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五章冠禮

聶二爺的内心,絕對不是正常的。

生而成二,他若是投胎到二老夫人的肚子裏頭,也不會産生今天這種“結果”。

偏他的父親是閣老,他的兄長進士出身又在朝廷供職,将來父親的人脈資源都要給了兄長,這也就算了,可父親還要壓制他,不許他出頭太多。

一個家族,就好比一棵大樹,樹幹要直入雲霄,那些枝枝杈杈便不能過多的汲取根部的營養,否則,便要面臨被砍掉的命運。

聶潤是樹幹,聶墨是枝杈。

聶潤是一出生就注定的家族繼承人,除非聶潤先天條件不足。

聶墨當然不會祈禱聶潤哪裏哪裏倒黴,他隻是被壓抑的久了,總是在聶閣老注意不到的地方惹點事撒撒野而已。

怎生就是聶墨撒野的時候叼回來的一隻兔子。

她偶爾機靈,偶爾乖順,但是能溜走的時候,絕對是會抓住機會毫不猶豫的。

聶墨覺得自己算是很了解怎生了,他要做的,就是把這隻别人家的兔子養成自己家的,最好是生一窩又一窩的小兔子,這樣母兔子留戀孩子就舍不得逃走了。

當然小兔子也不是那麽好生的。有的人管生不管養,聶墨不屑,既然決定要生,自然是要努力讓孩子們都好好的活着。

他一方面要周旋與父母面前,努力給自己增加獨立的籌碼,另一方面還要籠絡住兔子的心,免得一不留神讓兔子勾搭了别的公兔子,紅杏出牆不說,還要奉送他一頂綠油油的帽子。

所以說聶墨真的是内憂外患層出不窮,且這種憂患在一定程度上呈現出了多元化發展的趨勢,譬如此刻面對聶河的怎生。

“心懷鬼胎”的怎生跟屈意打聽的聶河碰在一起,落到聶墨眼中,就隻剩下哼聲。

等怎生笑眯眯的打發走了聶河,他這才狀似無意的開口問道,“你覺得聶河怎樣?”

怎生哪裏曉得他這些彎彎繞繞,就她目前的處境,跟誰談戀愛都是在用生命證明愛情,她還沒有這種覺悟,隻是單純的覺得聶河長得不錯。

是以,她絲毫不曾設防的說道,“我覺得他爲人很好,長得也清秀,真是人如其名,就像一條清澈見底的河流一樣……”

窩了個槽,還用修辭手法贊美了一下!

當然,這樣的贊美,能不能忍?

能。

可,若是說道人如其名,那他叫聶墨,豈不是意思是他本人就跟一團墨一樣烏漆墨黑,畢竟聶河才是清澈見底呀!

聶墨強忍着胸口中的醋意的波濤翻滾折騰,花了一整日的功夫壓迫怎生。

怎生覺得自己的小細腿都跑斷了,胳膊肘子都彎出弧度來了。

幸好第二日一大早聶墨就回了外書房,這才打消了怎生罷 工的念頭。

但是聶墨不打算放過聶河,“你們也老大不小了,若是在府裏有看上的,趁早跟我說了,否則我可就請老夫人給你們選人了啊!”

又吓唬聶河,“尤其是你,聽說有不少小丫頭都打聽你呢,你可趁早吧,否則被有臉面的婆子替自家閨女求到老夫人那裏,我也是沒有法子的,前幾日我還聽老夫人院子裏頭的丫頭長壽就說你了呢!”

話說長壽是老夫人跟前的二等丫頭,這丫頭呢,長得矮矮胖胖,一副壽桃的樣子,故此被老夫人取名長壽。

聶墨成功吓唬了自己的倆小厮,沒過幾日就到了自己的二十歲生辰。

八月初六這日清晨天還不亮,荔園的仆從們便要給聶墨拜壽。

聶江聶河也趕了過來,他們拜完壽還要回前院幫着招待聶氏一族來的男賓客們。

聶墨并沒有就聶河的事情跟怎生做過深入的探讨,他比較擅長秋後算賬。  怎生呢,這幾日不說沒日沒夜,也是異常辛勞。學女紅真不是個容易事,道道兒比程序還要複雜,尤其是每每費了半日功夫了,發現有一個地方繡錯了,你拆呢,就要再花半日,不拆呢,整個畫面就

不好了,前面一日的功夫也白費了,那種左右爲難的郁卒就不必提了。

故而早上見了聶河,怎生的精神也沒有眼前一亮,而是比較萎靡的随着大夥兒一齊給聶河祝壽。

哦,對了,怎生還有個工作,代表聶墨給大家發賞錢!還沒有她的!

聶墨打發了衆人散去,提溜着怎生進屋,對于她今日的表現還是比較滿意的,因此心情很好的問道,“怎麽不開心嗎?”

怎生伸出手,“我的賞錢呢?”

聶墨笑着将她的手握住拉到跟前,諄諄教導道,“我整個人都是你的,要什麽賞錢。”

怎生心裏鄙夷,我是能賣了你呀還是能吃了你呀!

