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封侯

清妃聲音一頓,驟然看向門外。

“皇上這麽快就下朝了?容昭竟然也來了?”她喃喃自語着,“自從晉王妃過世,容昭以守孝爲名,已經快三年不曾上朝,今日怎麽會入宮?”

門外階前染梨早已帶着宮人跪了一地。

清妃回過頭對葉輕歌叮咛道:“我剛對你說的話你記得千萬不要在皇上面前提起,否則性命不保。”

“嗯,我知道。”

話音剛落,階前腳步聲已經靠近。

清妃趕緊拉着葉輕歌跪在地上,“臣妾恭迎皇上。”

葉輕歌低着頭,眼角餘光看見一人走在前面,行走如風,明黃龍袍在眼前掃過一片風景。然後在面前頓住,親自扶清妃站起來。

“愛妃不必多禮。”而後又看向葉輕歌,用一種探究和莫名的語氣說道:“你就是長甯侯府嫡長女葉輕歌?”

葉輕歌垂眉斂眸,道:“是。”

“擡起頭來。”

葉輕歌慢慢擡頭,恰好看見随後進來的容昭。他似乎壓根兒沒看見她,恭恭敬敬的對着清妃行禮。

“微臣容昭,見過清妃娘娘。”

清妃和顔悅色道:“昭世子不必多禮。”

嘉和帝卻在打量葉輕歌,神情淡淡驚豔又并些微看不懂的深邃悠遠,而後低笑一聲。

“清妃,她果然不愧是你表姐,你們倆長得還真有幾分相似。”

清妃含笑道:“我和表姐本屬同宗,血脈相承,長相稍有相似也在情理之中。”

嘉和帝不置可否,“起來吧。”

“謝皇上。”

葉輕歌站起來,沒看容昭。

嘉和帝已經拉着清妃坐下,擡頭見他二人并肩而立,眸光一閃,對清妃道:“清妃,你看他們兩個站在一起是不是很般配?”

清妃正在給他斟茶,聞言擡頭看了眼,然後将手中茶奉上,笑道:“陛下的眼光自是極好的。”

嘉和帝接過熱茶,看了眼面無表情的容昭。

“怎麽了小昭,見到未婚妻,不開心?”

不開心也就是不滿意,不滿意先帝的賜婚,就是抗旨。

葉輕歌眸光微閃。

容昭語氣卻很是随意。

“微臣昨日便已見過,這才過了一夜,她又沒長出三頭六臂來,沒什麽新奇的。”

嘉和帝朗聲笑道:“去軍營裏呆了幾年,你這性子還是一點也沒變。”

容昭不說話。

嘉和帝看起來似乎心情很好,便道:“别站着了,坐下說話。”

待兩人坐下後,他又狀似無意的對清妃道:“愛妃,你們姐妹倆剛才在說什麽悄悄話?還特地把伺候的宮人全都趕出去了。”

清妃不敢大意,臉上端起笑容,道:“哪有什麽悄悄話?自打表姐出府以來已經快三年,臣妾許久不見表姐,甚是想念。皇上您也知道,臣妾素來喜靜,表姐又不太懂宮廷規矩,這麽多人站着,怕是覺得拘束,故而臣妾才遣散宮人。”

嘉和帝挑眉,“原來如此。”他看向容昭,眸光幾分戲谑,“倒是咱們倆來得不是時候了。”

容昭顯得有些散漫,也沒有一點爲人臣子的拘謹,“整個北齊江山都是皇上的,更何況這區區後宮?皇上素來對清妃娘娘情意深重,清妃娘娘禁足多日重獲自由,皇上惦記也是應該的。”

清妃臉色微紅,嘉和帝瞪了他一眼,“敢情這不是朝堂,你這性子就沒半點拘束,什麽話都敢說了。”

容昭聳聳肩,神色依舊輕松自在。

“我随心所欲慣了,這皇上您也是知道的。再說了,您剛不也說了這又不是朝堂,還那麽嚴謹規矩做什麽?豈非給自己找不痛快?”

嘉和帝哼哼兩聲,“還以爲你這幾年呆在王府裏沉穩了不少,沒想到還是這麽無形無忌。”他搖搖頭,又想起另外一樁事兒,道:“朕聽說昨兒個晚上你進宮了,還和皇後發生了沖突?這又是怎麽回事?”他看着容昭,語氣沒有半分波瀾,“自從王嬸過世後,這可是你頭一次入宮,怎麽又跟皇後吵起來了?”

提起皇後,容昭就皺了皺眉,語氣有些淡漠。

“皇上還不知道她的脾氣?她自幼便嬌生慣養,從前在閨中之時,外祖父和舅舅也寵着她,入了宮又是中宮之主,性子難免輕狂了些。雖然我和她是表兄妹,但素來與她性情不和,再加上早些年我也未在京中,難免疏遠。一言不合,她便惱了我。”他聳聳肩,不以爲意道:“未免她遷怒他人,我隻能匆匆離宮了。”

嘉和帝又笑了聲,道:“既知她的性子,你便不要招惹她就是,鬧得後宮不安,朕也煩心。”

容昭哼了聲,“我可沒招惹她,是她自己無理取鬧。”

