箫曉見喬峰誤會了自己的意思,笑笑,沒吭聲。
段譽在一旁道:“大哥這一身的傷痕,不正是功勞的标記嗎,反觀自己,很是慚愧。比三弟虛長幾歲,卻無三弟的身手,又無大哥的豪邁。”說完搖搖頭,很是感慨。
喬峰一邊穿衣服一邊道:“二弟也沒必要如此瞧低自己,我最早見到你時,你還什麽武功都不會,現在,你不是已經學會了一門絕世輕功嗎?聽三弟說,這門輕功好生了不起。”
段譽笑道:“這門輕功說起來,多虧了三弟才對。”
“哦?這事也與三弟有關?”
段譽點點頭:“等大哥康複了又有空了,我再細細說與大哥聽。”
此刻,喬峰已經把衣服都穿戴整齊了,轉身道:“甚好,正好我也想與二弟三弟一起,痛飲一番,不醉不歸。”
“說到痛飲一番,大哥,今天你的傷口,是必須不能飲酒的,最近三日都不許飲酒。”
喬峰愣住了:“不許飲酒?誰說的?”
“當然是你三弟我了!”箫曉挑眉道。
喬峰讪讪道:“三弟,你是知道大哥的,無酒不歡。不喝酒,我整個人都沒勁,喝了酒我才生龍活虎。”
“那大哥不妨猜猜,如果你今日飲酒,會有什麽後果?”
喬峰眨了眨眼睛,看了看蔣舵主,又看了看段譽道:“三弟要與我翻臉?”
“爲了喝酒這麽小的事情,我怎麽會與大哥翻臉呢。”
“哦,那就好。”喬峰松了一口氣。
“我頂多在酒裏放些瀉藥,讓大哥清清腸胃罷了。”
喬峰頓時愣住了,試探道:“三弟在與大哥開玩笑吧。”
“我是爲了大哥的身體,你看我像是開玩笑的樣子嗎?”
蔣舵主在一旁啧啧稱奇,在喝酒這件事上,幫主就沒聽過誰的話。所以,久而久之,也就從未有人在喝酒這事上說過幫主。
沒想到今天,幫主居然被人說不許喝酒,而且看幫主的模樣,明顯不知所措,真是有意思極了。
這個小義弟很有趣,很有趣。
喬峰深吸了一口氣道:“三弟爲了大哥的身體,大哥感激不盡。隻是,隻是……”
一向豪爽的喬峰居然此刻猶豫起來,“隻是三天不飲酒,大哥實在是怕,做不到啊。”
箫曉翻了個白眼,歎了一口氣:“我看大哥不僅僅是豪傑,還是丐幫最大的酒鬼!”
喬峰嘿嘿一笑,也不辯解。
“大哥,今晚你無論如何都不許飲酒,至于明天,大哥如果有心思飲酒的話,那便飲吧。”
喬峰皺眉道:“今日的大事被三弟于無形中化解了,還有什麽事嗎?”
箫曉點點頭,然後朝蔣舵主道:“蔣舵主,我與大哥有幾句體己話,想……”
蔣舵主連忙道:“那我這就去廚房看看,還有什麽小菜能拿出來,不飲酒,随便吃吃。”說完,就起身走到門邊推門出去,然後把房門關上。
箫曉笑道:“蔣舵主也是一個貼心的人。”
喬峰笑道:“蔣舵主是一個心思缜密之人,提拔他做舵主,是我力排衆議的,他也算是我的心腹,爲何要支走他?”
箫曉坐到椅子上道:“大哥,這事我原不想說,畢竟,我怕說了你不僅不相信,還會責怪于我。”
喬峰也忙坐到旁邊的椅子上道:“三弟,你我雖然相識不久,但已結爲異姓兄弟。這段日子的相處,我已經完全了解的三弟的性子,如果沒有十足的把握,你一般是不會說出來的。”
“是啊,三弟雖然看上去像個讀書人,文绉绉的,但是做事卻是豪爽又可靠。”段譽在一旁幫腔。
這是表揚她的意思?
段譽你自己不是讀書人嗎?你這樣說,像話嗎?
箫曉深吸一口氣道:“之所以要把蔣舵主支走,是因爲這件事,絕對不能讓第四個人知道,知道的人越多,對大哥你來說,麻煩越大。”
“哦?”喬峰眉頭緊緊皺起,“三弟請說,我洗耳恭聽。”
“大哥對白世鏡這個怎麽看?”
“白長老?處事公正嚴明,是我手下一名不可多得的大将。”喬峰又道,“三弟緣何單單提起白長老?”
“大哥對馬副幫主一事又有何看法?是否覺得是慕容複所爲?”
“雖然手法上很像慕容複所爲,但今日我觀他手下二人的表現,不像是他所爲,否則,這二人就不會對咱們如此不客氣了。”
“大哥看人不能說不精準。隻是……”
“唉,”箫曉重重歎了口氣道,“我知道說起來大哥一定不信,馬副幫主确實是被人所害,而這人卻又是大哥的左膀右臂,所以……”
喬峰聞言大驚,瞪大了雙眼,牢牢盯住箫曉,仿佛不可置信。
“你是說,你是說……”喬峰聲音裏有一絲他自己都察覺不到的顫抖。
“是,這就是我說,我怕說了以後,大哥不僅不相信我,反而會責怪我之意。畢竟,這個消息太過于震撼了。”
“三弟,你是說白長老他是……”段譽在一旁呆住了。
“這事不僅僅是他一人所爲,還有一人,至關重要。”
“誰?”
“馬副幫主的夫人,康敏。”
喬峰瞳孔迅速收縮,滿臉震撼,不能自已:“怎麽可能。”
“抽繭剝絲,再不可能的事情,排除掉所有不可能之後,剩下的那個可能就是唯一的可能。”推理界的至理名言。
“三弟能否告訴我,你是如何知道這件事的。”喬峰問的十分慎重。
“大哥,你知道我的占蔔能力的,我一是通過占蔔,二是通過相關消息得出的判斷。确定無誤後,才決定告訴大哥的。我不想大哥蒙在鼓裏。敵人在暗,大哥在明,你很容易被再次暗算。”
“可是白長老他爲何……”
“白長老在公正嚴明,他也是一個男人,而馬夫人,可是一個風韻猶存的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