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峰深深歎了口氣道:“如今我的心裏也是亂麻一片,就聽三弟的吧。”于是吩咐白世鏡安排衆人跟随本舵舵主,排好隊伍,按照順序依次前往蔣舵主的地方。
喬峰、箫曉與段譽也一起,随着衆人一同前往。
路上,雖然人數衆多,但是各有心思,誰也沒有說話,隻是默默的走着。
喬峰更是忙讓,回想自己八年的執掌歲月,經曆了多少大風大浪,無論多大的危險,自己都是親自前往,從不假于人手,更不存半點私心。就是爲了報答上代幫主的大恩大德,想着要替他看好丐幫這麽一個大攤子。
而四大長老跟随自己已久,都是肝膽相照的好兄弟。如果說是全冠清出于私心,想要上位奪取丐幫幫主的位置,那爲何能說動這麽多人一起幫着他謀反?全冠清何德何能,能說動四大長老冒着這麽大的風險去幫他?
四大長老的位置已經很高了,再高就是執法與傳功長老,再往上就是副幫主、幫主之位了。顯然剛才吳長老說的那番話,并不是出于私心,而是大義凜然,一心爲公的模樣。
可是,說到一心爲公,他喬峰這麽多年來,扪心自問,從未做過對不起幫衆弟子的事。難道,喬峰靈光一閃,是因爲馬副幫主的事?他們莫非責怪他最近這段時間,沒有盡心盡力去查明馬副幫主被害一案?
可是,就算是他真存有私心,沒有盡心盡力去查明馬副幫主被害的事,也不至于讓四大長老聯合起來,要謀反,逼他退位啊?
箫曉看見喬峰的眉頭緊緊皺起,絲毫不得放松。不由得心下暗歎,走近喬峰身邊,悄聲道:“大哥,我觀你眉頭緊皺,是不是有什麽事想不明白。”
喬峰點點頭:“是,我剛才思來想去,實在是不明白,爲何,爲何他們,要這樣對我。我的心實在是亂極了。”
突然,喬峰像想起來什麽一樣,定定的望着箫曉道:“三弟,我記得你說過,你善于占蔔,就是你剛才斷言,林中會有大事發生,果然,林中發生了這樣的大事。”
“所以,你是不是也能幫大哥占蔔下,這件大事發生的緣由是什麽呢?”
箫曉“噗嗤”一笑,仿佛黑暗中亮起了一道光,雖然喬峰是一個粗人,不懂得欣賞美人的美麗,在他眼裏,隻有幫中兄弟與酒,女人是什麽?
但是此刻,喬峰隻覺得眼前一陣絢麗,好像黑暗了幾十年的心房,突然間綻放了煙花一般,開始五彩斑斓起來。喬峰并不清楚這其中發生了什麽,隻是單純的覺得箫曉笑起來像變了一個人似的,很好看。
段譽此刻也如當頭一棒,覺得箫曉還是不要笑的比較好,笑起來實在是太勾魂了,完全不像一位俊美無雙的男子,而像一位國色天香的美人。
箫曉樂道:“大哥實在是太瞧得起我了,如果我能占蔔到這件大事發生的緣由,那我就可以提前預知這一切,就能提前做出應對之法了。對于周易,我隻是略懂皮毛,隻能占蔔出,有沒有大事發生,這件是大概率是吉還是兇。”
“我覺得大哥此刻還是不要想太多,反而容易影響判斷。等回到地方,讓白長老召集衆位長老和舵主一起,在一個房間裏,把所有的事情都說清楚,把所有的緣由都解釋明白,不就水落石出了嗎?”
喬峰聞言,又深深歎了一口氣道:“雖然我執掌丐幫八年的時間了,但是遇到大事情時,還不如三弟看的通透,看來我這個幫主實在是做的不夠稱職。”
箫曉搖搖頭道:“話可不能這麽說,大哥,我之所看的通透,是因爲我是局外人,自然不受主觀因素困擾,而大哥身在局中,很難精準做出判斷。所以有句詩道,不識廬山真面目,隻緣身在此山中。”
段譽聞言,立馬拍手叫好道:“這句詩實在是說的太好了,我敢肯定,這詩又是三弟所作。難怪青樓的姑娘,看見三弟,都走不動路了,換成我,我也走不動路。”
……
不會聊天,還是不要聊了,這真的是誇獎的話嗎?
喬峰聽見段譽這麽說,也頓時笑了起來,這個二弟倒是個誠實人,說話總透着那麽一股書卷氣息,但是又不迂腐,可愛的很。
有了段譽這一番可愛的言語,倒把喬峰心中的苦悶沖淡了不少。三人也就随意說了些江湖中其他的見聞,不再讨論林中發生的事。
好不容易,一幫人到了地方,被蔣舵主一一安頓好了。
喬峰、箫曉、段譽以及傳功、執法長老和衆位長老以及各舵舵主齊聚一堂,開始正式開始進行堂審。
白世鏡首先道:“衆位長老,喬幫主自從擔任我們幫幫主以來,事事都沖在前面,從來沒有把兄弟的性命不放在心上。那一年的泰山大會,我們幫受衆人圍攻,是喬幫主以一敵九,才讓丐幫轉危爲安,這些,大家都是親眼見證,做不得假的。”
“而這八年來,丐幫的聲譽更是蒸蒸日上,這些都是幫主在外創出的名堂,北喬峰,南慕容,簡單的一句話,各位以爲得來的容易嗎?”
“既然如此,我們各位兄弟應當好好輔佐幫主,上下一心,讓丐幫更加強大才對。爲什麽居然還有人想背叛幫主,想廢了幫主,另立他人!”
白世鏡這話說的铿锵有力,擲地有聲。
衆人都沉默了。
箫曉此刻也站出來道:“我與大哥雖然結識不久,但是在外早就聽說了喬幫主的大名以及他爲丐幫做的種種大事,我内心深處是非常敬仰他的。”
“可如今丐幫出現這樣的内亂,肯定是有緣由的,希望大家不要心懷芥蒂,把心中所想說出來,讓事實證明一切,還丐幫一個清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