聶墨則一下子跌入了醋缸裏頭,咕嘟咕嘟的冒酸氣。
他就知道,這小妮子不是不開竅,而是沒把這竅開到正地方!
還有聶河!不過才來後頭伺候了一兩日,就把怎生的魂魄給勾走了。
聶墨磨了磨牙,恨不能先捶聶河一頓。
這醋吃的那叫一個不要不要啊!
到了晚上都沒有從醋缸裏頭爬出來的趨勢。
那叫一個“酸”!
聶墨沐浴的時候,怎生照舊準備好了衣裳便要出去,熟料聶墨不許她走,“給我搓背。别讓我去抓你。”
怎生隻好搓搓搓,聶墨還不滿意,“左邊……右邊……,前頭……下頭……”
到了最後,怎生不得不挽起袖子将一大截白嫩的胳膊伸到水裏。
聶墨就冷冷的看着她。
他目光雖然冷,身體卻被她一雙小手摸的發熱,堪稱冰火兩重天。
聶墨雖然外表看起來瘦弱,可身材真的很有料啊,她都摸到了他的腹肌……
一句“聽說你覺得聶河長得好看”每次都湧到嘴邊,聶墨愣是沒問出來。
生怕怎生這家夥不識好歹的點頭說好看。
外書房的聶河這日一直噴嚏不斷。惹得聶江忍不住問,“你是不是着涼了?”
聶河搖了搖頭,“這麽熱的天若是着涼,我會被笑死的吧?沒事,就是突然好想打噴嚏,阿嚏!阿嚏!”
聶墨蹲在水裏怎麽都不肯出來,怎生隻好唠叨,“二爺,再泡下去肌膚都要發皺了,而且您身上真的不髒。”
聶墨被她圍着團團轉了百十圈,心裏這才“略微”好受了些。
可是仍舊呆在醋缸裏頭。
恨不能将這沒心沒肺的丫頭給拆解了吞入腹中。
“行了,給我拿浴巾過來。”怎生這才高興,從旁邊遞了浴巾給聶墨。
聶墨一從水裏站起來,怎生立即閉上眼睛轉了身過去。
最近聶墨不知爲何,總是耀武揚威的,怎生唯恐自己看多了長針眼。
聶墨則看着她的背影忍不住磨了磨牙,他當然是縱容她的。
她身上這件桃紅色折枝花的涼衫是他見她熱,特意從外頭買了送給她的,結果她呢,送他兩塊帕子還懶得繡花。
聶墨遲遲沒有動靜,怎生還以爲他弄好了,一轉身不料正好看了個正着,“哎呀!”
她捂着臉就想逃跑。
聶墨伸手一抓便抓住了她的衣裳,然後手上微微一用力,就聽嗤啦一聲,涼衫從背後被他撕成了兩半。
怎生羞臊的恨不能鑽地底下。
天氣這麽熱,涼衫并不透明,所以她裏頭隻穿了一件自己做的小衣,就是跟後世比基尼三點式差不多的,當然以她的女紅水平,沒有很高端,隻是爲了保護胸 部并且不至于讓她們以後下垂而已。
可……,她雖然長相顯小,但身體經過這一個月的滋養,大概知道饑餓的滋味不好,可着勁的生長,胸前也算是很有料了啊!偶爾她都能感受到生長的脹痛。
聶墨也沒好到哪裏去。
他渴水渴的厲害。
口幹舌燥,喉嚨冒煙。
玉色的肌膚上一點瑕疵都沒有。
聶墨不禁想起俞母那句,“嬌養着長大。”
雖是小戶之家卻也是将女兒嬌養長大,他這麽久都沒有出格造次,何嘗不是在同樣的嬌養她呢?
他眼神幽暗,拿着浴巾擡步出了浴桶,沒管自己身上的水漬,反而将怎生包了起來。
聶墨抱着她坐到了内室的床上,然後就放下帳子。
怎生的臉從浴巾中露出來,酡紅一片,幾乎可以煎蛋。
她身段玲 珑,又日漸豐滿,聶墨隻憑想象都能自 燃,何況現在美人在懷?
