臉上懶懶的笑意已經完全斂去,快到内宅屋子裏的時候,臉色沉得能滴出水來:“到底怎麽回事?”
“不知道,辰星小姐好像病了,已經叫了田醫生過來,正在診治。”傭人誠惶誠恐。
顧少成推開擋路的傭人,腳步極快的走進卧室。
第一眼就看見床上的辰星,她蜷縮着裹住被子,像一隻受傷的小動物。
顧少成心忽然軟一下,緊接着狠狠一揪。
來不及說多餘的話,快步的走到床前,微微躬身,看着她蒼白的臉色,“臉色怎麽這麽白?”
他伸出另一隻手探着她的頭,額頭燙得差點灼傷他的手心,顧少成眼神微微一深:“田醫生,她怎麽回事?”
辰星迷迷糊糊看到他的臉在她的面前晃了晃。
濃濃的擔憂,從他身上傾瀉而出。
那一瞬間,鋪天蓋地的委屈,從丹田直湧而上,她強忍着眼中的淚水。
她疼得直冒汗,卻雙手圈着他的腰,死死的圈着不放手,眼淚滾滾而下:“我癢……我好癢,好疼……好疼……”
也許人在生病的時候就是特别的脆弱,也更加會表現出那種平時隐山隐水的依賴感。
都說生病的人就像小孩子,特别的矯情,尤其在自己依賴的人懷裏。
自然,我們家辰星也不例外。
緊圈着顧少成的動作,簡直稱得上世上對顧少成而言,最厲的武器,連顧少成自己都錯愕得反應不過來,他心中一喜,一邊坐到床上把她的上半身摟過來,一邊把疑惑的目光落到她手臂的紅疹上。
聲音揉得能夠化出水來,心疼的問:“哪裏疼,哪裏癢?”
“全身都癢,哪裏都癢。”
身體的每一寸皮膚都奇癢無比,而且腦袋暈忽忽的,又冷又熱又想吐,她強撐着眼皮和意識,咬緊着嘴唇,極低極低的嗚咽,嗚咽得顧少成整個人化成了繞指柔。
顧少成一把撩開她的睡衣,細細密密的紅斑遍布她的全身,刺得他眼睛直抽:“怎麽會有這麽多紅疹?”
他看着田醫生,眼神深邃,表情凝重:“告訴我是怎麽回事?”
田醫生掀了掀辰星的眼皮,又檢查了一番,又詢問她還有那些症狀。
辰星艱難的想了想,“剛剛還吐了,還拉肚子,好像……好像還覺得惡心。醫生,我是不是要死了?”
田醫生擰着眉,沉吟了片刻,說:“辰星小姐,你是不是在經期?有沒有用衛生棉條?”
辰星蒼白的臉已經羞紅不起來,脆弱的點頭:“有。今天早上的……來的月事,沒去買衛生棉,别的女生借了我一個衛生棉條。有……有問題嗎?”
“應該是中毒性休克綜合征。”
顧少成不可置信的看着昏過去的辰星:“中毒?誰吃了豹子膽給她投毒?”
“不是投毒,是中毒性休克綜合征。”
這隻是一個專業術語,并不是有人投毒讓她中毒的意思,可惜外行的顧總似乎就是這麽認爲的,一瞬間大發雷霆恨不得把下毒的人挫骨揚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