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她的本體是一隻狐狸,不是九尾天狐,就是普通的狐狸。
一隻普通的狐狸可以修煉成人,端的是極大的造化。
她是萬萬看不出來我的,這也算是血脈上的壓制吧。
看她滿臉的笑容,迎來送往的得體,大概在這過得很快樂。從心裏發出的笑容,總是那麽的甜蜜。
“那我們就在這喝點茶,吃點饅頭嗎?”我扭過頭問他。
他也掀開簾子打量了一番,點點頭:“這個茶寮還行,就在此地休整下。”
他敲了敲馬車的車廂,很快過來一名侍衛,低聲道:“爺,何事吩咐。”
“傳令下去,在此修整。”
侍衛應聲道:“知道了,爺。”
随即,他就走到隊伍前面,開始低聲說起了什麽。
很快,隊伍就在茶寮前停了下來。
老闆娘看見這麽多的客人上門了,高興壞了,連忙迎上前,對最前面的一位侍衛笑着道:“這位大爺,你們這多人,都來喝茶嗎?”
侍衛點點頭:“我們有十幾個人,得用三張桌子。你們這除了茶水,還有什麽?”
老闆娘看見侍衛一身的衣裳,就知道是大戶人家,知道是大生意來了,連忙笑顔如花道:“好讓大爺得知,奴家這個茶寮,用的都是上好的茶葉,雖然價格比别家的貴些,但是入口甘甜。”
“你們快裏面請,馬匹就放在旁邊的空地上,那有栓繩子的地方,奴家等會讓相公去給馬喂點草。”
“我這除了茶水,還有饅頭,酒和牛肉。隻不過牛肉準備的少,畢竟過往的客人也就吃點饅頭和茶水。”
侍衛點點頭:“那把桌子擦拭幹淨,我們家爺等會要過來,茶水,牛肉和饅頭,都盡最好的上,每張桌子都要。”
“好嘞!”老闆娘扭着腰就回去吩咐老闆去了。
侍衛趕忙走到馬車邊,低聲彙報道:“爺,都準備好了,請下車。”
他點點頭,看了看我,上下打量了番,皺起眉頭:“你這樣,還是不像男子。”
“不像男子就不像呗,反正爺帶一位女扮男裝的姑娘出來,别人也不會懷疑。”
他無力扶額:“現在是沒關系,到時候到了邊疆,你讓人一眼就認出來是女子,那可不行。”
“臉抹黑些,胸再平些,别人就會認爲我是一位瘦弱的男子了。”
他聞言笑了:“胸已經很平了,不用再平了。有些将士的胸反而比你還要壯實。倒是你提醒了本王,臉确實白嫩了些,不像男子,回頭弄點煙灰抹你臉上。”
聽到胸已經很平了,我就不高興了,等聽見他說,有些男子的胸比我還要大,我倍感侮辱,理都不想裏他,走到車廂大門處,撩開車簾,推開木門,踩在馬車上,就這麽蹦了下去,然後頭也不回地往前走去。
把旁邊的侍衛看得一愣一愣的。
老闆娘看見我就這麽直直走了過來,上下打量了我一番,露出了會心的一笑,她從這輛豪華的馬車看出,馬車的主人非富即貴,加上剛才侍衛說了“主人”二字,她下意識就認爲,我是哪家小姐,女扮男裝出來遊玩。
所以,身邊才有這麽多的侍衛保護。
于是,特别殷勤道:“這位公子好生俊俏,來來來,請這邊坐,茶水都已經上好了,奴家來給你倒杯茶。”
我點點頭,努力做出一副公子哥的模樣,拱手道:“那就麻煩這位娘子帶路了。”
許是看我特别禮貌,老闆娘嬌笑着帶我走到一張桌子前,掏出手絹虛掃了掃凳子道:“來,公子坐這邊。”
我從善如流地坐了下來,微笑着看着老闆娘道:“我看這生意挺好,都是娘子你會做生意,不知道娘子在此地做了多久了?”
老闆娘一邊彎腰給我倒茶,從我這個角度,能看見宏偉的藍圖,與老闆娘相比,我确實是個平胸,他也沒有睜着眼睛說瞎話。
我忍不住多看了這宏偉的藍圖兩眼,在心裏默默比較,如果我恢複了真身,和她相比,到底誰更宏偉些。
老闆娘把茶杯遞給我,看見我直愣愣地望着她的胸前,倒也沒有惱火,隻是用帕子捂着嘴笑道:“公子往哪裏看呢,看得奴家心裏好慌。”
我尴尬的笑了笑。
隻見她突然附耳悄聲道:“姑娘不用擔心,你還小,等年紀大些就會如我一般。”
我更加尴尬了,不安地扭動着身子:“娘子的眼光好銳利。”
“哈哈哈!”她忍不住笑了起來,“奴家在這裏做了好幾年生意了,來來往往這麽多人,沒點眼色哪行,你一看就知道是位姑娘家。”
“既然你都知道我是姑娘家了,你告訴我你的閨名可行?”我接過茶飲了一口。
這茶水與王府裏的茶水是沒法比,但是勝在幹淨,可口。
“你就喊奴家芸娘吧,奴家是山野人家,沒讀過什麽書,家裏哪裏會給我起什麽閨名,小時候就芸兒芸兒的喊着,嫁人了,就被喊芸娘了。”
我無力扶額,大家的人設都這麽相似,都是家裏是山野人家,沒讀過什麽書,名字也是随口喊的。
“芸娘,你在這裏好幾年了,遇到過什麽麻煩嗎?”
