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上,這幫人高興壞了,覺得這幾年都待在深山裏,過着打劫的日子,有今天沒明天的,還時刻擔心會有官兵過來圍剿。
現在不一樣了,有兩位公子說要推薦他們去丐幫,做一番事業,渾身突然充滿了幹勁。
段譽回頭望了望後面這幫明顯士氣不一樣的人們,笑着對箫曉道:“與三弟相處這麽久,沒發現三弟居然還有如此好的口才。”
“哪裏是我的口才好,是丐幫的英雄事迹太多,感動了他們。畢竟他們也都是壯年,與其在這裏做這些見不得人的勾當,不如博一個名堂,男子漢大丈夫,哪有不想建功立業的。”
聽到這話,段譽不好意思地笑了:“三弟,我其實,對建功立業,就沒有什麽特别的想法。”
“每個人的境遇不同,想法也不一樣,這很正常。但是你現在所想,就是你十年後所想嗎?”箫曉安撫道。
十年後,也許你就是大理國國王了,那個時候你想的就不是什麽建功立業,而是如何治理好一個國家,讓國家的子民可以安穩度日,繁衍生息。
箫曉搖搖頭,自己想那麽多幹嘛,完成了這個任務就要去下一個任務那裏了,也許在這裏,段譽會記住她這個三弟,但是若幹年以後,也許煩心事太多,後宮妃嫔太多,他又哪裏會記得她呢?
段譽沒說話,但是心裏一直在想這句話,現在他自己所想,是否是他十年後所想呢?這個問題一直糾纏了他十年,十年後終于有了答案後,伊人早已遠去。此爲後話,暫且不表。
到了鎮上,詢問了丐幫的落腳地,一幫人就跑去了。
說來也巧,他們居然在這裏遇見了一位熟人——蔣舵主。
蔣舵主聽說有人來拜訪,連忙迎了出來,看見箫曉與段譽,十分驚喜,連忙道:“咱們早上才見的,怎麽中午又見面了,你們不是說要趕往大理嗎?”
箫曉拱手道:“蔣舵主好,你早上不是和大哥在一起嗎?怎麽現在出現在這裏,大哥呢?”
段譽在一旁補充道:“我們騎馬趕路,聽聞有條小路可以抄近道,于是我與三弟就去了這條小路。然後就遇見了這幫兄弟,”段譽指了指後面的這幫衣着雖然簡陋,但是卻朝氣蓬勃的漢子。
“他們聽三弟說了丐幫的英雄事迹以後,對丐幫非常敬仰,又聽說我們與丐幫中人十分熟悉,所以請我們過來帶他們來拜見下。于是,我們又折返了。”
雖然段譽說得比較模糊,但是蔣舵主是什麽人,能在這麽短時間内,被喬峰提拔成舵主,自然有他的過人之處。
聽見在小路上突然遇見,再加上這幫都是壯漢,衣着又如此,瞬間明白了八九分。
蔣舵主爽朗笑道:“原來如此。我們丐幫最近正缺人手,王公子真是我們幫主的好義弟,知道喬幫主需要什麽,就送什麽來了,這份大禮,我就替我們幫主收下了。”
然後又朝着箫曉道:“喬幫主帶着四位長老回洛陽總舵去了,說有要事。臨行前囑咐我,來這裏辦個事,沒想到,在這裏正好遇見了你們,這可真是緣分了。”
箫曉點點頭:“那這些漢子的事,就拜托蔣舵主了。他們也是聽聞了丐幫幾位長老的英雄事迹,自願來投奔,從最普通的弟子做起,希望蔣舵主能給他們這個機會,多多培養。”
箫曉與蔣舵主的話,都落到了後面的那幫漢子的耳朵裏。
聽到王公子居然是丐幫幫主的義弟,頓時又驚又喜又後怕。
驚的是,這樣的大人物居然被他們遇見了,真乃三生有幸。
喜的是,有這樣的人幫他們舉薦,想來他們以後的日子不會過得像以前那樣艱苦。
後怕的是,他們居然還敢嘲諷這兩位公子是小白臉,還想趁機打劫。幸虧大當家的當機立斷,爲他們做了這個選擇,否則,等待他們的會是什麽,怕是誰也不敢說。
周洲此刻一臉激動,覺得自己期盼的機會來了。
他一個文弱書生,手能提肩不能扛,但是他可以做軍師,丐幫這樣大的一個大幫,不可能不需要軍師。
蔣舵主一邊與箫曉和段譽随便聊着,一邊不停地觀察着後面這群人的神色,看見他們一臉的喜氣,确實是發自内心的欣喜,遂叮囑旁邊的人,把這些人的名字和籍貫記錄下來,從今天開始,就讓他們成爲丐幫中的實習弟子,如果通過了考驗,就能榮升爲一袋弟子。
箫曉聽見蔣舵主如此安排,也滿臉同意之色:“蔣舵主做事,果然心細,難怪大哥如此誇獎。”
蔣舵主連忙擺手:“喬幫主是我心中最敬仰的人,他的英雄事迹太多,已經數不勝數,就光這次他爲四大長老免于責罰而自罰自己,這份氣概,世上已難有幾人能做到。”
箫曉點點頭:“是啊,這份胸襟,我等除了佩服還是佩服,所以,他是天下第一大幫的幫主,而我們,隻是凡塵中的一個俗人。”
蔣舵主與箫曉同時點頭大笑,頗爲愉悅。
“那你們現在是即刻啓程出發?”寒暄了一陣子以後,蔣舵主又問道。
段譽與箫曉對視了一眼,點點頭:“得出發了,已經耽誤了好些時辰了。”
“好,那就祝二位一路順風!”蔣舵主也不含糊,拱手道。
箫曉與段譽也一起拱手道:“此次一别,希望他日能早日再聚。”
“好!”三雙手緊緊握在了一起。
周洲等人看見箫曉準備走了,立刻迎上去道:“王公子,說你是我們的恩人都不爲過,你不留下,今晚我們兄弟好好爲你送行?”
箫曉搖搖頭:“我們還有要事要做,希望下午我們遇見的時候,你們已經是一袋弟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