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體疼得幾乎要窒息,可是耳邊卻清晰的聽見蒼罂擔憂又肯定的聲音,她不會讓他死,她說她不會讓他死。
他不會死,他知道他絕對不會死。
不過,這樣的話聽着真舒服,真舒服。
“我死了……你……給我……陪葬……”幾乎是從牙齒縫邊上擠出來的話,閻大當家一個字一個字的道。
他要挺不過,蒼罂就給他陪葬。
要死也必須跟着他一起,絕對不能讓她一人獨活。
她是他的福星,活着是,死了也必須跟着他,既是他看中的人,上天入地也是他的。
蒼罂正焦急間就聽見閻大當家如此說,微微一愣後她連連點頭道:“好,好,給你陪葬。”
這個時候閻大當家一定很疼,一定很後悔剛才以身替她,他既然說了這樣的話,那她就答應他好了,就當安慰一下,安慰一下。
并沒往深處去想,也沒有那個時間去多想的蒼罂,一隻手握着閻大當家的手,一隻手朝着閻大當家被僵屍咬中的地方就是一劃。
不知道什麽時候出現在她指尖的刀片,直接劃開閻大當家的傷口處,蒼罂壓住那傷口,兩指卡住閻大當家胳膊彎,壓着筋脈往下逼。
随着蒼罂的壓迫,一絲黑色的血從閻大當家的傷口處流淌出來,腥臭無比,根本不是活人該有的血色。
“當家,你要挺住。”感覺到閻大當家的身體有點顫抖,蒼罂咬咬牙沉聲道。
一邊說,她一邊下指飛快的點向閻大當家周身的其他大穴,然後在閻大當家另一隻手和雙腳上,全部劃開一道口子,開始放血。
僵屍她沒有研究過,但是逼毒,她有的是手法。
伴随着蒼罂強行的逼迫血液流出,閻大當家感覺到身體内那股黑暗的氣息消失了不少,不由放心的昏了過去。
“還真有一手。”看着手下的傷口處血色漸漸紅潤,蒼罂的喜悅還沒有來得及擺在臉上,近處一道冷冰冰的聲音就響了起來。
“啪。”蒼罂聞聽二話不說放開閻大當家,撲向槍支,舉起,瞄準,一切動作一氣呵成,那速度絕不是蓋的。
一個女人,一個身穿紅衣的女人,一個同樣雙眼血紅之色的女人。
瞄準,射擊,廢話少說,蒼罂根本不想多說。
可,她還沒來得及扣動扳機,那高合金的爆破筒就在蒼罂的手上,以一種詭異得好似冰激淩遇見太陽一般的姿勢,融化了。
這,這……這是見鬼了……蒼罂瞪大了眼睛。
“宣是沒在意你這個人類,後果就是被炸成了渣,你以爲你們一介人類就能夠跟我們叫嚣,真是癡心妄想。”女人看着蒼罂,五指緩緩轉動間,蒼罂手中的槍就好似橡皮一般,緩緩的掉轉了一個頭,對準了蒼罂的眉心。
雖然爆破筒已經融化一半,但是那威力依舊還在。
此時,它對準了蒼罂的眉心。
“去死吧。”女人看着額頭冒汗的蒼罂,指尖做了一個扣動扳機的動作,冷笑着以口型道:“砰。”
蒼罂心中一驚,第一次感覺死亡離她這麽的近,她……她……
陰冷的風吹過,四下靜寂無聲。
靜寂無聲?沒有響……沒有槍聲……這……
蒼罂猛的一擡頭。
眼前,一隻手握住了彎過來對準她的槍口,白衣在陰風吹拂間,拂動到她的臉上。
一人一身白衣,一身冰冷,站在她的身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