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話惹得後面一衆漢子哄然大笑。
“大壯除了吃肉就知道想女人。”
“有一次,有一位小姑娘從這裏過,要不是頭兒攔着,大壯都能沖過去抱着啃。”
“哈哈哈哈哈哈……”
“胡說!”大壯轉過身,沖着衆人怒道,“你們再亂說,捏爆你們的頭!我隻喜歡吃肉,我不喜歡啃女人!”
箫曉扶額,這還是個傻子。
段譽怒道:“光天化日,朗朗乾坤,你們居然做出這種打家劫舍的事,你們還知道不知道廉恥!”
“哈哈哈!就是因爲我們知道廉恥,才做這種事。不然,我們不就都去丐幫,做要飯的去了嘛!”
“兄台覺得要飯可恥?”箫曉笑眯眯道。
爲首的男子拱手道:“我叫周洲,兄弟們給面子,喊我一聲熊貓。”
箫曉跳下馬來,牽着馬繩道:“原來是周兄,請問有何指教?”
周洲上下打量了箫曉幾眼,又打量了段譽幾眼,笑道:“我看二人的衣裳,都是上等貨,想來,二位不缺銀子,不如借些銀兩與我們兄弟,買些肉吃。”
箫曉搖頭道:“周兄還未回答我的問題。”
“呵呵,”周洲笑了笑,“要飯是哀求,祈求别人可憐,賞點銅闆,要點吃的。我們是用武力,強迫你們必須給銀子,這就是不同。”
“周兄覺得這樣,就比要飯的要高人一等了?”箫曉搖搖頭,“又有什麽區别呢,我看,你們還不如要飯的呢。”
“小白臉,不會說話,就不要亂說,大爺的刀可不是吃素的。”
周洲還沒說話,後面的人已經騷動起來,有的人已經舉起鋼刀,準備沖過來給箫曉好看了。
周洲倒是沒惱火,手一舉,後面的頓時偃旗息鼓了,看來,周洲占據了絕對的統治力,這就有點意思了。
十幾個壯漢,居然奉一個瘦弱男子爲頭,莫非周洲其實是一位遊戲人間的高人?
箫曉暗自搖頭,不會,周洲從上到下,從裏到外,都不像是一位武林高手。
除非她看走眼。
當然,也不是沒有這個可能。
“我不需要你的認同,我隻需要你的銀子。”周洲笑眯眯。
“我也不需要你的認同,但是我不給銀子。”箫曉笑眯眯。
周洲聞言,臉色微變,複又笑了起來:“我看閣下是位聰明人,聰明人,應該做适合當下環境的事。”
“現在的環境就是,我們十幾個人,你們兩個人,如果你們乖乖把身上的銀子都交出來,再把兩匹駿馬獻上,我們就放過你們,讓你們安然從這裏走過。”
段譽非常生氣,他是從小接受孔孟之道的人,怎麽能允許打劫的事發生在他面前,他站到箫曉面前道:“你們做出這樣的事,簡直有辱家門,我勸你們乖乖去衙門自首,回頭是岸。”
此話一出,後面的衆人又忍不住哄然大笑。
周洲也沒制止,而是用打量着傻子的眼光看着段譽,道:“我一直以爲,天下沒有比大壯更傻的人了,沒想到,今日遇見一個。而且還是一位俊美的公子,長得斯斯文文,說話做事卻透着一股子傻氣。”
段譽勃然大怒,正準備用三寸不爛之舌,舌戰群儒,被箫曉打斷了,箫曉拉了拉段譽,微微搖頭,示意聽對方說什麽。
段譽見箫曉這樣,也就憋着氣,看着對方。
周洲又搖了搖手裏的扇子,道:“我們既然落草爲寇,自然都有我們的理由,怎麽說出有辱家門這樣的話,更别提要我們去衙門自首。簡直不可思議,你能長這麽大,可見你從小被保護得太好了。”
“照這麽看來,你應該是哪位富商的兒子,不如把你綁架了,讓你老子贖你,如何?”周洲依然笑眯眯。
箫曉忍不住笑了:“周兄,有一說一,我真敬你是條漢子!”
周洲面帶得意之色搖手道:“好說,好說。”
“既然你敬我是條漢子,我也不調侃你們了,把銀子留下,馬匹留下,我就放你們安然離開。”
箫曉歎了口氣:“我們雖然有馬匹,但是卻是我的兄弟送我的,不能贈與你們。而銀兩,我們還愁午飯沒有着落呢,你們來的正好,一人借我一兩銀子,我要與我兄弟去喝點小酒,吃點小肉。”
周洲頓時愣住了,反複打量箫曉,看他說話的表情,不像是開玩笑,但是他哪裏來的底氣,兩個隻會打嘴炮的小白臉,對着十幾個拿着鋼刀的大漢,不僅不害怕,還要朝他們借銀子。
這真是自從他落草以來,打劫打得最匪夷所思的一次了。
“我沒聽錯?你要找我們借銀子?”周洲不确定,再次問道。
箫曉用力地點頭:“周兄聽力不錯,理解能力也還可以。”
“看來,我的方式還是不行,太過溫柔,還想着可以不用武力,就不用武力。結果,搶劫還是要動武才行。”
周洲搖搖頭:“我給過你們機會了,是你們自己放棄了。”
“兄弟們,上吧,給他們點顔色瞧瞧,我們是靠實力吃飯,不是靠嘴。記住,别打太狠了,他們隻要求饒交銀子就行。”
後面的一衆大漢紛紛點頭應好,眼露兇光,舉着鋼刀就沖向二人。
“二哥,麻煩你到旁邊讓讓,别影響我發揮。”
聽到箫曉這麽說,段譽施展起淩波微步,踩着魔鬼的步伐,在衆人驚詫的目光裏,一溜煙跑到了小樹林的深處。
以衆人的眼力,完全沒有看出來段譽是怎麽跑的,但是等人們發現的時候,段譽已經離他們很遠了。
周洲臉色變得沉重起來,看來弱不禁風的富家子弟,雖然說話傻裏傻氣,但是腳下的輕功卻是不弱,有這樣的輕功,想必家裏不僅僅是富商這麽簡單。
而旁邊的男子,一臉鎮定,好像對面的不是一群壯漢,而是一群小綿羊。
周洲緊緊皺起了眉頭。
但是命令已下,再收回已經來不及了,隻好高喊一句:“兄弟們小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