當着皇帝的面指責皇後的不是,天下間也就隻有容昭有這個膽子了。

嘉和帝又看了他一眼,頗有些無奈的歎息一聲。

“得,看來朕這個和事老是做不成了。罷了,朕也不自讨沒趣,今日召你進宮可是有另一件事。”他頓了頓,又看了葉輕歌一眼,道:“當年父皇臨終前下賜婚遺诏,之所以特意囑咐三年後宣讀,不外乎也是知曉你是個孝子,三年孝期未滿定然是不會娶妻的。但孝期歸孝期,你總不至于就此不上朝了吧?瞧着你這些年日漸消沉,朕心甚憂。如今好了,既然給你賜了婚,終生大事既已定,你也該振作起來了,明日就上朝聽政。”

見容昭要開口,他立即闆下臉,道:“這是命令,不許推脫。”

容昭面部表情動了動,換了稱呼道:“微臣知曉皇上厚愛隆恩,才允臣放縱肆意這麽多年。身爲臣子,理當爲君解憂。隻是三年孝期已近,不過還差三個月。”他站起來,拱手道:“微臣鬥膽,特請皇上恩旨,容臣守完孝期再臨朝。”

嘉和帝皺眉,清妃這時候笑着開口了。

“皇上,這是後宮,後宮是不能幹政的。您要在這兒和昭世子商議朝政的話,那臣妾隻能先帶表姐去永壽宮給姑姑請安,再回來侍奉陛下聖駕了。”

嘉和帝揮了揮手,“這哪裏算什麽政事?你和你表姐本屬同宗,小昭也屬皇室宗親嘛。到了這裏,便就是自家人商量家事,這和朝政有什麽關系?”

家事?

帝王家的家事,便是國事。

嘉和帝若有心讓容昭上朝聽政,直接一道聖旨下達晉王府即可,何必來這後宮女眷之地?還是當着兩個女人的面說出來?沒有朝臣作證,誰會當真?即便今日之言傳出去,然,一則後宮不可幹政,就能讓淑甯宮血流成河。

反之,若嘉和帝真心爲之,容昭若是反抗,再加上不滿先皇賜婚。由清妃作證,以及當着她這個‘未婚妻’的面,嘉和帝便是打着爲她出氣的借口也能對容昭小懲大誡一番。

欲擒故縱,進退得意。

當真是好算計。

葉輕歌低眉淺笑,眼角淡淡冷嘲。

清妃玲珑之心,多少幾分了解枕邊人,聰明的想要做個局外人,卻偏被嘉和帝幾句不痛不癢的話給攪合了進來,走也不是,不走也不是,當真是如坐針氈。隻得勉強笑了笑,“是。”

嘉和帝眸光劃過笑光,顯然很是滿意清妃的識時務。複又看向容昭,等着他的答複。

容昭雖是武将,卻非粗莽之人,胸中自有溝壑萬千,豈能不知帝心彎彎繞繞?

他沉吟一會兒,道:“皇上有令,臣不敢不遵。隻是微臣乃武将,自皇伯伯親封世子爵位之後便入軍參戰,未曾參與朝堂政事。若此時臨朝,職位未有空缺,倒是尴尬。”

嘉和帝一愣,顯然沒想到他四兩撥千斤的就把話題給抛了回來。

葉輕歌抿唇而笑,想起皇兄曾經對容昭的評價。

當時皇兄靠在床頭,手指把玩着明黃色的璎珞,面色因先天不知而有些蒼白,雖是孱弱之軀,黑眸流轉卻難掩智慧。

“和蘇陌塵的雲山霧罩深沉若海不同,容昭表面看起來似乎很簡單,可如果要你用一段簡單的話來評價他,你該如何形容?驕傲自大,自負狂妄?不,這些都是表象。撕開這重表象,你會發現你看不懂他。當你看不懂一個明顯很簡單的人,就證明這個人,他深不可測。”他唇邊笑意清淺而深邃,“這樣一個有才華有謀略又手握兵權的人,再加之身份如此貴重。但凡稍有一點野心,北齊的江山若要換個人坐,也不是不可能。”

“而你之所以對他認識如此片面,是因爲他在你面前卸下了所有僞裝。換句話說,他可以不相信任何人,卻相信你。他将自己的心坦誠的擺在你面前,隻是你不想要罷了。”

往事一幕幕浮現在腦海,葉輕歌心中百味陳雜。

嘉和帝慢慢笑開,“這有何難?九年前父皇便曾授予你穆襄侯世襲爵位,當時你拒絕了。父皇又考慮到你本就是親王世子,況且那時你尚且年少,單獨開府的确不大合适,便也就應允了你。如今你早已過了弱冠之齡,父皇雖故去,但這爵位卻是還爲你保存着。”

葉輕歌眉頭一跳,頗有些意外。

要知道,當初先帝授予容昭的那可是一品軍侯,有調動京城守衛軍之權,再加上他本身又是十萬天戟軍的領袖,等于給了他随時随地攻占皇城的權利。

嘉和帝早就對容昭心有忌憚,故而以賜婚羞辱之,此刻又給予如此殊榮,是安撫還是另有所謀?

容昭也是一怔,“皇上?”

嘉和帝卻不容他反駁,直接一錘定音。

“就這樣定了,待會兒朕就下旨。這次,你切可不許再偷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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