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原本幾個小時前就會趕到,臨時有點事回顧家去處理,忙暈了頭也忘記給她來個電話提醒她,沒想到她竟傻兮兮的等着自己用晚餐。
第一次有人點着一盞燈,目的隻是等自己回家吃飯。
一盞燈、一棟房,一個等他回家吃飯的女人。
原本因爲處理顧家的一些事情,今晚開車回來的時候,他的心情并不是很好,可是看到了這一幕,他的嘴角,不自覺的勾勒起了一抹暖心的笑意。
心裏的褶皺,像是被熨鬥熨平了一樣。
湧現起一絲别樣的感覺,甜甜的,暖暖的,一切的煩惱,在看到這一幕的瞬間,全部的煙消雲散。
這是家的魔力嗎?
他不知道。
以往很少有機會體會到。
不知道别人是怎麽樣,就爲了這一刻,他想,他恨不得将天下最好最美的東西全贈與她,就爲了這一刻,他更恨不得立刻治好自己的病。
地獄他舍不得她去,他要跟她快樂在人間。
一輩子,從黑頭到白頭,從粉嫩臉頰到皺紋滿面。
永永遠遠,不離不棄。
顧少成心情愉悅的脫下來自己的外套,小心翼翼的披在她的肩頭。
解開襯衫的袖口,将袖口上卷到手肘。
夜深人靜的屋子裏,他端着兩盤冷掉的海鮮回到廚房,做飯這種事情,如果是爲心愛的人,那絕對是一種享受,翻開廚房裏的冰箱,發現裏面還有些新鮮的蔬菜,男人親自下廚,甘之若饴的在廚房裏忙活起來。
興緻高漲的男人,邊忙活的時候,還邊撥出了兩個電話出去。
挂斷電話之後,整個人的臉上,流躺出來的光芒,那一層一層濃得化不開的溫情款款,像是不要錢似的,顯山露水的往外冒。
恰好此時又有電話撥了進來,花花在電話裏巴拉巴拉講着什麽,他根本沒興趣過問,許久之後,花花在電話像是聽出來什麽,好奇的問:“哥,你在做什麽啊?”
“炒菜。”
“炒菜?顧家的廚師集體請假了難道?居然輪到哥你自己親自下廚?”
“嗯,我不在家,在别的地方,”他嘴角浮現着溫柔的笑,連帶着語氣,而是極其的溫柔:“做給辰星吃。”
“在哪裏啊?我也要吃。”花花在電話裏大嚷:“哥,我肚子也餓死了,我晚上沒吃飽,你告訴我你在哪,我現在去蹭飯。”
良辰美景,怎麽能讓外人來打擾他的小幸福?
果斷不搭理。
花花不依不饒:“哥,你到底在哪啊?你多做點飯,我馬上就到。”
“滾、蛋。”顧少成送給他兩個字:“沒事的話,我挂電話了。”
花花哪裏甘心,賣萌打滾,恬不知恥,爲了吃上他哥親自做的飯,節操碎了一地,顧少成毫不留情的在他一片嗚嗚呀呀的假哭中挂斷電話,下一秒關了機,世界,終于安靜下來。
辰星是被鑽入鼻息裏的菜香給從夢境中拉回現實的,眼睛一睜開,散了滿滿一地的紫色郁金香花瓣,讓她差點誤以爲自己是闖入紫色王國的精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