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眼眨了半天才艱難道:“三弟,三弟……三弟你的意思是……”
箫曉點點頭:“是的,就是你想的那個意思。”
“怎麽可能,馬夫人是馬副幫主的妻子,白長老怎麽會做這種事。我認識白長老這麽多年了,他絕對不會做這種小人行徑。”喬峰斬釘截鐵道。
“唉。”箫曉長長歎了一口氣,“大哥,白長老未必存着這樣的心思,但是架不住,馬夫人的誘惑啊。”
喬峰眉頭一豎就要反駁,箫曉趕忙又開口道:“大哥,你先别生氣,聽我慢慢說。”扭頭對在一旁呆住的段譽道:“二哥,不要發呆,倒杯茶給大哥去去火。”
“哦哦哦,好。”段譽回過神來,趕忙上前給喬峰滿上一杯茶,遞過去道:“大哥,請喝杯茶。”
箫曉扶額:“你是木頭嗎,捅一下動一下。”
段譽一臉疑問。
“大哥的茶都倒了,差我這一杯嗎?茶壺裏沒水了?”
“……”段譽無語凝噎,三弟怎麽突然變得這麽難伺候了。趕忙又滿上一杯熱茶,遞給箫曉道:“三弟,請喝茶。”
箫曉接過茶,一飲而盡。
和馬老爺府上的普洱茶味道,實在是差的有些遠。給幫主的茶都如此,可見他們平常的生活确實很簡樸。
“大哥,我與白長老第一次見面,與他往日并無恩怨,沒有誣陷他的理由。而且,你不覺得白長老今天的表現,很奇怪嗎?”
喬峰緊皺眉頭,細細回想今天白世鏡的表現。
“他爲何要急着打斷兩位弟子的話,爲何急着要給四位長老定罪?爲何我出手掌斃了全冠清,他一點維護之意都沒有?”
喬峰心思缜密,要不然也不會被上任汪幫主定爲下任幫主了。
他細細思量,今天白世鏡的表現确實有點反常。
“他爲何那麽義憤填膺的說,他早有耳聞,卻沒當回事,也沒向你彙報?按道理,他聽到了這樣的謠言,事關你與馬副幫主之間的事,他應該第一時間向你彙報,并查清散播謠言的源頭是誰。”
“他爲何不這樣做?顯而易見,他知道是誰殺害了馬副幫主,也知道是全冠清一手挑唆。換句話說,全冠清完全可以用這事威脅他。所以,我掌斃全冠清之時,他雖然離得很近,卻絲毫沒有動手的痕迹。”
“我幫他解決了這樣的一個大患,他感激我都來不及,怎麽會維護全冠清呢?而爲何他同意與馬夫人合謀害死馬副幫主,這個理由,我就實在不知道了,得靠大哥你去細細查證。”
“但他确确實實是殺害馬副幫主的兇手,而馬夫人大哥恐怕也要想個法子也除了,否則,還不知道以後丐幫會生出什麽事情。”
喬峰聽到這裏,心裏已經信了七七八八了。
畢竟箫曉與白世鏡無冤無仇,沒有必要去陷害他,最重要的是,箫曉說的每一條都在理,裏面并無一點私心。
“馬夫人是一位女子,怎麽會心思如此歹毒?”段譽十分不解。
“也許她隻是有遠大的抱負,卻沒有支撐她實現這個遠大抱負的能力,所以出此下策。既然她能狠下心腸對馬副幫主下手,必然對大哥你這個幫主不滿,說不定,會僞造出一些什麽東西來,來誣陷大哥也說不定。”
“總之,全冠清此次來,說不得就是與她串通一氣,隻不過他先來打前戰罷了。大哥,不得不防啊。”
“我與馬夫人從未有過交流,她爲何要對我不滿?”喬峰的濃眉緊緊皺起,十分不解。
唉,難道說,是因爲你從未與她交流,所以對大哥你不滿麽?箫曉暗道,這雖然是事實,但是也不能這麽直白的告訴你啊。
箫曉搖搖頭:“女人心,海底針。大哥一定得悄悄派信得過人去查個水落石出才行。”
喬峰沉默了很久,方才緩緩道:“三弟說的這些,我都聽進去了。我會派人去細細打探這事,我也會親自去趟馬副幫主家裏,暗暗查訪。此事,如果真如三弟所言,那知道的人越少越好。畢竟,這是動搖我丐幫根基的大事。”
箫曉點點頭:“大哥做事,我們是放心的。隻是希望大哥,在關鍵時刻千萬不要婦人之仁,該出手就出手。如果查證到,馬夫人的确是殺害馬副幫主的兇手,别聽她說什麽,立刻除掉,深恐夜長夢多。”
段譽聞言看了看箫曉道:“這個馬夫人這麽可怕嗎?需要大哥立即除掉?”
“野心不可怕,可怕的是,爲了野心犧牲無辜的人,這種人,哪能放過呢?”
喬峰深深吸了一口氣,面色複雜的望着箫曉道:“沒想到三弟除了武功厲害,邏輯也這麽嚴密,好像世上沒有什麽事,能難倒三弟,我爲能與三弟你結爲兄弟,而感到慶幸。”
箫曉笑道:“大哥可快别誇我了,你今天已經誇了我好幾遍了。”
“本來我還想與二弟、三弟一起去靈鹫宮一探究竟,現在估計難以成行了。”
“大哥,這事不着急,我與二哥明日回趟大理,去二哥家裏玩玩,也許等大哥這邊事情解決了,咱們可以一起去靈鹫宮呢。”
“你們明日就出發?這麽趕時間?”喬峰一臉震驚,“不在這裏多住會嗎?我們還沒有不醉不歸呢。”
“大哥真會說笑,你現在的模樣,适合飲酒嗎?”箫曉嘴角泛起好看的弧度。
喬峰馬上正色道:“三弟說的很對,那明日我幫你們準備兩匹駿馬,讓你們騎着上路吧。”
箫曉扭頭對段譽道:“你看,大哥一聽說我們不讓他喝酒,立刻就想方設法的把我們趕走。”
段譽聞言隻能呵呵傻笑。
喬峰覺得回答是也不是,回答不是也不是,呆在那裏,隻能苦笑一聲:“真不知道會有哪位姑娘能忍受的住三弟這麽刁鑽的問題。”
說完,他自己愣住了,段譽也愣住了。
這回輪到箫曉苦笑了:“大哥怎麽又扯到我身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