳了幾代的國公侯府的日子都是面上光,背後都緊巴巴的呢,這一來二去,你來我往的,家裏隻剩下一堆賣不得吃不得的昂貴擺設。

郭田整理妥當,關秀秀如實的跟吳氏說了,吳氏大是心痛的拿出了兩封銀子,這還是關大寶得中後,舅舅和姨媽封過來的。

郭田收了銀子,大刀闊斧的開始辦事,先是用了幾天時間把回禮準備妥當,關秀秀咋舌的看着琳琅滿目的各色玩物,再看看被退回來的一封銀子,有些不相信這些玩物這般便宜。

郭田笑道:“我是去了保定府,那邊有咱們自家的店子,拿東西都按進價算的。”

關秀秀恍然大悟,郭志彬的便宜,那是一定要占的。

回完禮物後,郭田便開始着手翻建房屋,吳氏一開始不允,自家的老房子住了十幾年了,冬暖夏涼,屋子又大又敞亮,沒事修什麽啊。

郭田笑着勸她:“您現在身份和以前不同了,這一進的院子若是來了客人,男賓和女眷在一起,總是不方便。”

他這麽一說,吳氏倒是不好反對了,關家今非昔比,往日裏的鄉鄰也鮮少來串門子了,而那些大戶有下了帖子的,她卻遲遲的不敢應,總覺得和自己不是一路人。

現下聽了郭田的話,卻有茅舍頓開的感覺,是啊,若是家裏有了兩進的院子,自然要好上許多。

吳氏一想開,卻比誰都麻利,當下就拍了闆,不但要重起個二進的院子,後面的一進還要圈上一塊地,弄個園子出來。

郭田倒是對吳氏頗有些刮目相看了,原本以爲還要費上一番唇舌,沒想到這麽容易就定下來了,而且結果比他想的還要好。

他笑了笑,又問了一句:“隻是不知道太太這院子想建在縣城裏,還是就在莊裏?”

按郭田的想法,自然是縣城裏,關知縣以後總是要告老還鄉的,若是和縣城裏的士紳們打好關系,日後也好過活。

吳氏卻不願意,住慣了鄉下,進了城真是處處受限制,而且一想到進城以後應酬隻怕更多,便是一陣膽怯。

郭田當下也不說什麽了,直接從安肅縣城拉了一隊匠人,又專門尋人設計了園子的圖紙,一幹材料也很快運送到位,效率高的讓人眼花缭亂。

關秀秀一眼看出,家裏的銀錢根本不夠這麽折騰的。卻也聰明的沒有問,想必,依然是郭家二少爺貼的腰包。

在入秋之時,新房子終于建好了。同時也傳來了郭家大少爺不日便要成親,郭家二少爺準備動身迎娶關秀秀的消息。

吳氏端坐後宅之中,看着敞亮的房頂。上面的紅色大梁在陽光的照耀下異常閃亮,觸目所及,不說這身下的佛肚椅和圓桌,連那窗棂也雕了花出來,吳氏伸出手,在關家老爹身上狠狠的掐了一把:“他爹,咱是不是在做夢?”

關家老爹的手幾次伸向腰間的旱煙袋。又都縮了回來,在這麽漂亮的屋子裏抽煙似乎都是一種亵渎,他肯定的點點頭:“他娘,你就是在做夢咧。”

關秀秀聽着父母的對話,不免啼笑皆非。話說郭田也是個能人,他先是用上好的衣料給關家三口裁制了新衫,待吳氏逐漸習慣了身上的綢緞後,再搬入新房,雖然依然常常發呆,卻不會束手束腳。

郭田看了眼上首的關家兩口子,咳了一聲道:“老爺太太,咱們新園子落成了,是不是得請人來遊玩遊玩?”