聶墨突然喊了她一聲,“怎生”,他的聲音變得低沉又黯啞。
怎生縮在浴巾裏頭聞言一縮。
縮也是縮到他的懷裏,再跑不出去的。
聶墨的呼吸開始變得粗壯了起來。他用一隻手的拇指頂起怎生的下巴,然後低下頭親了上去。
怎生突地打了一個顫抖,可身子已經被他的突如其來的狂 野吓得不聽使喚了。
眼淚嘩嘩的往下不要命的淌。
聶墨感到濕潤才清醒過來。
連忙道,“不怕,不怕,我隻是親親你,不做别的……”他自己的氣息都還沒有喘勻,說出來的話一點說服力都沒有……
怎生吓壞了。
粗壯的神經也承受不了這種雄性氣息的侵掠。
她抽噎着哭了出來,越哭越大聲,越哭越幼氣。
一隻老虎,沒有露出獠牙的時候,渾身的皮毛順從的貼服着,像隻溫順的大貓,可一旦發起進攻,他的情緒不宣洩出來是不會罷休的。
聶墨剛從醋缸裏艱難的邁出來,又一腳踩到灼熱的岩漿當中。
他終于順從自己的心,重新噙住了她的唇。
……小堂深靜無人到,滿院春風。
惆怅牆東,一樹櫻桃帶雨紅。
愁心似醉兼如病,欲語還慵……
一樹櫻桃帶雨紅……
日暮疏鍾,雙燕歸栖畫閣中。
懷裏可憐的兔子哭的喉嚨發幹,仿佛身體裏頭的水份都從眼睛裏頭流出來了。
聶墨喘息着艱難的放開她,重新将她擁入懷裏。
兩人在這第一次親密無間的接觸中,一個是激情燃燒澎湃不止,一個是憂慮恐懼渾身顫抖。
聶墨好不容易平息了自己,他拼命的告訴自己,要了她,沒有名分,避子湯的傷害那麽大,他功名不足也護不住她……
可當他一低頭,看見她噙着眼淚的幽幽眸子,如同暗夜裏頭的群星璀璨,被他親吻過的紅唇嬌豔如同怒放的绯紅桃花……
名者,名正言順。
“名不正,則言不順;言不順,則事不成……,一日不能給你個正當的名分,我不會,嗯……碰你,你知道嗎? ”
他擦着她的眼淚,輕聲問道。
怎生的眼睛澄澈的如同一汪碧水,明晃晃的全是疑問,剛才都這樣那樣了,還不算碰啊!
聶墨苦笑,“譬如你最喜歡的葡萄整日裏頭看得見吃不着,你會不會難受?”
對于聶墨刨坑這事兒,怎生屬于認識不足,她聽到想了想覺得若果真隻能看不能吃,是比較痛苦,是以就點了點頭。
聶墨咽下一聲輕笑,隻是眉梢眼角都有了笑意,“傻孩子,你對我來說,就像你最喜歡吃的葡萄一樣!……吃不到嘴裏,總要讓我親親舔舔收點利息吧?!”
怎生這才發現自己跳到了聶墨刨的大黑坑裏頭。
她的眼睛瞪的圓圓的,隻呆呆傻傻的看着他,這幾天以來本就震蕩不安的三觀又一次被他的無恥給刷新了一遍。
“剛才那樣,害怕嗎?”聶墨就是隻大灰狼,餍足之後溫柔的像外婆。
怎生一眨不眨的看着他,愣愣的點了點頭,怕啊,怕死了,她不喜歡,也不習慣,這段日子,她的底限一再的後退,眼看着就到了退無可退的地步。
“不用怕,你隻是不習慣,等習慣了就好了……”
怎生覺得他在胡扯。
可是她不知道該如何反駁,她與這情愛這種事上,毫無經驗,身邊也沒有可以指導的前輩,就像黔之驢一樣,初看挺龐然大物,可隻要仔細的觀察就會發現,其實她也隻不過是個外強中幹的笨蛋。
聶墨也沒想過一次就能忽悠了她,隻是像她保證。
“我會好好的争取功名,将來離開京城去外地做官,到時候隻帶了你出去,離開是非之地,隻要我們不回來,我一定會給你一個名分,讓你做我的妻子……,在這之前,我都不會碰你。
沒有名分生的孩子,孩子将來也不會得到别人的尊重,我并不想那樣,也不願意你喝避子湯傷了身子……”
他覺得這保證還挺有誠意。
當然也隻是他自己覺得。
怎生覺得自己虧大發了,她可是對他有救命之恩的!
“滴水之恩湧泉相報,救命之恩自然隻能以身相許了……”聶墨委婉的歎息道。
這難道不是得了便宜還賣乖嗎?
這種以身相許能不能不要?
大概她的表情太過“寫實”,聶墨微微有一點“受傷”,他将她的頭發放了下來,一點一點的順着,像撒 旦一樣誘惑道,“難道我對你還不夠好?”
問完,聶墨就發現自己近墨者黑——問了個蠢問題。
怎生忙不疊的點了點頭。
伸出手指頭,“我救了你,你的家裏人害的我家人四散飄零就不說了,你還買了我過來給你當丫頭,一進府就被殺雞儆猴了一番,你妹妹領着你未婚妻罰我跪石子路,你的另一個丫頭誣陷我,你大嫂連
問都沒問便給我定了罪……”
這樣的情況,你還要我喜歡你?
聶墨被她一番話說得啞口無言。
人不能沒有家族,他不能背棄聶氏一族,更不能背棄家人,也沒有那麽厚的臉皮說那都是家裏人做的事,不關他的事……
“秦羽靈的事,我會給你一個交代的。”
“你也罰她跪一天啊?”
聶墨被她一席話給頂的肺疼。
他對她難道就沒有一點好啊!
隔着浴巾恨恨的咬了她的肩膀一口,“你就氣我吧!氣死了我,正好咱倆埋一起!”
他手上勁那麽大,勒緊了她,可她卻少了幾分害怕,還掙紮了一下,分神在想,幸虧這年代沒安全 套,否則聶墨還不分分種啃了自己。
這姑娘的神經喲,是有點神經的。 不管怎樣,聶墨保證了不進行到最後一步,她心底踏實了許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