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一口氣沒上來,合着昨晚我可以沐浴,王爺故意不讓?
“你棒極了。”我拱了拱手。
朝門外的士兵交代了王爺的任務,然後就氣鼓鼓地坐在榻上生氣。
“本王允許你一起沐浴,畢竟你這麽瘦,也占不了多少地方。”王爺假裝大方。
“哼。”我眼尾都不甩他一下,可把他給得意的,他是王爺。
很快熱水上來,王爺假裝熱情道:“你真不與我一起?”
“哼!”我眼尾都不甩他一下,可把他給得意的,他是王爺。
“真是可惜,不能一起沐浴,那隻好讓你幫我擦背了。”
我頓時望向他,瞪大眼睛,不讓我沐浴就算了,還使喚我幫他擦背?
“本王是王爺。”他再次強調。
行了行了,耳朵都起老繭了。
我耷拉着臉,起身走向他:“走吧。”
“洗換的衣裳呢?”王爺不滿道,“難道我沐浴出來,光着身子?”
“你身體這麽好,光着身子走過來也行啊,反正我不偷看。”
“呵呵,你正大光明地看?”
“可把你美的。”我嘟囔道,“有什麽好看,又不是沒看過。”
我走到箱子旁,打開箱子,随便扒拉一套幹淨的衣裳,捧在手上,道:“走吧,王爺,請讓我服侍你。”
王爺嘴角彎起一道好看的弧度。
我拿着皂角均勻地抹在王爺的身上,再用汗巾慢慢擦拭,王爺閉上眼睛,舒服地享受着。
等我抹到腹部的時候,王爺一把抓住我的手:“本王自己來。”
“哼。”我把汗巾放到桶沿上,“好像我占你便宜似的。”
王爺邪邪一笑:“不着急,慢慢來。”
我扭頭就走。
王爺就沒哪次能正經超過半個時辰,他總有本事,把任何事情,任何話題,都扯到不可說的地方去。
我深吸一口氣,幸虧我夠強大,換成其他小姑娘,那得被他帶壞成什麽模樣。
等王爺神清氣爽出來後,看我還坐在榻上,詫異道:“還不休息嗎?”
“我也要沐浴!你昨今天早上讓我沐浴的,結果出了戚光的事,然後你就走了,也不讓我出門,我覺得身上都要馊了。”
王爺走近我,故意聞了聞道:“挺香的,哪裏臭了。”
我闆着臉,噘着嘴,不說話,坐在那裏。
王爺看我生氣了,才笑着道:“好了,你去喊人再送幾桶水來。小氣鬼,看本王沐浴了,心裏就不快活了,非要找補回來。”
“這是找補的事嗎?”我很嚴肅道,“是你故意不給我沐浴的事,還有,你自己搞特殊,仗着自己是王爺就……”
我一時想不出來詞。
“就爲所欲爲?”他接話道。
我點點頭:“對,爲所欲爲。”
“哈哈哈,”他笑得十分開心,“你不知道嗎,做王爺本來就可以爲所欲爲。”
哼,那做妖精不是更可以爲所欲爲嗎?
說出來吓死你!
當天晚上,我終于如願沐浴了,洗得香噴噴的,美美地睡着了。
第二天早上,吃完早飯,我大搖大擺走出大門,回頭看了一眼囚禁我一天的屋子,心中無限感慨,無論人或者妖,都是向往自由的。
一路打聽,我來到了衛塵的屋子前,校尉的屋子可沒王爺的氣派,門口也沒守衛,但好歹是一個人一間屋子。
我敲了敲門。
“誰?”聽聲音,元氣還可以。
“我呀,衛兄,我來看看你。”
“嶽兄嗎?”裏面傳來驚訝的聲音。
“是我啊。”
“請推門進來,門沒栓。”
我微微一使勁,把門推開,再回身把門虛掩,走到了内屋。
屋子裏彌漫着一股藥味,桌子上還放着冒着熱氣的碗,黑黑的顔色,也看不出是什麽藥。
我看見衛塵趴在床上,看見我來,帶着歉意道:“嶽兄,不是我不想起身迎接,實在是我現在的模樣,起不來。”
我笑了笑,他趴着的模樣特别可愛。
“我來看望衛兄恢複的如何了,看你的氣色,恢複的還可以,果然,年輕的漢子血氣方剛,恢複起來就是快。”我望着被一團火熱的陽氣籠罩的衛塵贊歎道。
“嶽兄大概是來看我笑話的吧,居然還誇我恢複的快。”衛塵苦笑道,“如果不是王爺賜給我的治療跌打的迷藥,我哪裏能好的這麽快。”
“是桌子上的這碗黑乎乎的藥嗎?”我指了指桌子。
衛塵搖搖頭:“那是平常的藥,王爺賜的藥是要抹上去的,本來火辣辣的臀部,抹了這藥以後,說不出來的清爽,也能睡個好覺了。”
“這麽神奇嗎?什麽藥啊。”我十分詫異。
“王爺說,這藥的配方挺珍貴,用一瓶少一瓶,就是這瓶。”衛塵用手指了指他枕頭旁邊的一個碧綠色的小瓶子。
“你現在受傷不能動,也沒有士兵來服侍你嗎?這藥就放在桌子上,你怎麽喝?”
