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難得今天大家一塊兒聚得這麽齊,來喝一杯,”莊裕端起農家自己泡的酒,“哥幾個與小陸也這麽熟悉了,就不用我再爲你們介紹一遍了吧。”
其他幾人笑呵呵的跟着舉起酒杯,開了兩句玩笑,但是話裏話外已經把陸承餘納入自己人的圈子裏。
陸承餘也不是故作清高的人,别人對他遞了橄榄枝,他當然願意好好接着,他端起酒杯起身道:“幾位年齡比我大,我就厚顔稱大家一聲哥,這杯酒我先幹爲敬。”說完,就仰脖子飲下。
在場諸人此時已經知道陸承餘是嚴穆的助理,人家還是剛畢業不久的學生,所以他先幹了這杯酒後,幾人雖然齊聲爲陸承餘的爽快叫好,但也沒有誰繼續去灌酒,而是一起熱熱鬧鬧開始嘗起菜,順便聊聊最近發生的大大小小事情。
“咱們幾人中,最得意的應該是老莊與穆哥了,”齊景峰也算的上京城的一人物,與嚴穆等三人關系也很近,他頗有點豔羨道,“你們都是事業有成的人了,哪像我,到現在還遊手好閑拿着家裏的錢經營一家小公司。話說回來,這幾天熱映的《飛揚的小鳥》讓老莊你賺了不少錢,聽說票房都快過四億了,是不是真的?”
莊裕嘿嘿笑了幾聲,顯然心情非常好,“這事真是意外,我當時引進時就想着票房可能過億,哪知道會這麽火爆呢。”
“不就一部成本幾百萬的電影,能有這麽賺嗎?”齊景峰皺了皺眉,“我去年投的那部電影,成本花了幾千萬,差點沒虧死我。”
“這也是沒辦法的事,”莊裕搖了搖頭,“投資電影,一拼運氣,二拼眼光,現在這部大熱的電影能賣得好,一是因爲它的看點多,二是因爲最近上映的全是古裝大成本電影,觀衆有些審美疲勞。大過節的,誰想看那些空泛又壓抑的大片,還不如看些有趣輕松的東西。所以這《飛揚的小鳥》就是一桌肥膩膩大肉中唯一的小青菜,能不賣得好?”
作爲這部電影的投資人,陸承餘笑眯眯的在一邊聽着兩人的交談。《飛揚的小鳥》這部電影他已經與莊裕商量好了要延遲下院線的時間。按照現在的勢頭,下院線時應該有十億左右的票房,這還不加上各大電視台還有網絡播放平台引進購買的資金收入,想到自己很快就會成爲億級的富豪,他就覺得自己渾身舒爽。
上輩子《飛揚的小鳥》總票房隻有将近九億,這或許是前期電影院沒有宣傳的緣故。這輩子他與莊裕合作,莊裕在電影院宣傳這塊出了力,而且因爲他沒有在拍攝時對這部電影指手畫腳,所以整部電影出來的效果也比上輩子好,賺到的錢會更多也不足爲奇。
“可這也太妖孽了,”齊景峰點了一支煙夾在指尖,抽了一口想起嚴穆和張澤雲都不抽煙,于是又掐滅,“這部戲投資人是誰,這運氣好得老子都嫉妒了。”
“人家不願意透露,我也不好多這個嘴不是,”莊裕看也不看陸承餘的方向,夾起一塊魚腹肉嘗了嘗,笑着道,“小陸釣的這幾條魚味道不錯,哥幾個都嘗嘗。”
“老子就抱怨兩句,反正誰賺了錢也不會分給我,問了沒什麽用,”齊景峰夾了一筷子魚肉到碗裏,朝陸承餘道,“小陸釣魚的水平比老莊高,老莊這下有對手了。”他是個聰明人,知道圈子裏的規矩,既然莊裕不好開口說,他也就不再問。
陸承餘笑了笑:“我從小就會釣魚,這可是十幾年的操作經驗,命喪在我釣鈎上的魚能繞這個農家樂一圈。”他嘗了下魚肉的味道,“不過,還剩了那麽多的魚,我們等下帶回去?”
