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了自己真實的财政狀況不容樂觀(分分鍾破産),聶墨的臉色微微發黑。
月季連忙上前扶起怎生,“妹妹快去,二爺走了。”
怎生起來,行了禮告退,然後轉身快步去追聶墨。
聶墨站在門口,并沒有走。
看見怎生出來,伸手道,“镯子給我。”
怎生立即将手背到身後,這人搶了她的玉佩不說,現在連老夫人賞的镯子也不放過,周扒皮投胎的吧?
聶墨看見她的動作,強忍着才沒有伸手捏她的肉臉。
“點心好不好吃?”
怎生點頭,防備的看着他,唯恐他出其不意的來搶镯子。
聶墨就跟誘惑小白兔開門的大灰狼一樣,“把镯子給我,明天的兩碟點心都給你吃。”
怎生囧,“二爺,奴婢看起來很傻嗎?這镯子拿出去,起碼能吃十盤那樣的點心吧!”
兩盤就打發了,您也太摳了!且那兩盤點心還是老夫人賞的!
怎生一說完,屋裏立即爆出一陣更大的笑聲!這次連聶潤也哈哈大笑!
怎生說完就回過神來了,天啊,她剛才說了什麽?她隻是想用最簡單的比喻來形容一下!她真不是天真!她好歹也大學生呢!
誰年少輕狂的時候,沒犯過幾個蠢呢?!
怎生垂頭喪氣的跟着聶墨往前頭走去。
聶墨突然停住腳步,怎生差點兒就撞上,“二爺?”幹嘛急刹車啊?也不亮車燈!
聶墨看了她一眼,“你在前頭帶路。”
Why?
怎生奇怪,二爺自己的府邸,還用她一個外人來帶路。
聶墨看她一臉的問号,心中癢癢更甚,卻将手背到身後緩慢的将音調降了下來,森森的說道,“這園子太大,夏季裏頭花木扶疏,天色又暗,精怪們尤其愛夜裏出沒其中,你跟在我身後,無聲無息的,若是被他們捂着嘴抓走了……”
怎生一個機靈,硬生生的打了個寒顫,一下子蹿到聶墨前頭,再也不敢跟他後頭了。
去他的無神論!
她絕對不要像葉公一樣!
怕就怕!丢人總比丢命更好些!
看着怎生吓得魂不守舍,聶墨的心情出奇的好。
兩人一前一後走了約麽十來步路,怎生就回頭看他數次,聶墨在心底暗笑了好幾聲,腳步卻漸漸慢了下來。
“二爺,您怎地不走了?”怎生看了看園子,覺得自己的膽子有點像鼠膽靠攏。
剛才聶墨在前頭走的時候,他老人家走的是小徑,等怎生蹿到前頭已經看不到疏闊的大路了……
聶墨停住步子,骨節分明的玉手揉了揉額際,故意道,“中午在大哥那裏喝多了,适才酒意上頭,有些個暈……,不妨事,你自己先回去吧,我在這裏稍微坐下歇息一會兒。”說着就要找地方坐。
尼瑪!
怎生淚奔!
走到半路,在這詭異森森的地方酒意上頭!要是她會下降頭,這會兒絕對會免費饋贈給他一個!
她要是敢自己走回去……
封建社會統治階級沒幾個好東西!
怎生磨蹭了一會兒,恐懼的心占了上風,挪着小碎步走到聶墨跟前,伸手主動拉了拉他的衣袖,“二爺,這兒歇着也不舒服,奴婢陪您回去,荔園裏頭您可以好生歇着呢,怎麽說床也比石頭舒服吧?!”
她也不是不會撒嬌,隻是從前對聶墨實在幹不出來,她又不喜歡他。
現在麽,雖然還是不喜歡,但娘啊,她更怕鬼啊!
聶二爺好歹是個人吧!雖然他經常不幹人事!
聶墨要是知道怎生這樣想他,一定不會走,不好生吓她一頓都不算完。
可惜怎生的小手才剛拉住他的衣袖,他的心就仿佛也被她攥住了一般,頓時的酸酸柔柔,化身成發 情期的小公狗。
聶二爺的腹黑狡詐在此時顯露無疑,任憑怎生怎麽拉扯也不爲所動,隻嘴裏哼道,“頭有點暈呢,不知道該往哪裏走了。”
窩了個槽!怎生滿頭的肉包,還要谄媚的說道,“二爺,奴婢扶着您!”
聶墨呢,得了便宜還賣乖,“不用,你小胳膊小腿……”
他不說話了,想起那日單薄的被子下頭怎生露在外頭的一雙白生生的腿……
好兄弟起立了!
幸虧天色已晚,怎生又時刻注意周邊,聶二爺這才掩飾過去。
平日裏頭頂多走兩刻鍾的路,怎生現在卻走的艱難至極。
她半扶着聶墨,還要防備出沒的小鬼——嗚嗚,以後打死她,她晚上也不出來了!
不管這世上有沒有鬼,她相信有就夠了。
聶墨的手冰涼,沒有一絲溫暖。
他突然抓住了她的手腕。
怎生被涼的一顫。
她已經夠冷了,親!