吳氏一揮手:“應該的。應該的,郭管事,你安排就好。”

經過這段時間相處,郭管事已經極得關家三口的信任,無論是人情往來還是日常的吃穿住行,郭管事俱都打點的妥妥當當。讓人安心無比。

郭田應了,轉身便出去安排,陳爽過來後,又有幾戶破落戶來投,他選了兩家忠厚老實又小有薄産的,現在跑腿的活計也有人做了。

關秀秀皺了下眉,提起裙擺追了出來,在園子口追上了郭田,氣喘籲籲的喚道:“郭管事。”

郭田頓住腳步,目光自然的垂落下去,隻落到眼前少女的裙擺之上,那裙擺因了她方才的跑動,似起了無數的漣漪,這正是京裏最流行的十六幅裙,郭家二少爺對自己未來的娘子可是相當舍得的。

郭田還記得給關家搬家的時候鬧出的大笑話,新園子是他一手打造,雖然不敢過于精雕細琢,達到京中權貴的水準,在這安肅縣城,卻也絕對是數一數二的了。

他盤算着,關家的老房子裏也沒什麽值錢物件,不如一切全用新的,老房子便丢在哪裏。

誰成想卻遭到了吳氏母女的一緻反對,待他第一次踏足未來的郭家二少奶奶的閨房,才真真的開了眼!

那牆上挂的可不是王羲之的真迹,還有那梳妝台,乖乖,那可是一整棵的黃梨木,也不知道長了幾百年了,就被砍了來做成了這麽個梳妝台。

若隻有梳妝台也就罷了,那雕花的大床,分明和梳妝台是一個材質,那意味着幾百年的黃梨木找到還不止一棵。

至于挂的窗簾床幔,他打眼那麽一眯,比貢品也就差那麽一點,就這麽一個閨房,怕是就能讓安肅縣城裏十分之五的大戶破産。

更何況,這裏許多東西壓根是錢都買不到的,郭田也不是沒見過大世面的,幾次跟着二少爺去國公府的外家,他瞧着,那國公府裏用的物件,怕也就是這個水平了。

自家的二少爺真是把二奶奶疼到了心尖子了。

郭田越發恭謹,小心的指揮人把關家小姐的閨房原封不動的搬了過去。

隻是現在關秀秀的閨房比原來大上許多,原本擺在屋裏還略有些狹窄的家具登時顯得空空蕩蕩,頗有些不着落。

郭田自來到關家以後第一次犯了愁,他手裏能動用的銀錢也是有上限的,哪怕他把手裏的錢都花出去,給關家小姐填補上的物什也和原來的東西配不上啊。

犯難間,沒過幾日,郭家的另外一個管事到了,郭田見了他先是一愣,随即笑着迎了上去:“什麽風把咱們大管事給吹來了?”

郭家大管事喚作郭明,年約四十出頭,方臉堂,生的一副能幹相,他一拍郭田的肩膀,指着身後的幾輛大車笑道:“還不是二少爺心疼二少奶奶,這不,叫我把家具物什給運來了。”

郭田兩眼發直,見過心疼娘子的,可也沒見過這麽個心疼法,誰不知道大少奶奶過門後。二少爺就要迎娶二少奶奶了,這馬上要出閣了,還費勁心思的裝扮一番,就連郭田這等見慣了富貴的人。也忍不住要嚎上一嗓子了:太他奶奶的敗家了!

郭明可管不了那麽多,伸手在郭田眼前揮了揮,吸口長氣道:“快。把這些卸下車,我還得連夜趕回去,現在家裏爲了大少爺的婚事都忙翻了。”

郭田回過神來,帶着一幹下人,忙忙活活的把關家小姐的閨房重新布置了一番,看着咬合緊密的櫃子,排列的恰到好處的百寶閣。他總算明白爲什麽二少爺一聽說他要蓋園子,就匆忙的要了一份圖紙了,隻怕這邊剛一動工,那邊就開始着手準備家具物件了。

“郭管事——”

耳邊傳來了小娘子清脆的喚聲,郭田收斂了心神。恭敬的應道:“小姐找我?”