“屁,你就吹吧,你怎麽不說你釣的魚像某個牌子的奶茶一樣,連起來能繞地球兩圈?”莊裕笑着接下話,指了下滿桌子的菜,“現在我們還是先把這桌子菜吃完吧。”
張澤雲看了莊裕一眼,他總覺得莊裕今天中午好像有些不對勁,全程與穆哥沒有多少交流。還有穆哥也是,平時因爲喜歡清靜,不愛湊熱鬧,今天怎麽主動來了?
陸承餘呵呵一笑,“地球太大,我的魚太小,它們做不到啊。”回頭見嚴穆從開飯到現在幾乎都在吃魚,其他的菜沒怎麽動筷子,便對他道:“老闆,我覺得那道臘肉炒花菜味道挺好,你嘗嘗。”
嚴穆聞言伸筷子挑了兩下,一筷子肉,一筷子花菜,吃完後對陸承餘點了點頭,“謝謝。”
“這麽點小事就不用跟我道謝了,”陸承餘笑了笑,“我兩次喝醉都是你照顧,要像你這麽客氣,豈不是要以身相許?”老闆這麽客氣講禮,身爲員工的他還真有點受寵若驚。
“咳咳,”嚴穆突然被喉嚨裏的菜嗆得臉色通紅,陸承餘見他難受得連話都說不出來,忙舀了一碗雞湯讓他喝了好幾口,見他好受很多後才道,“你沒事吧?”
嚴穆特别冷靜的搖了搖頭,放下湯碗用紙巾擦了擦嘴:“沒事,謝……”想起陸承餘剛才說的,他又把後面那個謝字咽了下去,轉而繼續伸筷子去挑酸菜魚。
見嚴穆今天似乎與魚杠上了,陸承餘挑了挑眉,扭頭去挑自己愛吃的東西去了,畢竟看着别人吃東西這種行爲,還是很遭人嫌的。萬一這麽好的老闆對他印象降到負值,那就真是悲劇了。
張澤雲發現莊裕這會兒又在看穆哥了,于是忍不住用懷疑的視線在兩人身上掃視一圈,難不成兩人今天鬧矛盾了?可是以穆哥的個性,老莊要想與他成功的鬧起矛盾,得多不容易啊。
一頓飯吃完後,屋子裏一幹大爺肚子都吃得有些發撐,陸承餘看着窗外稍顯燦爛的秋陽,聞着淡淡的桂花香,扭頭對嚴穆道:“這次的中秋月餅,同事們好像都很滿意。”
“嗯,”嚴穆停頓了一下,有些猶豫的問,“以後你還會在公司做事吧?”
“不在公司在哪?”陸承餘話剛出口時沒有多想,幾秒鍾後才反應過來嚴穆的話是什麽意思,對方是覺得自己投資電影賺了不少錢,不願意再在華鼎做事了?
“别的事情是興趣,在華鼎做事才是我的正經工作,”陸承餘覺得自己有必要向老闆表自己的忠心,于是用開玩笑的口吻道,“我好歹也是Q大經管分院這一屆的代表人物,以後要是不混商界,以後校友會怎麽好意思面對母校的老師與校友?”
“嗯,我也舍不得你,”似乎覺得自己的話有些不合适,嚴穆又補充了一句,“你是一個很難得的好職員,華鼎需要你。”
“那老闆你今年過年一定要給我發一個厚實的紅包,有了錢我的幹勁才會更足,”陸承餘笑眯眯道,“過年沒有紅包拿多沒意思。”
嚴穆認真的點了點頭:“好。”他想了想,“等過了今年,我就給你漲薪。”陸承餘表現出來的工作能力,已經超過了他拿到的工資水平。
這次《飛揚的小鳥》上映,連帶華鼎的産品也增加了不少曝光率,下面的數據報告顯示,最近售出的數額一直在明顯的增長,這都是這部電影帶來的利益。
在對方認真的眼神下,陸承餘覺得自己有些不好意思了,幹咳一聲,指着外面的葡萄架道:“我們去那坐着喝會兒茶,屋裏也沒什麽意思。”
嚴穆站起身,朝門口走了兩步,見陸承餘還坐着,便問道:“不去嗎?”