“沒有賞錢,荷包還我吧!”她托人賣出去,說不定還能賣幾個錢呢,這荷包可是許嬷嬷都點頭誇過的!

“賞錢沒有,荷包也沒有,你呀,今兒老老實實的呆在荔園……,離那些個臭男人都遠一些……”

聶墨的身量高,他坐着,怎生站着,兩個堪堪齊首。目光正好能看到她長長的翅膀一樣撲棱撲棱的睫毛,聶墨的心又軟又甜,恨不能将她按在懷裏揉搓揉搓才解意。

怎生被他看得有點羞惱,使勁的往後抽手,抽了三四次聶墨才放手,氣得怎生伸手就打了他的手一下。

聶墨被打也沒怎麽生氣,反手假裝要再去抓她的手,吓得怎生忙将手藏到背後。

怎生這樣孩子氣的動作又惹笑了聶墨,使得他在整個冠禮的全程幾乎都面帶抿笑,即便肅然也觀之可親,親朋好友們這才發覺原來聶墨這麽英俊!

一時間紛紛交頭接耳的贊歎,什麽“君子端方”,“溫潤如玉”,“玉樹臨風”,“清新俊逸”等等。

有那好事者,開始考慮親友當中還有哪些适齡的閨秀,若是能玉成一對,也是佳話一段……

平日裏頭,聶墨給人的感覺是冷,今日則完全不同,他微微一笑的時候,雄性魅力盡顯,英俊之中暗藏溫柔,惹得幾個堂表姐妹都羞紅了臉。

大夫人因爲之前的事情,這次的冠禮是盡力的安排的盡善盡美,雖然請的賓客都是親戚,可酒席的檔次還是很高的,連荔園的怎生她們也得了兩桌小席面,正好小厮們一桌,丫頭婆子們一桌。

女賓客這裏,誇了大夫人理家有方之後,便有人試探着問太夫人有關聶墨的親事。

太夫人對孫子的親事隻起個把關的作用,其餘的一點不管的,因此都推給了老夫人,“他母親的眼光就極好,這現成的例子呢,我個老婆子也是極信任喜歡的。”

女賓這裏圍着老夫人說起聶墨的親事,男賓這裏也十分熱鬧。

雖然大部分人都是親戚,可還是有少數人屬于不請自來,如黎王爺、秦四爺等。

這次男賓的宴席在外院,離得園子遠,聶墨并不擔憂,見了秦四爺也賞了個笑臉,對黎王爺就更加談笑自若了。

秦四爺不改脾氣,仍舊大喇喇的道,“今兒這一身精神,平日若是都這麽穿,那肯定能招蜂引蝶,嗯……這荷包不錯,喲,還繡了鯉魚……”

聶墨手裏要是有芭蕉扇,鐵定将這貨扇到火焰山去做成燒烤。  黎王爺聽見秦四的話,眼睛掃過聶墨的荷包,但見亮麗的藍色絲線底面上繡了一高一矮的兩株蓮葉,蓮葉下面活靈活現的可見五六尾錦鯉,便湊趣道,“這荷包是不錯,本王還沒見過如此鮮亮的活計。



聶墨笑了笑并不答話,隻擡手端了酒杯做了個“請”的姿勢。

沒想到秦四不依不饒,伸手就去抓那荷包,聶墨怎麽肯讓他得逞,一個錯身不僅沒讓秦四撈到,還讓他不雅觀的動作暴露在人前。

“秦兄?”聶墨用詫異的眼光詢問。

秦四微微尴尬,他不确定聶墨是不是故意,隻是他剛才那樣去抓聶墨的荷包,若是私底下的玩鬧也還罷了,大庭廣衆之下,萬一讓人誤會他對聶墨有什麽就不好了。

黎王爺微微一笑,“鯉躍龍門,這荷包寓意好,正适合聶兄,來,咱們幹一杯,祝聶兄秋闱高中!”四兩撥千斤的替秦四解除了尴尬。

宴席散後,聶墨随同父兄一起送賓客出門,黎王爺走着走着就到了聶墨身邊。

“說起來,母後最喜歡這種鮮亮的女紅,本王這幾年一直在搜羅女紅好的繡工師傅,倒是想打聽打聽,聶兄這荷包是貴府哪個繡娘的手藝?不知道肯不肯割愛?”

聶墨的笑容逐漸變得清淺。

他看了一眼黎王,微帶遺憾的說道,“王爺至純至孝,璟允實在有所不及。這荷包是我的房裏人繡的。

如雲的手藝好,母親也喜歡,可惜她福氣不夠,前幾日燙傷了腿,生了一陣子風寒風熱的,現在隻好拘在屋裏整日裏頭繡花……

若是王爺實在喜歡,等過幾日她好利落了,我就命人将她送到王府。”

黎王的笑容不變,“君子不奪人所好,即是那姑娘受了傷,就讓她好生養着,免得以後落下病根。”

“是,我這裏替她謝過王爺體貼之恩。”  如雲人心不足,聶墨當然不會拿她去孝敬王爺,似如雲這種毒蛇,那都是逮着機會拼命的往上爬,若是送給黎王,聶墨還怕她反過來對付聶府呢,現在讓老夫人拘着她就挺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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