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零九章鐵證如山

“和瑟公主,你難道不認識了東河王子了嗎?”嘉成帝出聲詢問,爲何她會這樣頂撞東河王子?

蕭長歌正想開口,卻被東河王子搶先一步:“皇上,您說這是和瑟公主?我怎麽會不認識自己的妹妹,這個壓根不是和瑟公主,也不知道貴國是從哪裏找來一個冒牌貨頂替和瑟公主,真正的和瑟公主到哪裏去了?”

一連串的發問讓在場的人震驚不已,原來,這個壓根就不是真正的和瑟公主,那是誰?

“父皇,兒臣早就知道這個人不是和瑟公主,而是蒼冥絕派在臣身邊的暗線,隻是爲了觀察兒臣的一舉一動,好抓住兒臣的把柄而已。”蒼雲寒趁機洗白自己,把所有的事情都推到蒼冥絕身上。

“這次的事情,說不定就是四哥策劃的,想要加害兒臣,還請父皇明查!”

周遭的空氣瞬間變了變,壓抑的仿佛暴風雨來臨前的甯靜。

嘉成帝理一理自己的思路,所有的事情都是從和瑟公主是假的開始,如果假的和瑟公主是蒼冥絕安插在蒼雲寒身邊的眼線,那麽他是不是真的怪錯人了?

“太子,你來說,這到底是怎麽回事。”嘉成帝皺着眉頭,成親之日的喜悅頓時化爲烏有。

蒼冥絕上前一步,行禮道:“父皇,兒臣自會證明,并不是他們說的那麽回事。”

說罷,目光看向了東河王子:“東河王子,我也有一個人要讓你一見,請您見完再說話。”

這邊沉默了一會,蒼雲寒臉色微變,想着蒼冥絕到底有什麽後招,能夠破壞他如此精心的部署。

稍微等了一會,偏院那側便緩緩走來一個人影,穿着綠色衣裳的女子一路喜氣洋洋而來,卻在見到東河王子的那一瞬間怔住。

“王,王兄?你怎麽來了?”阿洛蘭刹那間停住腳步,有些錯愕地看着眼前的東河王子。

東河王子自小便欺負這個小妹,直到大一些才懂事,而不管他怎麽欺負阿洛蘭,她總是一副崇拜的樣子跟在他的身後,當他的小跟班。

雖然讨厭這個庶出的妹妹,但是畢竟從小跟在自己的屁股後面長大,難免不會産生感情。

在這個時候兄妹重逢,怎麽着也得感歎萬分。

“阿洛蘭,你怎麽在這裏?不是說,不是說你已經死了麽?”東河王子錯愕震驚地看着活蹦亂跳的阿洛蘭,有些疑惑地看向了蒼雲寒。

當初,在晟舟國,他找到自己,說前往蒼葉國和親的和瑟公主已經死了,他才迫不及待地聽了蒼雲寒的話來到了蒼葉國。

誰知,竟然鬧出了這麽個烏龍。

“王兄,你是糊塗了吧?我好端端地在這裏,怎麽就死了呢?對了,這次你怎麽過來了?是父皇讓你來看我的嗎?”阿洛蘭咬咬唇問道。

沒想到父王還是挺有良心的,知道自己不願意和親,害怕自己出事,所以派王兄過來探望自己的吧?

東河王子震驚地拉過阿洛蘭的手,将她拖到自己身邊,沉聲責問:“你到底怎麽回事?怎麽不好好地和親?你在蒼葉國的這些日子,到底在做什麽?”

面對他無情的責問,阿洛蘭有些委屈地抽抽鼻子,抽抽噎噎地看着東河王子。

“都說了我不和親不和親,你和父皇還逼着我前來和親,在路上的時候我偶遇小花,便和她互換了身份,她代替我和親,而我,一直跟在她的身邊。”

阿洛蘭臉色不快地看着東河王子,語氣似是在撒嬌,又是在抱怨。

嘉成帝聽得糊塗了,什麽互換身份,小花又是誰?