“走,”陸承餘反應過來,站起身正準備跟上去,一邊的莊裕上前勾住他的肩膀道,“我跟你們一塊兒去,他們幾個等會兒要玩麻将,我對那玩意兒沒興趣,不如跟你們一起聊會兒天。”
“好,”陸承餘問了下其他人,聽他們都回答不去後,就反手搭在莊裕肩上,“走吧。”
莊裕哈哈一笑,裝作沒有看到嚴穆落在自己肩膀上的視線,維持着與陸承餘勾肩搭背的姿勢,一路走到葡萄架下才放開有些僵硬的手臂。他很自覺的選了一個邊上的座位,看着嚴穆坐在他與陸承餘中間,默默的接受了之前怎麽也不敢相信的大膽猜測。
茶喝到一半,莊裕趁陸承餘去上廁所的空隙,期期艾艾的看了嚴穆好幾眼,最後下定決定道:“穆哥,小陸他……”
“他怎麽了?”嚴穆慢慢偏過頭看向他。
他幹笑兩聲,覺得自己好像沒法把事情繼續問下去,于是道:“挺好的。”
“嗯,”嚴穆點頭,異常認真道,“所以我會培養他成爲我旗下的骨幹精英。”
“培養成精英好,”莊裕連連點頭,“精英好。”
嚴穆把手裏的茶杯轉了一圈,繼續語氣平靜道:“我也很喜歡他。”
莊裕:“……”
嚴穆端起茶杯喝了口,轉身看向通往廁所的小路,陸承餘正從拐角處走過來,他唇角微微一勾,“我是認真的。”
張了張嘴,莊裕卻不知道自己該說什麽,從倫理上來說,身爲朋友的他希望嚴穆找一個賢惠溫柔的女人過完一輩子。可從感情上來說,他又希望嚴穆找一個合心意的人,不管對方是誰,隻要兩人是真心在一起,相互扶持開心過完一輩子就最好。
而且他也清楚陸承餘并不是什麽小白臉或者鳳凰男,無論從哪一個角度來看,陸承餘都是受異性歡迎的類型,這點穆哥與陸承餘比起來,可能還略遜一籌。
卧槽,這麽一想,怎麽有種穆哥是癞蛤蟆想吃天鵝肉的感覺?
他搖了搖腦袋,最終隻是歎了一口氣:“小陸是很好,可是他知道你的心思嗎?”
嚴穆喝着茶不吭聲,但是熟悉他的莊裕知道,嚴穆是個認真的人。有這種優點的人也有一個毛病,那就是認定了某種事,别說八匹馬,就算十六匹馬也是拉不回來。
他再度歎息一聲,回頭卻看到陸承餘在不遠處跟一個年輕姑娘聊了起來,看那姑娘似乎還長得很不錯的樣子。
頓時,他看向嚴穆的眼神中,染上了幾分同情。
“那是他大學同學,”嚴穆淡定的看了莊裕一眼,臉上不見半分急躁。
“你怎麽知道?”莊裕驚訝。
“我看過他的畢業照,”嚴穆眯了眯眼,“這個女生也在照片上面,要是他們有什麽,早就該發生了。”
雖然相信嚴穆的記憶能力,但是莊裕仍舊忍不住反問:“萬一這個女生暗戀小陸,隻是小陸不知道怎麽辦?”
嚴穆摸了摸茶杯,朝陸承餘身邊的女孩子看了幾眼,語氣仍舊平靜:“那他們之間也不可能。”
就在莊裕在心裏感歎嚴穆還是一如既往的沉穩時,就覺得身邊黑影一閃,擡頭就見嚴穆大步朝陸承餘的方向走去。
切,裝得那麽像,差點讓他信以爲真。
他就說嘛,暗暗吃醋應該是每個暗戀者的必備技能,穆哥再厲害,也逃不過大自然的規律啊。
所以,老天造人時,雖然有點小偏心,但是大體上還是公平的。
作者有話要說:大家開*順利嗎,我發現這兩天我刷*特别艱難,好多時候開後台都是空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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