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師師從樓梯上緩步走來,裏面的肚兜若隐若現,在白色薄紗的襯托下,越發顯得高聳迷人,朦胧間,仿佛可以看見裏面鴛鴦戲水的圖案。
箫曉耳力極佳,已經聽見周圍一片吞咽口水的聲音。如果箫曉自己不是女子,估計吞咽口水的大軍的名單裏肯定有她的名字。
段譽已然看呆了,喃喃道:“沒想到煙花之地,也會有如此絕色。”
箫曉點點頭,表示同意。難怪連韓秋那樣的混不吝都把李師師送的香囊當個寶貝,可見師師小姐姐的魅力。
隻見李師師走到大廳靠南面搭建的一個台上,上面有一個圓凳子,李師師走到凳子旁邊,坐下,旁邊立刻有丫鬟拿了一個琵琶遞給李師師。
李師師接過琵琶,揚起巴掌大精緻的小臉,柔聲道:“今日來我鳳鳴閣的都是貴客,我就爲客人助助興,彈奏一曲《女兒愁》。”
底下有人喊道:“師師姑娘,爲何要彈奏女兒愁,誰讓你愁了,你說出來,我馬二保證把他揍的連他爹媽都不認得!”
更有甚者喊道:“師師姑娘,今晚,你與我共枕眠,我讓你樂一晚上,少半個時辰算我輸!”
李師師媚眼如絲,朝衆人抛了個媚眼道:“漫漫長夜,彈奏曲子不過是開胃小菜,客官别着急啊,慢慢享受吧。”
說完,一陣琵琶聲音響起,一首婉轉的曲調從李師師的纖纖玉手中流淌出來。不一會兒,就有四個舞娘走上台子,在台子上扭動着水蛇腰,随着琵琶聲音緩緩起舞。
說不出的绮麗風流,一種粉紅色的泡泡在四周散發開來。
段譽哪裏見過這樣的陣仗,眼睛都看直了,但是心思單純的他,也就看直了眼睛而已。
小昭和鍾靈自不必說,從李師師出場起,眼睛就沒離開過她。
程前雖然長相普通,但是行事卻并不普通,雖然李師師把場子裏大部分人的注意力都吸引住了,但程前依舊一杯接一杯的飲酒,隻是時不時微動的耳朵,讓人知道原來他也在聆聽着這動人的琴聲。
箫曉好奇道:“程兄爲何與其他男人不同?”
程前準備端酒的手停住了,微笑望着箫曉道:“我與其他男人哪裏不同?”
箫曉用扇子朝李師師方向指去,偏着頭望着程前倒:“我看這裏的人,無論男與女,都一臉狂熱的望着師師姑娘,唯獨你,似乎,對師師姑娘的興趣,還不如對女兒紅的興趣濃。”
“哈哈哈!”程前仰天笑道,“王公子終于看出我這個酒鬼的本色了嗎?”又一杯小酒飲下,程前才依依不舍的放下手中的酒杯道,“王公子,女人和酒,我都喜歡。隻是,我喜歡的女人不在我身邊,那其餘的女人對我來說,又有什麽分别呢?”
“還不如手中的酒更能讓我歡喜。你知道嗎?自從來到這個小鎮,我已經三年沒有喝過一次酒了,每當午夜夢回,我總想起當年的時光,想起那一杯杯香醇的女兒紅。女兒紅,是她最喜歡的酒。”
箫曉聞言仔細打量程前,莫非……
她心裏突然多了一個荒謬的想法。
系統君把《小李飛刀》中的李尋歡帶來了?
這樣嗜酒如命,卻又苦苦思念一個女人的絕世高手,印象中,隻有李尋歡一人。
“程兄的兵器是什麽?莫不是飛刀?”箫曉大膽假設,小心求證。
“你怎麽知道?”程前愣住了,“難道我剛才喝多了,告訴你了?”
真的是李尋歡?
“我出身飛刀門,這個門派在江湖上頂多算一個二流門派,也許,你都沒聽過它的名字,但是我從小生活在那裏,在那裏習武,在那裏成人,很多事情,都發生在那裏。”程前一臉蕭瑟。
确實沒聽過,《天龍八部》裏還有這樣一個門派?恕她孤陋寡聞,她原以爲,偌大的江湖,就丐幫一個門派了。
實在是喬峰的主角光環太耀眼,她忽略了很多電視劇裏沒表現出來的情景。
咦?這算不算特殊劇情?爲啥沒有悅耳的叮的一聲響?
還沒等箫曉仔細想個明白,琴聲已經停住了,旁邊的人掌聲一片,還夾雜着口哨聲,歡呼聲。
“師師,再來一曲,再來一曲。”
“師師,陪我跳個舞如何,我有銀子。”
“人家師師姑娘是一位有情調的姑娘,又不是其他樓裏的姑娘,隻認得銀子。”
“那你說師師姑娘還認啥?”