關秀秀輕輕抿着嘴角,看着郭田道:“這些日子多虧了郭管事了。”

郭田趕緊擺手道:“都是小的應該做的。”

關秀秀也不兜圈子,單刀直入的道:“小女子有一事相求,還請郭管事能夠答應。”

郭田一怔,聲音柔和的道:“小姐但說無妨,隻要小的能幫的上的,願效犬馬之勞。”

關秀秀歎了口氣道:“你也看到了,我爹爹和姆媽根本不擅長應付這些,我尋思着。等我嫁到郭家後,郭管事能不能再留一段時日?我會尋個可靠的人來,請郭管事多多提拔了。”

關秀秀也算看明白了,自家父母也就那樣了,本來人就上了歲數,一些習慣很難改變了。若是叫他們一下擺脫種地的角色,進入到富家翁的狀态,委實有些強人所難。

而郭管事的能幹她也看在眼中,她不求和郭管事一樣能幹,隻要郭管事幫她帶出一個大緻上過得去的管家就好。

郭管事擡起頭,直視着未來的主母,臉上的笑容和煦而溫暖:“小的在離開前,二少爺曾經囑咐過小的這麽一句,若是小姐同意,小的可以姓關。”

可以姓關!

這意味着郭管事的賣身契從郭家換成了關家,以後就是徹徹底底的關家的人了。

關秀秀馬上明白過來,這話,隻怕在郭管事第一次到關家的時候,郭志彬就和他說過,但是郭管事從來都沒提起。

他若是一開始就說,自己以後姓關,爲關家做事,關秀秀自認爲定然會瞧低他幾分,做起事來自然也會懷疑他。

但是作爲郭家的管事,關家人便莫名的有了一種信任感,而經過半年的相處,郭管事的能力展露無遺,這個時候改姓關,關秀秀自然求之不得,可謂是水到渠成。

郭志彬那厮越來越狡猾了,還和她玩起了心機。

正當郭田滿心躊躇,準備對新主人效忠的時候,關秀秀突然展顔一笑,少女清麗的臉上滿是揶揄之色:“不必了,郭管事,還是繼續姓郭的好。”

在郭田錯愕的眼神中,關秀秀優雅的轉身,提起裙擺,蓮步輕移,看着背影無比的秀雅端莊,心中卻惡狠狠的道,哼,姓郭的,叫你出錢雇人給我們老關家做事!

郭管事既然姓郭,一幹月錢自然由郭府支付。

郭志彬收到郭管事的信的時候,正漫不經心的和梁大公子一起喝茶,梁大公子拿出了自己新繪的美人圖,喜滋滋的地道:“果然還是京城中的美人多,啧啧,你看看這個,真個是冰肌玉骨,晶瑩剔透啊。”

郭志彬漫不經心的掃了一眼,嗤笑一聲:“你這水墨素描還能看出晶瑩剔透來?”

梁大公子一口茶水嗆在了嗓子眼裏,連咳數聲,劈手奪回了美人圖,惱道:“你懂什麽,能把關秀秀當成絕世美人,你這眼光也不過如此。”

他氣惱之下脫口而出,說完卻覺得有些傷人,不免愧疚的看向了郭志彬,心道,他若是罵我,我我便低頭看美人圖,絕不還口就是。

出乎意料的,郭志彬展顔一笑,拍了拍梁直肩膀,贊同的道:“梁兄所言甚是,我也就這眼光了——”

對上梁直錯愕的眼,郭志彬話鋒一轉:“不過我會把梁表兄的話原封不動的轉述給秀秀的,放心,我一字不加。一字不少。”

梁直怒瞪着郭志彬半晌,終究敗下陣來,他惱道:“你有什麽條件,說吧!”

郭志彬湊到梁直耳邊。低語了兩句,梁直殺豬般的嚎叫響起:“不行,這個絕對不行!我好不容易在京城立了足——”

郭志彬陰陰的看着他。梁直的聲音越來越小,末了,垂下頭去,雙手搭在一起,委委屈屈的道:“反正不行。”

郭志彬眯眼看了他半晌,突然笑道:“若是我能讓你一覽那些公侯之家的大家閨秀的真實面目呢?”

梁直刷的一下擡起頭,死死的攥住了郭志彬的雙肩:“真的?!”

