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在外面看家的保镖目睹了顧少成整個人狂奔的鏡頭,忍不住抹了一把汗:先生幾歲了額?
回答他們的是一個漸行漸遠的背影。
他就像逃課的學生,爲自己逃了課而興奮不已,晃晃悠悠的繞過一道封閉東西院的小門,進入了盧迦雷氏症的研究中心。
研究進行了差不多三個月,可是一點實質性的進展都沒有,說實話他一點都不想踏入這個地方,但必須定期來接受檢查和體檢。
田步宇給他的藥,其實并沒有多少實質性的作用,他一點都不想吃,卻又不得不含水咽下去。
田步宇的辦公室裏,他坐在那裏臉色略有些煩躁,聲音卻平靜的沒有一絲異樣:“還是沒有成果?”
田步宇站在他的對面,緊鎖着眉頭,半響之後,搖了搖頭。
很難用什麽語言來形容這房間裏壓抑的氣氛,苦澀、不甘、認命、抵-抗、掙紮……各種複雜的感情糾纏的散播到空氣中,他淡淡扯了一下嘴角,握住扶手的手緊收攏。
瞬間田步宇就脫口而出:“一定會有成果的。”
顧少成瞥了眼他的表情,沉默片刻,“也許吧。”
離開研究院,通過小門回到東苑,抱着壁靠在牆邊,冷冷的面對着這個世界,光和影的将他整個人一分爲二,左半身沐浴在陽光下,右半身卻隐沒在幽暗之中,仿佛他此刻的心思,一半期望一半失望。
白無情的電話撥了過來,愉悅滿足的聲音從電話裏傳來:“少成,恭喜我,我和靜如在剛剛領了證,5月21号舉行婚禮,做我的伴郎,靜如托我問問辰星,可願意做她的伴娘。”
“5月21号?那不是下下周?太快了吧?”
人逢喜事精神爽,白無情恨不得明天就結婚,哪裏會嫌棄快?
現在他和靜如住在一起,家裏總有一個小鬼闆着臉教育他,說沒結婚不許睡他媽咪,老子被兒子管着的滋味可真不好受,白無情想着低沉笑:“那天是我好日子,我不想錯過,下周末把時間空出來,帶上辰星一起來試伴郎伴娘裝,到時候我再給你電話。”
顧少成應聲,笑容發自心底:“好,恭喜。”
挂了電話,他整個人都被兄弟要結婚的消息勾得心癢癢的。
結婚,多美妙的詞。
腦子裏自動出現一個畫面:辰星穿着美麗的婚紗,他牽着她的手在婚禮進行曲下交換戒指,在親朋好友中宣言,今生今世無論生老病死,不離不棄。
莫名的,心裏也生起一股極想結婚的沖動。
可是他的病……
一盆冷水從頭澆灌下來,顧少成苦笑一聲。
…………………………
“真的嗎?靜如姐和無情哥哥要結婚了?還請我們做伴郎伴娘?哇,真是太好啦,他們終于要苦盡甘來要組建家庭,真爲他們高興。”辰星的臉微微的發紅,忽然捏了捏自己的腰,又愁眉苦臉:“怎麽辦,最近我腰上好像長肉了,怎麽穿伴娘裝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