鋼刀就這樣被箫曉用兩隻指頭夾在手裏,鋼刀的手柄因爲大壯的用力而晃動着,發出嗡嗡的聲音。
箫曉微翹起嘴角的一邊,發出邪魅狷狂的一笑,手稍微一用力,用指頭的力量,生生把鋼刀夾斷了。
夾斷的前半部分咣當一聲掉在了地上,剩下的一小半刀尖,被箫曉夾在手裏,随手一甩,半截小尖刀就直直飛了出去,擦着大壯的臉飛到了後面的一棵大樹上,刀尖狠狠插入樹幹,隻剩下一小截刀尖在外面,左右顫動,嗡嗡作響。
大壯渾身疼痛,好像被一頭蠻牛撞上一樣,後退以後,滿臉驚詫,不敢再動一下。
周洲這時趕忙跑過來,焦急地向箫曉拱手道:“還請壯士手下留情,還請壯士手下留情。”
箫曉慢悠悠道:“我隻用了一成的力氣,已經很手下留情了。”
你才壯士,你全家都是壯士!
壯士長壯士短,她哪裏像壯士了?你還不如說她是小白臉呢。
周洲猛點頭,又一路小跑,跑到大壯身邊道:“我剛才怎麽和你說的,你腦子裏裝的什麽,都不記話的?”
大壯此刻還沉浸在剛才那一瞬間的的觸感中,腦子轉地格外慢。
周洲見此,也不說話了,直接把大壯拉到箫曉面前道:“大壯肌肉發達,就是腦子不太好使,壯士你可千萬别和他一般計較。”
然後對大壯道:“還不快向壯士道歉,你不要命了,向壯士出手,壯士随手就能取你性命。”
箫曉搖搖頭道:“别喊我壯士了,我也不壯呢,我姓王,你喊我王公子就行。”
“好的,壯士。”周洲從善如流。
箫曉覺得周洲是故意的,但是她又沒有證據。
“算了,既然大壯不是故意的,就算了吧。帶我們兄弟二人到你們寨子裏去看看,順便在那問下,到底有誰願意去投奔丐幫的,總之,打劫的事别再做了。”
箫曉回到駿馬旁邊,一個翻身,騎了上去,段譽也騎上馬,緊随其後。
箫曉策馬來到周洲面前道:“帶路吧。”
周洲看了看旁邊的漢子,歎了口氣,點點頭,老老實實在前面帶路。
段譽看着周洲帶的路越走越偏僻,越走越窄,越走越險峻。皺起了眉頭,悄悄策馬到箫曉邊道:“三弟,你看這路……”
箫曉很欣慰,段譽這個小王爺也懂得防患于未然了。
“這路非常險峻,易守難攻。正是因爲如此,才是他們真正的寨子啊。選一個平坦的地方做寨子,喜歡被圍攻的感覺嗎?”
箫曉說話也沒有故意壓低聲調,所以,走在前面的周洲聽得清清楚楚。
周洲知道,這個王公子,之所以一點也不害怕,随這麽多人一起進寨子,就是因爲他有絕對的實力。
在絕對實力前,任何陰謀詭計都隻是弟弟。
兩匹駿馬後面,跟着十幾個大漢,垂頭喪氣。
沒想到,兩個小白臉一樣的人,居然沒幾秒鍾的功夫,就把他們制服了,還讓他們一點脾氣都沒有。
大壯在他們當中,也算身手不錯的了,在對方手底下,一招都沒有過,就被打退了。這還是對方沒怎麽使出全力的情況下。
那如果對方使出了全力,估計剛才的那個小樹林,就是他們的葬身之地了。
想到這裏,所有人的情緒都很低沉。
當然,也有的人很振奮,比如大壯。
大壯現在滿腦子都是箫曉兩根指頭輕松夾住劍尖的模樣,所以,當斷了的劍尖從他耳邊飛嘯而過的時候,他不是害怕,他在震驚,很快就熱血沸騰。
他從小就有一股蠻力,所以吃的也多,但是因爲腦子不靈光,隻能做些苦力活,堪堪夠養活自己,想多存一個銅闆都難。
就這樣,還常常被别人欺負,一氣之下,就來到這個小樹林,正好遇見這些同伴,同伴也看中他一身的腱子肉,于是就邀請他成爲他們其中的一員。
大壯孤身一人,哪裏都去得。于是就留在這裏,雖然這裏的生活也很清貧,畢竟老大有很多規矩,必須遵守,所以,他們也不像其他土匪那樣,能過上大口吃肉,大口喝酒的日子。
但是大壯很滿足,因爲在這裏,沒有人欺負他,大家都把他當成好兄弟,而且也吃得飽,偶爾還有酒和肉。
但是,現在突然來了一個人,不讓他們繼續打劫了,讓他們去投奔丐幫,大壯腦子笨,不知道投奔丐幫是個什麽概念,隻知道他想拜那個白衣服的男子爲師,學習本領。所以,聽說白衣男子要去他們寨子,他好高興。
箫曉這一路上,就覺得有股灼熱的視線一直追随着她,微微偏頭,用餘光一看,喲,這不是那個傻大個大壯嗎,隻見大壯一臉熱忱地盯着她,好像她身上長出了一朵花似的。
走了盞茶時間,終于到了一條林蔭小道上,周洲停下來道:“壯……王公子,前面就是我們的寨子了,寨子比較破舊,請王公子不要嫌棄。”
箫曉停下來,翻身下馬道:“不會,我又不來收購,破舊就破舊。”
段譽也翻身下馬,牽着馬走在箫曉旁邊。
大壯看見箫曉下馬了,立刻快走幾步,沖到箫曉旁邊道:“壯士!”
箫曉回頭看他:“喊我王公子。”
大壯點點頭:“王公子壯士。”
箫曉無力扶額:“哪裏來的壯士,喊我,王公子。”
這下,大壯聽懂了:“哦,王公子,我看頭兒喊你壯士,以爲你就叫壯士呢。”
箫曉微笑道:“找我什麽事?”
周洲聽見大壯過來湊熱鬧,也沒制止,隻是默默在前面帶路。
箫曉看見前面隐隐有幾間房子。
房子周圍用柱子圍了起來,勉強算是外圍牆吧。
這就是他們的寨子啊,确實夠簡陋的。
“王公子,你的武功好厲害,我好喜歡,我想拜你爲師。”大壯一臉熱忱。
箫曉愣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