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這樣的話,顧少成不知道是想哭還是想笑。
他原本也計劃着再給自己一個月的時間,把顧家徹底牢牢的穩住在手掌心裏,清除一切隐患,然後安安心心的接受治療,哪裏知道計劃沒有變化快,自己這具病變的身體,随時都跟自己開玩笑。
後背微微的靠着枕頭,無奈的按着自己的眉心:“好了,現在我想拖也拖不了。”
“你們想要怎麽治,就怎麽治吧,不用問我的意見。”
“反正已經這樣,把我當實驗體也好,把我當小白鼠也好,拿去折騰吧,就算死馬當活馬醫。”
他說着自嘲的話,其實是真的沒意見,經過了一整夜的心裏接受時間,這個上午,他已經慢慢的心平氣和下來。
更何況,他還能有什麽意見,有意見也是白搭!
沒有癱瘓之前,每天心裏都充滿了恐懼,害怕災難随時降臨到自己的身上,可當這一切真的來臨的時候,他才發現,自己是那個最淡定也最想得開的人,甚至心情比之前來的輕松了些!
接受事實,好吧,他接受!
這輩子什麽都經曆過,人在生死線上也徘徊過很多次,他就不信自己這次真的就栽在了這裏,哪怕現在站不起來他也相信,憑借他的意志力,自己會真的被病魔給打倒!
目光落到辰星的臉上,沒有看見她眼中的眼淚,很好,他最怕看到那個,拍拍她的手:“現在真的如你所願,要在這裏常住了,高不高興?”
辰星:“……”
“不高興也笑一個給我看看,辰星,乖。”
“我怎麽笑得出來嘛。”
“那你哭給我看。”手刮刮她的鼻尖。
“我才不哭,有什麽好哭的,又不是哭喪。”辰星深深呼吸一口氣,拍拍自己的胸脯,讓自己不要表現得那麽驚吓:“你不能走我就當你的腿,你不能動我就當你的手,你不能吃我就喂你,你不能說話我就讀你的眼神,我幹嘛哭?”
想哭也隻在心裏哭,絕對不哭出來,那樣隻會讓這已經壓抑得不能再壓抑的空氣變得更壓抑,可是她真的笑不出來,夜夜做的噩夢變成了現實,心裏的感覺難受死了。
“看吧,我都癱瘓了她也不哭,這女人真不愛我。”顧少成逗完了辰星,對着幾個愁雲滿面的兄弟們調侃着道。
白無情别過眼去,絲毫沒有調侃的心。
南柏豪和言風馳同樣提不起陪他調侃的心。
他們縱然能夠在自己熟悉的領域呼風喚雨,可是在不熟悉的領域,除了指望于專家,就隻能這樣心糾着,看着他們的大哥在哪裏逞強,除此之外什麽事情也做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