“當然是帥氣的公子了!你剛才沒看見,我可是看得分明,雖然師師姑娘在彈奏琵琶,但是眼睛老往旁邊那一桌看。我就尋思着,那一桌有什麽好看,于是我也就順着師師姑娘的目光,看了一看,你猜我看了什麽?”
“哎呀,還打啞謎,趕緊的,看見了啥?”
“我看見了兩位俊俏的公子,在那飲酒聊天,居然都沒盯着師師姑娘看。你說奇怪不奇怪。”
正當大家在那熱火朝天的議論的時候,李師師姑娘從台子上走了下來,走到大廳中間,衆人紛紛猜測,這是準備走到哪一個幸運兒身邊。
衆所周知,鳳鳴閣的流程就是,一位姑娘先彈琴或者跳舞,結束後,會邀請一位男子陪她一起彈琴或者跳舞,如果這位男子與姑娘看對了眼,那就直接進入下一個環節,回姑娘的香閨。至于,回去以後,做什麽,那就不得而知了。
如果姑娘對男子不滿意,那就進入下一個環節,吟詩作對,看哪位公子文采過人,能入了姑娘的法眼,再随姑娘回到她的香閨。
如此一來,并不是誰的銀子多,誰就能奪得美女歸。這無形中,大大提高了鳳鳴閣的品味,也讓越來越多的人趨之若鹜,爲能赢得姑娘的芳心而使出渾身解數。
鳳鳴閣的生意也越來越好,而那些能順利進入香閨的人,定會大肆炫耀,引起衆人的好奇心,這樣,一傳十,十傳百。使得鳳鳴閣成爲了小鎮最靓麗的風景。
誰最高興呢?當然是鳳鳴閣的張媽媽了。看似她什麽都不管,但是就憑着這一手出神入化的營銷手段,成爲了人生赢家。每晚的銀子,那是花花的往裏流啊。
李師師緩緩移步,她上身也沒什麽搖動,但是卻走出了婀娜多姿的味道。
師師姑娘走到箫曉那一桌前,對着箫曉福了一福,箫曉頓時覺得鼻血要流下來了,高山仰止,峰巒疊起。師師姑娘端的有一身雄厚的資本。
“這位公子,師師是第一次見你,你不是本鎮的人吧。”師師姑娘的聲音真好聽,就像花兒一樣。
箫曉露出一個自認爲最迷人的微笑,搖了搖扇子道:“師師姑娘認人真準,我是這幾日才來的這裏,聽說鳳鳴閣裏最迷人的姑娘就是師師姑娘,遂慕名前來,沒想到,今日一見,方才知世人的話不可全信。”
“哦?”李師師露出一抹驚疑道,“公子此話何解?”
“世人都說師師姑娘才貌雙絕,可我覺得,他們還是太謙虛了,師師姑娘明明就是仙女下凡,來拯救我們這些凡夫俗子的。”
李師師頓時喜不自勝,捂嘴低頭笑了,那一抹嬌羞,看的旁邊的人一臉火熱,恨不得推開衆人,把師師姑娘扛回香閨,行那周公之事。
旁邊的程前也歎爲觀止,沒想到舉止這麽斯文的王公子,也撩的一手好妹子。果然,男人本色。他真是自愧不如。
“公子真是太謙虛了!”李師師望了望旁邊的幾個人,尤其是鍾靈和小昭,仔細看幾眼,就知道這兩人是女子,而且容貌都屬上乘。
這下,李師師的勝負心來了,逛青樓還帶着姑娘,看不起誰呢,今晚一定要把他拿下!讓他拜倒在她的石榴裙下,成爲她的裙下之臣。
再看向段譽,眼睛一亮,也是一位俊俏的公子哥,隻是比起眼前人來,還是差了幾分那意思。至于程前,她就掃了一眼就帶過了,乏善可陳。
程前也不計較,依舊一杯接一杯的飲酒,段譽倒是給看的兩隻耳朵通紅。
小夥子,還是太年輕啊。
哪怕是小王爺,也禁不住這樣的場面。
如果換成他老子段正淳來,估計箫曉就不夠看了。
那撩人的情話是一句接一句,最重要的是,句句都發自内心,讓人不禁沉醉其中,不複醒來。不得不說,這是一種天賦。
羨慕不來的。
“我能坐在公子旁邊,與公子說會話嗎?”李師師眼波流轉,在箫曉身上轉來轉去。箫曉覺得自己要醉了。
酒不醉人人自醉。
“當然可以,榮幸之至。”箫曉連忙把旁邊空着的凳子,用袖子掃了掃,表示掃去浮灰,對師師姑娘道,“師師姑娘,請坐。”
李師師扭着小蠻腰坐了下來,周圍一片羨慕的眼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