旁邊的捕快露出不解的神情,往常也沒見王捕頭這麽客氣啊。
箫曉與段譽同時拱手道:“這哪裏能怪王捕頭,都是那些居心不良的人惹的事。”
箫曉心中暗贊,不錯,這就是爲何一個是捕快,一個是捕頭的原因。
畢竟武功與一陽指相似的不多,也許王捕頭覺得,或許她想隐藏身份,在世間遊玩一陣,所以極力否認自己的身份。
但是她否認歸否認,王捕頭還是要賣這個面子。
不得不說,王捕頭的直覺還是挺敏銳的,他們當中确實是有段氏王族的人,隻不過不是他,是旁邊這位看上去斯文的一塌糊塗的段譽。
假如,她箫曉真是段氏王族的人,王捕頭如此知情識趣,幫她隐藏身份,有朝一日,王捕頭真有什麽事情,求到了她頭上,她自然念着舊情,能幫則幫。
這也許,就是江湖中常說的,做人留一線,日後好相見。
這個日後,就是正常的字面意思。
問清了情況,王捕頭又把店小二撿到的幾枚暗器随身收好,準備帶回衙門驗明真僞,然後帶着兩個捕快,告辭回了衙門。
掌櫃的和店小二把三位官差送到了門口,還保證一定加強客棧安全管理,盡量不給衙門添麻煩。
箫曉在旁邊看着三位官差騎上馬匹在茫茫夜色中往回趕路,不禁感慨,捕快真是一個辛苦又危險的職業,從古至今,都是如此。
畢竟像許七安這樣的海鮮商人還是不多的。
等三位官差走了以後,掌櫃的跑來特别向箫曉道謝:“多謝這位壯士了,把被搶的姑娘給及時奪了回來,否則,在小店發生了這樣的事,以後傳了出去,小店的生意就要一落千丈了。”
箫曉微微一笑道:“這事也怪不了店裏,哪怕店裏再加大防範也是無用,畢竟一個是身懷武功的江湖中人,你們隻不過是一群毫無武力的普通人,哪裏能防得住。隻盼官府能早日抓到這幫不法之徒,還鎮上一個清淨。”
掌櫃的連連點頭道:“還是壯士通情達理,身懷絕技,卻也體諒我們這些平民百姓。無論如何,還是感謝壯士出手相助。今晚四位的費用都免了,就當作是我的一點小小心意。”
箫曉斷然拒絕道:“一碼歸一碼,這幫人搶了我的侍女,我當然要去搶回來。哪怕搶的不是我的侍女,是别的姑娘,我也會追出去,盡量把姑娘安全帶回,這是我輩習武之人應該做的,掌櫃的不必客氣。”
“不行,不行。”掌櫃的頭搖直搖,“雖然說,這事對于壯士來說,不過是舉手之勞,但是當時的打鬥場面我也看見了,暗器上是抹了毒藥的,如果壯士學藝不精,一個不慎,還是會有性命危險。這個情我們客棧還是要承的!”
“你們打開門做生意,我們既然住了房間,就要給錢,天經地義。至于後來發生的事情,都在我們的意料之外,掌櫃的,就不要與我客氣了。如果覺得過意不去,不如送上幾壺好酒,再來兩個小菜,讓我與段兄可以秉燭夜談。”
掌櫃的看箫曉這麽堅持,也就作罷,歎了口氣道:“假如來我店的客人,都如壯士這般通情達理,那該多好。”
箫曉打開扇子搖了搖:“我們總要抱有希望,用最好的心情,面對可能發生的最壞的事情。”
段譽在旁邊一直聽箫曉與掌櫃的聊天,聽到最後一句,愣了愣,覺得很簡單的一句話,卻又蘊含了豐富的哲理。
想到這裏,不禁對箫曉另眼相看,本來隻是以爲箫曉是一位來大理遊玩的武學世家,有家世,有相貌,還有美貌的侍女。沒想到,居然還能出口成章,随口說出這麽有深意的話,不禁内心慢慢把箫曉引爲知己。
箫曉自然是不知道段譽的心理變化,隻是爲了裝逼,随口糊弄了幾句心靈雞湯。
本來想裝一下世外高人,沒想到就此被段譽記住了,也是意外。
當下,箫曉與段譽就回到了樓上,小昭與鍾靈已經在樓上等了許久,看見兩人回來,立刻拉住了兩人,叽叽喳喳的問個不停。
就像有一千隻鴨子在耳邊呱呱直叫。
女人啊,沒有的時候,煩惱。
多了的時候,也煩惱。
不過段譽顯然不這麽認爲,非常耐心的回答每一個問題,無論是小昭提的問題,還是鍾靈提的問題,都知無不言。
慢慢的,箫曉發現了一件不妙的事,好像鍾靈的提問都是針對她的,仿佛單單對她起了興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