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走出外院,就看見一個高挑的女人,椅子上坐着一個男生,臉上不停的流着汗,身體因爲劇烈的疼痛似乎在顫抖,可是他旁邊的女人視若無睹,仿佛根本不知道他在疼,就着手裏簡單的工具撐開他手臂上被子彈穿透的傷口,手裏一個簡單工具簡易制作的鑷子蹲在那裏似乎在尋找子彈的碎片。
顧少成饒有興緻的站在門口,看着她做着這麽血腥的動作手抖都不抖一下,而小男孩已經疼得臉色發白卻始終緊咬着牙沒吭聲,痛到極緻的時候也隻是發出兩聲悶悶的吃痛聲。
女人頭都沒有擡,“我需要醫生。”
這話明顯是對顧少成說的。
他挑了一下眉,“我爲什麽要幫你?”
女人并沒有他這句話而有任何的反應,依舊專心緻志的在尋找着子彈的碎片。
足足五分鍾後,顧少成沒任何行動,她也沒任何的行動。
男孩幾乎要暈過去,因爲失血過多,看着像是撐不過去,顧少成想要知道這個女人的耐心是多少。
女人沒有任何的憤怒或者其他過多表情,她身上帶着急救包,拿住一根細細的注射器,男孩卻死咬着牙齒倔強的道:“不要麻醉,我不怕疼。”
女人一愣:“你受不了。”
男孩委屈又硬挺,哪怕已經快撐不住了也絕不用麻醉:“不要!你休想……休想再丢下我!”
“這次我不丢下你!”她隻是随意的說,但語氣很簡單。
男孩始終不肯,怕她是敷衍:“我忍!我可以!你說的,想要變成一個好的狙擊手,最首要的就是韌性!”
女人的眼神深了深,讓他半倚在她的懷裏,然後收起注射器,拿過桌子上随手拿到的東西,讓男孩咬在嘴上!
女人毫不猶豫,單手抱住他顫抖的身體,專心緻志的拿着針給他縫合傷口。
靜谧的屋子裏,隻有牙齒咬得咯吱作響的聲音,顧少成都忍不住撇開了眼,可是女人手中的針卻連抖都沒抖一下。
顧少成終于打了個手勢:“去叫醫生過來。”
等他再回過頭來的時候,女人正在拿剪刀直接對着自己腰線上的衣服剪下一圈,簡單包紮,然後取出簡單的輸血器。
下一秒,細長的針頭直接插-進了她自己的手臂裏,新鮮的血液通過一根細長的導管源源不斷的流出體内,送入小男孩的身體裏。
她擡起一隻手将血液高舉在頭頂,小男孩眼神已經渙散,但依舊強撐着意識不許自己昏倒。
“我是夜莺,魅世旗下傭兵團首領,職業軍人,天君手下七大首腦之一,這次的任務源于和顧氏的合作,現在出了點小麻煩,希望能在此暫留一晚,明早我會離開。”
“多少人?”
“我的人在門口,他們會自行解決住宿問題,唯一需要幫忙的是我懷裏的人,他需要醫生,暫時我無法送他去醫院或者馬上離開溫哥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