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事,妹妹慢些開,長夜漫漫。”
箫曉的手頓住了,怎麽辦,如果爾淳來找她麻煩,她是揍還是不揍她?
不能這麽暴力,要講道理,實在講不了道理,再用武力。
箫曉定下策略,又開始慢慢打開門栓。
好不容易,把門栓打開,把門打開,一陣冷風襲來,箫曉打了個寒顫,真冷啊。
月光下,站了一位眉目标緻的美人兒,看起來真的是我見猶憐。
隻見爾淳披了一件厚厚的披肩,手裏握着一個暖爐,旁邊有一位宮女,打着一個燈籠,燈籠随風緩緩搖動,給這靜谧的夜空添上了一抹神秘的色彩。
爾淳扭頭對宮女說:“你就站在走廊裏,守在門口看着,誰也不許進來。”
宮女低聲應下。
爾淳走進屋内,順手把門關上。
就着屋内昏暗的燭光,打量了一下房間,真是簡陋,與她此刻住的宮殿簡直不可同日而語,難怪孫白楊今天特地說起她的宮殿,原來是心疼了。
呵呵,爾淳内心冷笑。
爾淳細細打量箫曉,雖然身處冷宮多日,但是并未憔悴,反而眉眼處還添了幾絲嬌羞,可見在這裏,被孫白楊照顧的很好。
爾淳找了個椅子坐下,吸了一口氣道:“這裏沒有炭火?”
箫曉微微一笑:“冷宮裏哪有貴人們用的炭火。”
“那妹妹不冷嗎?”
真是廢話,正常人,沒有炭火怎麽會不冷,問的真新鮮。
但是神奇了,她就不冷,就算現在身上僅着一件單衣在三九寒天,她也不冷,無他,九陰真經内功時刻在體内運行。
可是此刻,她實話實話,說不冷,恐怕爾淳也會覺得她在強撐着,顧全自己的面子罷了。
箫曉低頭不語。不說話就是最好的回答,随你怎麽猜,反正她可什麽都沒說。
爾淳見狀,也就沒多問,隻是看着低着頭的箫曉,那絕美的側顔,還是忍不住暗暗提了一口氣。
“是爾淳的不是了,沒有炭火,在寒冷的冬天,怎麽會不冷。都怪那些奴才,沒有眼力見,妹妹不過是待在這裏養病罷了,又不是回不去了,怎麽能這樣怠慢妹妹。”
爾淳手裏捂着暖爐,身上披着厚厚的毛衣,自然是不冷的,隻是覺得不夠暖和罷了。到了她自己的宮殿,可是要把外套脫掉的,不然容易出一身汗。
雖然爾淳嘴上說箫曉會冷,但手上的暖爐可是抱的緊緊的,絲毫沒有讓箫曉捂一捂的意思。
“爾淳小主說笑了,怎麽會是爾淳小主的不是,是玉瑩的不是。玉瑩處事不周到,惹怒了娘娘,被打入冷宮,也是應有的懲罰,玉瑩并無怨言。”
“至于奴才……宮裏的銀碳本就稀少,還得緊着姐姐這樣的貴人使用,能給我們準時送吃食來,我們就已經很感激了。”
箫曉低頭輕聲答道。
聞言,爾淳眯着眼睛看了箫曉很久,直到看到自己都覺得時間太久了,才出聲道:“這裏沒有外人,妹妹有話不妨直說。”
爾淳就覺得今天的玉瑩很奇怪。
往常,玉瑩仗着自己的容貌和家世,不可一世,就算看上去很謙虛的模樣,實際上骨子裏高傲的很。
這次,被她陰了一把,被如妃娘娘厭棄,雖然被孫白楊給保了下來,但是卻失去了先機,讓自己得了盛寵,這對玉瑩而言,簡直就是奇恥大辱。
玉瑩可不會覺得是自己技不如人,而是覺得她陰險狡詐而已,這樣的她,怎麽會不心生怨恨,對她出言不遜?
可是,從她進門到現在,完全感受不到玉瑩的波動,她對她,好像就像對着一個陌生人一樣,彬彬有禮,客氣又疏離。
玉瑩會不記仇?會忘記她設局給她的事?
不可能!
“玉瑩愚笨,還望爾淳小主明示。”箫曉擡起頭,眼睛裏寫滿了疑問。
“你身處冷宮,不怪我?”
“技不如人,有什麽資格怪爾淳小主。”箫曉淡然一笑。這他媽的與她有毛線關系,她爲什麽要怪爾淳?
哼!日子長着呢。
下次,下下次,她赢回來就是了。
“難道你就願意這樣在冷宮待着,蹉跎青春?”爾淳不信。
“誰會願意在冷宮裏待着,蹉跎青春?可是,玉瑩被如妃娘娘厭惡,如今又身染惡疾,爾淳小主能不計前嫌的探望玉瑩,玉瑩已經很感激了,怎麽還敢枉作他想。”箫曉搖搖頭,扮做一副自哀自怨的模樣。
“你我都知道,你的身染惡疾,不過是孫大人保你的言論罷了。如果你哪一天痊愈了,自然就能出冷宮了。”爾淳盯着箫曉,不放過她的一舉一動。
“孫大人的恩情,玉瑩銘記于心,隻是玉瑩如今,已經心灰意冷,不想再卷入後宮的紛争當中,做他人的棋子。”箫曉望着爾淳道,“論計謀,玉瑩遠不如你,你如今聖寵正隆,他日封妃指日可待,玉瑩就算出了冷宮,又有什麽意義呢?”
“那你就甘心待在這永不見天日的屋子裏,虛度以後的年華?還是,你有其他的想法,卻不說與爾淳聽?”
“如今的玉瑩,還能有什麽其他的想法。如今的玉瑩,什麽都沒有了,連最後一點可以用來打賞的銀兩都沒了,玉瑩在這後宮裏,還能做什麽?”箫曉望着遠處,歎了一口氣。
“雖然你沒有銀兩,但是你有孫大人……”爾淳一字一句道。
箫曉心裏一驚,咦,莫不是她發現了……
“孫大人,也隻不過偶爾來幫玉瑩把脈,說些讓玉瑩不喪氣的話罷了。”箫曉自嘲道,“雖然玉瑩很感激孫大人的用心,但是這對玉瑩來說,并無任何意義。”
“玉瑩不知道爾淳小主今日深夜到訪,有何用意。但是玉瑩隻想告訴爾淳小主,如今的玉瑩已經不是往日那個争強好勝的玉瑩了,對爾淳小主你,已經沒有任何威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