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身處冷宮,但是心卻是溫暖的。
孫白楊也感受到了箫曉的熱情,笑道:“玉瑩,你要再這樣摟緊我,我可就要……”
箫曉愣住了,感受到了孫白楊的熱情,不好意思的略微往旁邊挪了挪。
“白楊,我喊你白楊好嗎?”
“你喊我什麽都行。”孫白楊忍不住笑了,“我喊你什麽好呢?玉瑩?瑩瑩?”
“都行,隻要你喜歡。”箫曉也難得柔情一次。
“白楊,雖然我不想說,但是卻不得不說,你我這樣,我倒甯願在冷宮待一輩子,可是,我現如今還是小主,還在如妃娘娘的視線範圍裏,這次争寵,是我棋差一着,被爾淳得了實惠,但爾淳,怕會一直拿我做對手,未必會放過我,尤其……”
“尤其什麽?你爲什麽不說了?我們現在還有什麽是不能直說的嗎?”孫白楊覺得奇怪,連忙問道。
箫曉深吸一口氣,抿了抿嘴唇,擡頭看了看孫白楊的側臉,雖然不是傳統意義的帥哥,但是真的好man.
“這不過是我自己的推測,也做不得準。隻是,我說了,你可千萬别怪我多心。”箫曉決定提前給孫白楊打上預防針。
“爲什麽要怪你?從今往後,我最不會責怪的人,就是你了。”孫白楊輕笑。
“尤其,爾淳心悅你。”
孫白楊聞言身體一僵,緊皺眉頭,“玉瑩,這話可真不能亂說。她怎麽會喜歡我呢?”
“唉,你不知道你自己這副一本正經卻又關懷備至的模樣,對于後宮的女子來說,到底會感覺多溫暖。所以,你覺得我在亂說。”
“雖然我無憑無據,可現在,我們的關系,如果不是有十足的把握,我又何苦要說出來呢?我怕我不把該說的話告訴你,那麽你就無法猜測到她的心思。如果你順着我剛才說的話,仔細想一想,是不是以前很多想不通的事情,現在都能想得通了?”
孫白楊聽了箫曉的話,開始細細回想,從他見到爾淳的第一面就知道,爾淳小主是一位很有主見,并且很聰慧的女子,這樣的女子在後宮,孫白楊并不怕她會吃虧。
而他對爾淳小主所做的一切,不過是出自醫者的關心,以及徐公公的囑托,其餘的,并無一絲一毫的私心在裏面。
包括她心情不好,他做了一盞能旋轉的燈給爾淳,也是如此。隻是,後來,爲何爾淳小主要把燈還給他,他就不得而知了。
“玉瑩,我對她并沒有……”
話還說沒說,就被箫曉阻止了。
“我知道,你對所有人都是一樣的溫暖,包括你拜托做手套給我的姐姐。爾淳會喜歡上你,我一點也不覺得奇怪。我自己不也喜歡上你了嗎?”箫曉輕笑。
“你怎麽知道給你做手套的是姐姐?”孫白楊好奇道。
“針腳這麽細膩,一看就是常年做針線活的,而你能拜托的,又能在宮裏遞給我的,想來想去,也就是那幾個人罷了。”
孫白楊聞言用手輕輕捏了捏箫曉的小翹鼻:“你真是一個小機靈鬼。”
“我要是不機靈,怎麽會看得出來,你對我與其他人不同呢?倘若今天獻身的是爾淳,你也會從了嗎?”箫曉還是忍不住吃了下爾淳的醋。
孫白楊笑了:“你怎麽會有這麽可怕的想法,爾淳與你不同,她……”
“她怎麽了?她怎麽與我不同了?莫非她比我生的更加貌美?”箫曉不樂意了,居然敢當着她的面,說别的女人與衆不同?
“說起美貌,我看後宮佳麗三千,沒有比你更美貌的了。”
“哼!花言巧語!”箫曉闆着臉,但是心裏卻樂開了花。
“爾淳,她的身世……我們總覺得自己在這世上已經夠艱難的了,其實,還有更多的人,比我們想象的還要艱難,爾淳亦是如此。”
箫曉長歎一口氣:“我原以爲,你是因爲同情爾淳,才會爲她做那麽多。原來,你是已經從小愛漸漸轉化爲大愛了。”
“什麽是大愛?”“大愛就是,你願意用自己所能用到的力量,去幫助所有你覺得你應該幫助的人。你知不知道,你這樣的大愛,在這冷漠的後宮,是一道光,是一道願意用盡力氣也要握在手裏的存在。”箫曉無限感慨。
同樣的遭遇,同樣的争寵,爾淳赢了,但是她輸了。
玉瑩輸了,但是她赢了。
願得一心人,白首不相離。
這是爾淳想要的,也是福雅想要的,又何嘗不是如妃娘娘想要的。
“你把我說的這麽好,是不是有什麽企圖,說!”孫白楊聽見玉瑩這麽誇贊她,心裏都開出一朵開出來。
“是呀,我當然有企圖了。我希望孫太醫可以日日來看我,日日來陪我。那天下之大,我哪裏都不去,就在這裏待着,等着你。”
話音剛落,兩人都沉默了。
相愛雖然甜蜜,但随之而來的,也是數不盡的麻煩。
沉默了很久,空氣都已經凝固住了。
“你該走了。”箫曉推了推孫白楊。
“讓我再多陪你會。”孫白楊緊緊摟住了箫曉,不願意放手。
“日子還長着呢,我們……不必急于這一時。”
“那我明天還來看你。”
“明日别來了,這裏耳目衆多,你一個太醫,放着正經主子不去診脈,天天跑到冷宮裏,爲我這個小小的小主診脈,别人看見了,肯定會多想的。”
“如今,我們走的每一步,都要深思熟慮,都不能有絲毫的閃失。”箫曉擡頭看向孫白楊,“今天發生的事情,已足夠我回味很久了。就算你忙,不能來,我也知道,你在念着我。還有你爲我做的手套,我看着它,就如同看着你一樣,我不會覺得孤單。”
“明日我還是會來的。”孫白楊咬牙道。
“爲何?”
“我得爲你送藥,其餘人,我不放心。”
箫曉突然就聽懂了,面色绯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