聶墨舉着她的手,到了眼前,“咦,這個镯子有點眼熟呢,這不是母親經常帶着的一個?”
怎生眼瞅着他就想往下撸,連忙抽回手,“二爺,您記錯了,今兒老夫人已經将它賞給奴婢了!”
“唔……,是麽?”聶墨松開了她的手,卻轉而靠在她的肩膀上。
他的頭微微一低,正好落在她的頭頂,皂角的清香鑽入他的鼻孔。
“沒用豬苓很好,豬苓的味道濃了些。”他在心底評價道。富貴人家多用豬苓洗頭,聶府在京中數一數二,豬苓不是個稀罕物,卻也比皂角要貴,味道也濃香,府裏的女人們一般都喜歡用。
怎生不知道聶墨已經想了很多,爲了給自己壯膽喋喋不休的說道,“二爺,大爺賞給奴婢的那個玉佩您不是收了起來了麽。雖然是您幫忙要的,可大爺畢竟是打着給奴婢的名義送出來的。奴婢隻占了個名,玉佩都讓您得了,您還不知足啊!這镯子可沒有那玉佩值錢。”
聶墨笑,“咦,你怎麽知道镯子不如玉佩值錢?”
怎生不服,“不是有句話叫金銀有價,玉無價嗎?!奴婢看那塊玉佩好似是大爺心愛的,即便大爺給了奴婢,奴婢也不敢收下呢!大爺的心愛之物,肯定不便宜!”
聶墨:這是什麽邏輯推理?不過好像也沒說錯。她不就是他的心愛?花了他那麽多錢,扣她點月錢還時時的惦記不服,要個镯子還要不來!
“話這麽多,镯子你給還是不給?”
“不給,老夫人賞我的。”連“我”都出來了。
“不給也行,老夫人爲什麽賞你,你總該記得吧?今兒,不,以後的夜裏都來我屋裏給我值夜!”
怎生好險沒把他給扔了!
雖然心裏已經把他捆起來墜上了好幾塊石頭扔水裏無數遍,但面上還不能表現出來。
“給二爺值夜,是奴婢們的榮幸,回頭奴婢便找如雲姐姐,我們倆一個上半夜,一個下半夜……”
“你管着我的内務,讓如雲替你值夜不合适吧?你的月錢難道能分給她?”
怎生恨不能踹聶墨一腳,呲牙咧嘴道,“二爺,您這話可真冤枉,我這出來接您,不是也算是幫了如雲姐姐的忙?”按照您先前所說的,這接人的活算是如雲的呢!
“哦,原來是這麽着啊,那我記錯了。老夫人不該賞你镯子啊,這镯子該賞給……”
怎生氣得顧不得怕鬼,伸手就給他堵住了嘴。
聶墨不說話了,黝黑發亮的眸子一定不動的看着她。
怎生被他看得發毛,剛要抽回手,卻被聶墨一把抓住,他将她的小身子一并攬在懷裏,緊緊的抱了一下,在她耳邊說道,“你是我的!”
妹子遭到不喜歡的人強力表白該怎麽辦?
怎生表示:此處要有電腦。
上網問萬能的網友啊!
現在沒有電腦,她隻好腦洞大開,可是腦子裏頭怎麽想都拉不住那根奔向動物世界的弦。
公獵豹向母獵豹求愛,母獵豹不許的時候往往會把公獵豹打個半死。
可惜怎生沒穿越成母獵豹,否則給聶二爺來點愛的咬咬,讓他享受下騰飛的感覺!哦,不,是疼飛,哈哈!
可惜她不是個“強壯”的姑娘,她這小身闆,連動彈都沒讓聶墨感覺到!
聶墨将她抱在懷裏,肉肉的軟軟的一團,差點兒沒被萌哭。
他使勁的吸了一口氣,“你洗澡了?用的是我的洗澡水?”有一點點薄荷的清香……
怎生淚崩,話能說清楚麽!什麽叫他的洗澡水?!
“二爺,您真的喝多了。咱們回去吧。”
“唔,那你扶着我。”他假裝不經意的摩挲她的手。
怎生顧不得他的動作猥瑣,幾乎是拖着他往前走去。
這一路上兩個人的身體自然是摩擦出無數的火花。
聶二爺的心肝都酥麻了。
上翹的唇角就楞是沒有落下來過。
聶府要是有監控,兩人的“奸情”肯定暴露無疑,看他的身體狀況,聶墨沒有直接将怎生撲到,都算他自控力強。
好不容易将聶墨扶到荔園,怎生站在門口張嘴剛要大喊聶湖聶泊過來幫忙,就被聶墨捂住了嘴。
“規矩!别大喊大叫的!”
怎生,“嗚嗚!”你奶奶個嘴兒!
聶墨低聲又在她耳邊道,“别叫,我就放開你。瞧瞧你的傻樣!”
我靠,說她呆她認了,說她傻堅決不能忍!
聶墨見她腮幫子又鼓了起來,心裏的花兒開的那叫一個歡喜,手下再也忍不住了,指頭捏了下她的臉蛋,“晚上在我房裏值夜,否則我就去你床上睡!”
怎生的臉蛋立即被他捏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