“這幾天大家都在訓練,好像有戰事要發生,我這點小傷算什麽,等會爬起來去喝就行了。”衛塵不以爲意。
“那我端來給你喝吧。”說着,我就走到桌子邊上,把碗端起來,吹了吹,遞給衛塵。
衛塵掙紮着爬起來,一口氣喝完,擦擦嘴,又重新躺下了。
我接過碗放回去,問道:“你說最近可能要發生戰事,那你現在這副樣子,怕是上不了戰場了。”
說到這個,衛塵開始變得有點落寞:“是啊,沒想到會在這個時候發生這種事情,我現在這副模樣,走路都難,别說去殺敵了。”
我能理解衛塵的落寞感從何而來,作爲一名身強力壯的将領,上陣殺敵是最能光宗耀祖的,這次也許會是一次立大功的機會,可是因爲一件小事,被打了闆子,身上帶傷,導緻不能上陣殺敵。
“作爲武将,養好身體最重要了,跟在王爺身後,你還怕沒有表現的機會嗎?”我安慰衛塵。
衛塵歎了口氣,點點頭:“隻能這樣想了,不知道戚光可醒了,都好幾天了。”
“如果他醒了,他也不會來找你吧,找你幹嘛呢,道歉嗎?還是耀武揚威呢?”我看了看衛塵的臀部,好心道,“你這身邊也沒人,抹藥膏不方便吧,要不要我現在幫你抹?”
衛塵愣了愣,道:“也好,那就拜托嶽兄了。”
我拿起小瓶子道:“衛兄再客氣就見外了,這次還是你替我受罰,我本就過意不去。”
我掀起衛塵衣服的下擺,一股子藥味撲鼻而來,看來傷地不輕,我小心翼翼地褪下衛塵的褲子,看見衛塵的臀部一片青紫,忍不住道:“這下手也太狠了吧,既然是自己人,不知道打輕點嗎?不知道可有内傷。”
衛塵笑道:“這是小傷,算不得什麽,再說了,當着那麽多将軍的面,就算士兵想打輕點,也不能啊,那麽多人看着呢。”
我頗感愧疚,手在衛塵的臀部輕撫了下,使了一個小法術,這法術可比所謂秘制的藥膏好使。
雖然表面上看,還是青紫一片,但是内在卻會舒緩很多,我不敢太過,隻讓裏面好了大約一小半,饒是如此,衛塵都感覺到了。
詫異道:“咦?這藥效果這麽好,才抹上,就覺得輕松很多,好像好的差不多了。”
我笑眯眯假裝蓋上瓶蓋,道:“既然是王爺的賞賜,必然是秘制的,那能和一般的方子相比嗎。”
正說着呢,突然門被撞開,一個人和一陣風似的闖了進來,吓了我一跳。
定睛一看,這不是戚光嗎?
“喲,你酒醒了?”我立刻道。
戚光也沒搭理我,直直沖到衛塵的床邊,正好衛塵的褲子還沒拉上,戚光看見了那一團青紫,愣住了,半晌才道:“衛兄弟,是我不好,沒想到在我睡着的時候,我爺爺他……”
“這本就是我們打賭的事,我技不如人,敗在了嶽兄的手下,我願賭服輸就是。沒想到,我家裏人來找我,看見我,就問了張媽媽,然後不分青紅皂白就跑來找王爺告狀,害的你……”
“我聽說王爺剛才點兵了,你在的那一軍随王爺明日出城,可你現在這樣……”戚光有點說不下去了。
衛塵笑了笑:“戚校尉快别這麽說了,剛才嶽兄好容易安慰我了,你又來了,我也正好歇歇,等下次王爺需要的時候再用我。”
戚光滿臉抱歉:“這事是我沒處理好,我也是剛醒,就聽到了衛兄你被責罰的事。”
我也笑了:“那你随王爺出城嗎?”
戚光搖搖頭:“我與我爺爺這一軍都留在城内守衛。”
果然與昨晚說的一樣,就是不知道可做了别的布置。
想到這裏,我趕忙拱手道:“那我就先回去了,看情況,你們也有話要說,就不打擾了。”
戚光拱手道:“嶽兄你去忙吧,衛兄這邊的事,我來照顧就行。”
我一陣煙似的回到了王爺的屋子,進了大廳,就看見王爺坐在大廳,一屋子的武将,我想了想,趕忙低頭溜到了王爺的後面,輕聲問道:“王爺,卑職……”
話還沒說完,王爺擡手打斷了我接下來的話:“你先回屋準備,本王等會有事要與你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