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茜已經打聽到,最近皇後娘娘在尋找這一屆容貌出衆的秀女,想拉攏幾個,收爲己用。玉瑩小主已經被如妃娘娘厭棄,不如加入皇後娘娘的陣營……”
箫曉嫣然一笑:“安茜爲何要與玉瑩說起這些,以現在的狀況來看,爾淳小主才是皇後娘娘要找的最佳人選。”
“爾淳小主聰慧異常,不需要安茜在一旁出謀劃策,尤其,她如今已經深受隆恩,不日将成爲淳貴人,到時候她身邊會有一批得力的人才可用。”安茜搖搖頭。
“那安茜姑姑去爾淳小主那裏,不就是錦上添花了?安茜姑姑何樂而不爲呢?玉瑩如今是戴罪之身,又身染惡疾,皇後娘娘會爲了一個小小的秀女,與如妃娘娘翻臉嗎?安茜姑姑是不是太瞧得起我玉瑩了。”箫曉搖搖頭。
“如果安茜想說玉瑩天姿國色,玉瑩也承認安茜很有眼光。但是,後宮中,美貌的女人還少嗎?前有如妃娘娘,後有爾淳小主。三年一次選秀,以後會有源源不斷的美人被選進宮中,難道安茜姑姑讓我在前有狼後有虎的地方,左擋右推嗎?”
箫曉緊緊盯着安茜,說得誠懇無比。
安茜皺着眉望着箫曉,想了想道:“難道玉瑩小主想一輩子待在這裏,虛度年華?”
箫曉展顔笑道:“如果玉瑩有如此想法,也不會需要安茜姑姑的幫忙了。隻不過,”箫曉看了一眼安茜,鄭重道,“在幫忙之前,玉瑩需要确認一件事情。”
安茜也正色道:“還請玉瑩小主明示。”
“安茜姑姑,我們相處時間不長,按理說,不應該現在問你。但是如今,玉瑩的現狀你也看見了,不能再拖了。”
“尤其,自從安茜的祖母進京來以後,就刻不容緩了。”
安茜大驚:“玉瑩小主你,你怎麽知道安茜的祖母進京了,安茜記得,并沒有與你說過。”“那安茜姑姑,可與皇後娘娘說過呢?”
安茜呆了半晌,立刻起身,走到已經關閉的大門旁,細細地聽了一會兒,再把門拴上。
做完這些,安茜深吸一口氣,盯着箫曉道:“玉瑩小主何出此言?”
“安茜姑姑果然冰雪聰明,請屋裏坐吧,這裏說話始終不方便。”箫曉起身,走到内屋,坐到了坐塌上。
安茜也随後走到内屋,把内屋的門關上。
“坐塌這裏,外面就是走廊,如果聲音大些,恐怕會被聽見,不如安茜把凳子搬到屋内,咱們坐在凳子上再細說。”
箫曉想了想,點頭道:“安茜姑姑言之有理,但是玉瑩的手……”
“玉瑩小主且在這裏坐着,讓安茜來就好。”
說完,安茜就推門出去,端了兩個凳子,放到了床榻旁邊,然後再把屋門關上。
箫曉起身坐到凳子上。
安茜歉意道:“雖然榻上暖和些,但是……”
箫曉搖搖手道:“屋裏沒有炭火,本來就冷,坐在哪裏都冷,不礙事的。”
安茜也笑了笑坐到凳子上。
“還請小主細細說與安茜聽。”
“在玉瑩說這些話前,還是要問清楚安茜,你是否相信玉瑩?”箫曉仔細打量着安茜的每一個細微的小動作。
安茜咬了咬嘴唇,沉默了半晌,擡起頭,堅定地望着箫曉道:“不瞞小主說,以安茜與小主的交情,本不應該全部相信小主,畢竟在後宮,安茜看了太多的爾虞我詐,如果此刻,安茜對小主說,安茜百分百相信小主,那也是騙小主的。”
“所以,安茜隻能說,以後無論如何,安茜絕對不會做任何不利于小主的事。因爲安茜相信一個至孝的女子心腸不會有多壞。所以,安茜願意盡最大力量相信小主。”
箫曉也歎了一口氣,點點頭道:“安茜此刻說的,才是你的真心話,如果你一口答應說相信玉瑩,那玉瑩也是要起疑的。既然你誠心待玉瑩,玉瑩也必然以誠意報之。”
安茜聞言也深吸了一口氣,點點頭。
“據玉瑩所知,皇後娘娘在派人打聽安茜姑姑祖母的行蹤,這事是千真萬确。”箫曉說得斬釘截鐵。
安茜緊皺眉頭,不解之極:“皇後娘娘穩坐中宮,雖然她與如妃娘娘鬥了許久,但她始終是掌管後印的皇後娘娘,始終壓了如妃娘娘一頭。她爲何要派人打聽安茜祖母的行蹤?”
“安茜姑姑,是否明年就能出宮?”
“是,安茜明年就是25歲了,按照宮中的規矩,宮女到了25歲,就必須要放出宮去,這是古訓,不得違背。”
“所以,明年到了時間,哪怕是皇上,都不能把你留下來,對不對?”箫曉又問道。
“是的,明年到了時間,哪怕是貴爲天子的皇上,也不能違背祖訓,強行把安茜留在宮中。”
“所以,你才讓祖母從家鄉趕往京城,就是爲了等你明年出宮後,可以陪伴她老人家過後半生?”
安茜點點頭:“如今,安茜的親人,就隻剩下祖母一個人了,所以,等安茜出宮了,安茜要侍奉她老人家,直至百年。”
“那如果安茜的祖母不在了?安茜是否還有強烈出宮的願望?”
安茜的瞳孔迅速收縮:“玉瑩小主可知道自己在說什麽?”
“不是玉瑩不知道自己在說什麽,而是安茜姑姑可知道自己的祖母此刻身處險境?”
“這是爲何?”
“因爲皇後娘娘看中了安茜姑姑的聰慧,想讓安茜你輔佐咱們這些秀女,對抗如妃娘娘。可是,你又一心出宮,那如何才能把你留在宮中,讓你心甘情願呢?”
“無外乎,安茜的祖母出事,而這事是如妃娘娘所做,那安茜是不是就乖乖留在宮中,幫助其他嫔妃對抗如妃娘娘?”
“雖然這招栽贓嫁禍,很老套,但是管用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