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小護士站在他的旁邊:“顧先生,您沒事吧?”
他剛剛一直把頭埋在兩個孩子的中間,低低的垂着,連兩個孩子大哭都不管不顧,主治醫生叫她過來把孩子抱走,結果她剛走到他的面前,就看見顧先生猛然擡起頭,大聲驚叫,吓了她一跳。
顧少成的視線裏出現一個陌生的女人,他的眼光無比兇殘的瞪着護士:“辰星呢?”
護士指了指手術台。
一滴汗凝聚成滴,順着他的額頭冒下來。
他的雙眼四處尋找,可是眼前隻有一個兩個三個四個清晰的人影都是穿着白馬褂的:“辰星跑到哪裏去了?剛剛她還在和我說話的!”
“顧先生,你剛剛一直埋着頭,沒有人和你說話。你是不是睡着了?”護士小心翼翼的問。
“睡着?”
不,他沒有睡着!
他怎麽可能睡得着!
“顧先生,您的孩子還這麽小,手術都進行了八個小時,您的孩子至少有八個小時沒有喂養過,他們會餓壞的,您還是把孩子出去吧,這個手術室裏太冷,孩子吃不消的。”護士好心的說。
顧少成的腦袋還沒徹底的冷靜下來。
護士試圖勸說他:“顧先生,要不您把孩子交給我吧,我給您把孩子送到手術室外的親友,給孩子喂點吃的,換個尿布,幹幹爽爽的小孩子才能舒舒服服。”
可是顧少成不搭理。
緊緊的抱着自己的孩子誰多不給!
他需要這樣的充實感,抱着孩子能夠給他少許的充實感。
否則兩手一空,他就再也抓不住任何的東西了!他現在最不能忍受的就是那種什麽多抓不住的感覺。
所以不管護士怎麽勸,他都聽不進去,隻是看着自己的孩子,小尊尊是最鬧的,這一刻卻和小聖聖一樣安靜,兩雙眼睛盯着他,那樣的眼神仿佛能夠給予他無盡的力量,支撐着他熬過最艱難的時刻。
護士看勸不動,想了想,走出了手術室。
手術室的門微微一開,門口的衆人立刻沖上來,圍住了她,“怎麽樣了?怎麽樣了?”
護士看着在場的女性,對着歡歡和靜如說:“手術室裏的溫度是很低的,對嬰兒不好,可是我們勸不動,所以能不能去準備一些溫暖的襁褓,哦,還有尿布和奶,總的喂孩子吃點東西,手術不知道什麽時候才能結束呢。”
靜如明白護士的意思,立刻道:“我馬上去準備。”
歡歡受不了等待的煎熬,現在有點事可以做,立刻附和着道:“靜如姐,我和你一起去吧。”
許久之後,護士将泡過的奶粉、尿不濕和溫暖的襁褓,走到顧少成的面前,“顧先生,要不我幫孩子換個尿不濕吧?”
她勸了許久,顧少成卻不放手,“我自己來!”
兩個孩子現在真的被他照顧得很不好,他的手,輕輕的擦拭着孩子的小嫩嫩的,心裏,難過得很。
如果辰星知道自己把孩子照顧得這麽差,她是不是會很失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