芸娘皺眉想了想:“剛開始那一年,還是很辛苦的,起早摸黑,來往的客人雖多,但是對奴家這個茶寮不是很認可,停下來歇腳的少,更别提花錢喝茶了。”
“不過後來,漸漸就好起來了,現在白天幾乎都能有客人來喝茶,我們這日子,也是越過越有盼頭。”
正說着,被我扔在車裏不理的六王爺到了,芸娘看見我旁邊突然坐下了一位男子,俊眉星目,頗有氣勢,忙問道:“這位是?”
我忙搶在前面道:“這是我的哥哥,真的是哥哥。”
不加最後一句還好,也許芸娘就信了,加了最後一句,芸娘的眼神就變了,一副她懂不用多言的表情。
趕忙又爲他倒了一杯茶,遞給他道:“這位公子請用茶,奴家去喊我家相公來給你們上牛肉和饅頭。”
說完,轉身就走了,去招呼其他幾桌的客人。
六王爺黑着臉道:“看你人不大,脾氣不小,居然給本……給爺甩臉子。”
我端着茶杯,細細看茶杯,好像茶杯上繡了一朵花,就是不看他。
“你現在可是我的哥哥,别爺來爺去的,小心别人起疑。”
“呵,”他諷刺道,“别人已經起疑了,你沒看見她剛才的眼神嗎?一副了然于心的表情。”
“芸娘大概以爲我們是私奔的小情侶,那樣看我們,也沒什麽問題啊。”
“芸娘?”他挑眉道,“這才多大功夫,你連人家叫什麽都知道了?”
我點點頭:“芸娘打開門做生意,告訴我她的名字有何不可。我又不是那種好色之徒,結個善緣呗。萬一以後,咱們還有再遇之時,說不定誰幫誰呢。”
“你口氣真是不小,不知道的,還以爲你是公主呢!”
“嗯啊,如果我真是你的妹妹,那我可不是了嗎?”
他搖搖頭,喝了一杯茶:“你這小腦袋瓜裏到底在想什麽啊。”
不一會功夫,芸娘的相公來了,端來了一碗牛肉和一碗饅頭。牛肉香噴噴的,饅頭蒸地又白又大,可有食欲了。
我不禁咽了咽口水道:“老闆,這牛肉是一斤的嗎?”
老闆笑着點點頭:“公子好眼力,正是一斤的熟牛肉。”
“老闆,我們不差銀子,這一斤牛肉可不夠,再來一斤,其餘桌子也都上夠,如果還有多餘的,我們再買點帶路上吃。”
老闆開心極了,笑得更加真誠:“好嘞,客官,我這就給你拿去。”
他不可置信地望着我:“一斤牛肉,你還嫌不夠?”
我點點頭:“我餓的有點狠,一斤牛肉,隻能塞塞牙縫。”
說完,我也不理他,甩開膀子就開吃,一口牛肉一口饅頭,吃的滿嘴流油,時不時再喝口香茶,十分惬意。
他也餓了,被我的吃相給看餓的,也加入了甩開膀子吃牛肉的隊伍。
反正在外面又沒有人認識他,端着架子,細嚼慢咽,牛肉可就沒了。
正當我吃地快活的直哼哼的時候,突然聽見旁邊傳來摔東西的聲音。
我手上沒停,但是豎起耳朵仔細聽着。
“他媽的什麽破茶寮,就用這些嚼不動的饅頭來糊弄老子,老子走南闖北,不知道去過多少地方,你這裏收費這麽貴,還以次充好,信不信老子帶兄弟把你這攤子給掀了!”
這聲音着實霸道地緊,這饅頭,我又不是沒吃,又軟又香,芸娘的廚藝還是相當不錯的。
然後就聽見老闆道歉的聲音:“客官,客官,你有什麽不滿意的地方,說出來,不要動氣,大家都不容易。”
“這饅頭是馊的,老子吃了肚子疼,賠錢!”
我停住了往嘴裏塞牛肉的動作,緩緩轉過頭看過去。
隻是老闆點頭哈腰地賠禮道歉:“客官,客官,這饅頭是今天才蒸的,不會有問題,如果剛才的饅頭不合你的胃口,我再拿籠剛出鍋的。”
而他面對的,就是剛才我看見的帶着刀的三個壯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