打發了梁直。郭志彬又坐了一會,伸手取出信箋,又細細的讀了一遍,輕笑出聲:“這傻丫頭,爲夫還能害你不成!”

……

關秀秀用罷了午飯。向着房間行去,遠遠看到門口立了兩個人,不由一怔,随後加快了腳步,快步走了過去,這幾日裏,爲了她的陪嫁名額,陳爽一家和後來的李姓一家天天掐架,搞的人煩不勝煩。這次怕是陳家女和李家女又打起了擂台。

到了近前,兩個丫頭卻并未如她想象中那般鬥在一起,兩個人俱都向着屋裏探望,臉上帶着薄薄的紅暈,咬着下唇,一副不勝羞怯的模樣。

關秀秀心一沉。莫非,有人進了閨房?!

這兩個丫頭當真靠不住,也莫怪乎郭管事一力苦勸她不如從外面買上兩個丫鬟帶去。

關秀秀咳了一聲,低聲斥道:“你們兩個做什麽呢,還不下去!”

兩個少女對望一眼,到底面薄,又在素日的對頭面前,誰也不願意掉了面子,先後哼了一聲,轉身離去。

心中百爪千撓的想要回頭,想到那對頭也在,卻還是忍住了。

關秀秀待她們走遠了,這才邁步向着屋子裏走去,轉過一扇屏風,迎面是個起居室,屋子裏的桌布椅套都是成套的,一眼看去,鵝黃色的料子十分的溫馨。

關秀秀輕輕的撩起了珠簾,跨過月亮門,一眼看到了床前那個高大的身影。

那人穿了一身合體的藏青長袍,紮了一條同色的繡花腰帶,越發顯得他寬肩窄臀,他微微彎下腰去,肩背上的衣襟恰到好處的繃緊,整個背部便如同一把蓄勢待發的弓,充滿了力度。

關秀秀隻覺得一時口渴難耐,雖然隻是一個背影,憑借對那人的熟悉,她還是一眼認出來了,面前輕闖她閨房的男子,就是老郭家的那個蠢貨。

郭志彬站到她眼前的這一刻,她才發現,自己并不是想象中那般無動于衷,長久以來,隐藏在心底的思念突然間迸發出來,整個人都如同在蜜糖中浸泡過一樣,變的甜絲絲的。

她張嘴欲喚,才發現聲音沙啞,幾乎說不出話來:“郭——”

這一聲宛如呻吟,又像是情人間的低喃,關秀秀立刻警覺的閉上了嘴巴,郭志彬卻已經驚醒,他站直身體,回頭望了過來,看到那朝思暮想的熟悉的容顔的時候,理智迅速的轟燒幹淨,隻憑着本能走到了少女的身前,毫不猶豫的張開手臂,把她攬入了懷中。

關秀秀勃然大怒,剛生起的一點旖旎的心思消失殆盡,她擡起腳,狠狠的踩在了郭志彬的腳踝處,郭志彬一個趔趄,不得不松開手,單腳跳了幾下,狼狽不堪的叫道:“關秀秀!你要謀殺親夫啊!”

還親夫!這個登徒子!

關秀秀冷哼一聲,闆着臉在桌前坐了下去,郭志彬看她一張粉面含煞,當真是威風凜凜,心頭的那點念想全被勾了起來。

他一瘸一拐的湊了過去,小心翼翼的倒了杯熱茶,腆着臉道:“秀秀,喝茶。”

那小模樣,說有多恭順,就有多恭順,仿佛他才是受了氣的小媳婦。

關秀秀斜瞥了他一眼,秀眉揚起,冷聲道:“你走的時候我說了什麽,還記得吧?”

郭志彬一向是個聽娘子話的好同志,當下連聲應道:“記得記得,你叫我兩年後來娶你嘛!你看我這不是來了嘛!”

額,上個月欠下的粉票加更還完鳥~

本大人掐指一算,明日乃是難得的黃道吉日,宜嫁娶,所以明天郭渣和小關子成親了!

就不信還炸不出來乃們這些潛水的渣渣!R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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