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少成怔了良久,整個人隐在一層陰影中,微眯着的眼眸,看着田步宇,“給我做個全身檢查。”
“全身檢查有時也未必能檢查出什麽,我不是這方面的專家,”田步宇眼眸深深的看着顧少成:“先生是不是……”
“他單手扶着額頭,整個人閉上眼睛搖了搖頭:“不知道,上次腦子受傷後,手偶爾會有脫力的情況,我以爲是受傷後的一些輕微後遺症,沒怎麽在意,也許是我多慮了。”
“怎麽樣的情況,先生請說仔細一點。”
他努力回想:“一次是在靶場,玩射擊的時候,手忽然使不上力,槍從手裏落了下去,我以爲隻是那段時間身體虛弱一時沒拿穩。”
“一次是早上刷牙,忽然覺得右邊手臂使不上力,連牙刷都沒拿住。”當時對着鏡子笑了自己半天,還拿來當笑話說給無情和柏豪聽,被他們兩人好一陣奚落。
“……”
“最近的一次是想抱一抱辰星,可是卻害她摔到了地上,當時的感覺也是有一刹那脫力抱不住……”
他說着,頓時一股強烈的寒意朝着自己襲-來,望着田步宇的時候,發現他的眉頭也緊擰起來,顧少成再次深吸一口氣,自我安撫的道:“也許隻是上次腦子受傷的後遺症。”
“我馬上去聯系這方面的專家,請他們來給你做這方面的身體檢查。”
田步宇緊張的語氣被顧少成一陣随意的笑聲打斷,他再次說道:“可能隻是後遺症,應該不至于,老天爺不敢收我,惡人長命百歲!”
田步宇附和着輕松笑一下,附帶一句:“小心駛得萬年船。”
“好吧,”顧少成微點了一下頭,慎重道:“這件事你親自去辦,全程不要經過别人的手。”免得被人拿出來興風作浪!
房門忽然被推開,南柏豪風塵仆仆的趕過來,冒冒失失的模樣:“大哥怎麽了?”
顧少成看見他,做了個噓的動作,“你怎麽來了?”
同時低頭看了一眼摟着他的腰熟睡的辰星,确定她沒被吵醒之後,瞪了南柏豪一眼。
南柏豪一言不發的緊抿着嘴巴走到顧少成的身邊,憂心忡忡的上下打量着他,目光最後落到他藏着紗布的額頭上,怒道:“這是誰幹的?”
“我自己幹的。行了,你先出去吧。”前半句對南柏豪說,後半句對田步宇指令。
南柏豪頓時啞了,呆愣了一會咽不下這口氣,轉身要走:“老子去把何家一鍋端了!”
“給我回來!”
南柏豪在病房裏來回亂竄,仿佛受了欺負的是他自己,忍不住的又道:“那我去把夏家一鍋端了!”
顧少成淡淡的反問一句:“你除了會一鍋端了還會幹些别的有用事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