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騙鬼啊!”當他是傻子嗎?花花說話越發的不再顧及,脾氣大着呢,“你明明說過這輩子我想怎麽過就怎麽過,随心所欲,反正我又不缺錢花!再說我怎麽不能再社會上立足了?我現在可是國際上都很出名的設計師,多少人出天價讓我做衣服還都要看我的心情!你要是嫌棄我花你的錢,以後我不問你要了就是,我自己自力更生!”
然後就再也不搭理顧少成,怨聲怨氣的自己上了樓,将他一個人晾在了客廳裏。
顧少成微微的擡着眸,架着腿,又吸了一口煙,然後重重的捏滅在煙灰缸裏。
他站起來,跟上樓去。
花花把卧室的門從裏面反鎖了起來,他推了兩把都沒有推開,轉而敲門。
咚咚咚。
“花花,你先開門。”
花花的聲音隔着一道門傳出來:“我要睡了,哥你回去吧,不送了!”
他坐在陽台上,紊亂的氣息在身體裏亂串,身體微微發抖,從來沒想過他哥會有一天想要把他送走!整個人都無法自控的不激動,眼底無法掩飾的泛起了水霧,唇齒之間的氣息都覺得是苦澀的。
他側身躺在軟榻上,慢慢的擦拭了一下眼角,擦掉了還是不争氣的有液體滾落下來。
那一聲聲的敲門聲讓他覺得煩透了,抓着枕頭蓋住頭,試圖蓋住敲門聲。
心裏再苦,再難受他都能夠忍,都能夠熬,可是哥不能把他請走,尤其是在哥生病的時候,萬一三年兩載回不來……長長的睫毛,輕輕的閉上,他有一種預感,哥這是要安排後事嗎?
叫三哥自立門戶,把他送走,他就能夠安心的上黃泉的節奏嗎?
顧少成在樓下找到了備用的鑰匙,開了卧室的門,走進去。
在卧室裏找了一圈沒找到人,最後在陽台上發現了背着身的花花。
他邁着輕緩的步子走過去,走到他的身邊,憑欄而站,有夜風吹來,微微有些涼意,他單手伸進口袋裏,摸出來煙,打火機微哧的聲音,一根煙點燃,姿态慵懶的叼着。
微低下頭,看着花花,他的整個頭都被枕頭給蓋着,自己隻能看見他抓着枕頭的手,節骨分明,用了很大的力氣。
他的聲音從枕頭裏悶悶的傳出來:“你不要再勸我了,這件事沒得商量,我是不可能離開城離開你的,除非你殺了我。”
“說什麽瞎話。”居然跟他要死要活起來,擡腿踢了踢他的腳腕,“把枕頭拿開,我跟你說說話。”
花花不應,又轉了個身,依舊将後背對着他。
顧少成無奈的笑了笑,轉過身去,看着寂靜的夜空,整個人陷入黑暗之中,一連抽了好幾根煙,地上全是煙頭。
花花在枕頭裏悶得難受,見哥沒有離開的打算,蹭的一下站立起來,将枕頭仍回到軟榻上,走進回房,搗鼓了一會兒,就坐在地毯上打起遊戲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