蕭長歌知道此時應該自己出聲澄清,這件事情說好了,嘉成帝便相信自己,說差了,嘉成帝的心便偏向蒼雲寒。

在一個人懵懂迷糊的狀态,誰能打通他的任督二脈,讓他霎時間通透起來,他的心便會不自覺地偏向誰。

“父皇,是我冒用了和瑟公主的身份,當時我在疊谷和外公生活在一起,恰巧準備下山,卻在路上救下了出逃的和瑟公主。在她的請求下,我和她互換了身份,進宮,似乎一切都順理成章。但是我卻在這個時候愛上了不該愛的人,冥王的一切一切都吸引着我,我無法掩飾對他的愛慕,所以才把這個錯誤繼續下去,沒想到,東河王子會出現。”

蕭長歌說着,已然流露出悔恨之意,似乎她才是受傷的那一個。

偶然之間的擡眸,目光掃向嘉成帝,卻看不透他的眼睛裏到底是一種什麽樣的表情。

似乎有些質疑,似乎有些相信,還有一點感同身受。

“皇上,确實如此,是我願意和小花呼喚身份,您要罰,就罰我!”阿洛蘭猛地跪到了嘉成帝的面前,哭訴。

“你幹什麽?錯的人又不是你,趕緊給我起來,别在大家面前丢人現眼!”東河王子抓住阿洛蘭的手臂,試圖将她拽起來。

但是,阿洛蘭鐵了心要跪,一切都是她的要求,害了蕭長歌,她已經很愧疚了。

嘉成帝站起身,在正堂之上來回踱步,好啊,好啊,從頭到尾,就隻有他一個人被蒙在鼓裏。

一個又一個的謊言交織,他竟然都沒有看穿,這些人,真是一個比一個厲害!

“阿洛蘭,你給我起來,這件事情不是你的錯,蒼葉國把我們晟舟國的和親當做兒戲,我們也不必對他們客氣。現在,你即刻跟我回晟舟國,這個破地方,我們再也不來了。”

東河王子拽住阿洛蘭的手臂,面色陰沉地拖着她就往外走。

阿洛蘭擰不過他,力氣也沒他大,一路上都被他拽着手臂拖行,不由得張口喊:“明溪,明溪救我!我不要回去!”

說時遲,那時快,突然間一個墨綠色的身影已經從半空中飛旋而來,猛地打掉了東河王子的手臂,拉着阿洛蘭便轉身離開。

但是,卻在轉身的瞬間被人猛擊一掌,東河王子已經伸手抓住了阿洛蘭的手,明溪也不肯松手,兩人各抓一邊,把阿洛蘭左右拉扯着。

阿洛蘭夾在中間,左右爲難。

一邊是王兄,一邊是摯愛,一邊是家國,一邊是未來,她難以抉擇。

但是,她的心靈最深處,想要的依舊是那份微弱恍惚的愛情,而親情、家國、大義于她來說并不重要,那個冰冷的皇宮,她回去還有何意義?

“阿洛蘭,你要跟誰走?”東河王子急切地出聲問道。

“阿洛蘭,你不是一直不願意回去麽?正好,我想通了,今天過去,我們就回疊谷,兩人一起生活。”明溪淡漠的聲音響在阿洛蘭的身後,卻滿是堅定。

阿洛蘭猛地一回頭,有些不敢相信地問道:“你說的可是真的?”

“真的,不騙你。”明溪鄭重地點點頭,就差沒有對天發誓。

那邊蒼雲寒卻如同熱鍋上的螞蟻,趁着東河王子松懈時喊道:“東河王子,你看清楚了,那個是害你妹妹的男人,你難道就甘心把你的妹妹留在蒼葉國任人宰割嗎?”

适時響起的聲音似乎敲醒了東河王子,他們晟舟國也是有尊嚴的,士可殺不可辱,把阿洛蘭留在蒼葉國跟一個不知名的男人,怎麽能夠忍受?

即使不和親,回去之後依舊可以尋覓其他良人,何必在蒼葉國這課樹上吊死?

“砰”的一聲刀劍相撞的聲音響起,東河王子拔出劍,猛地砍向了明溪。

場上頓時亂作一團,蒼冥絕大喊一聲:“保護父皇!”之後便上陣和蒼雲寒拼殺。

蕭長歌利落地退到嘉成帝的身邊,替他擋住上前的刺客,一面将他往安全的地方轉移。

“父皇,我來不及對你解釋什麽,不過從今天就可以看出,蒼雲寒勾結了晟舟國的東河王子,想要借由和瑟公主一事鬧大,擾亂蒼葉國朝政,實在居心叵測。”

蕭長歌猛地一歎氣,恨不得将東河王子的腦袋提上來。

嘉成帝恍恍惚惚之間,低頭看了看她一眼,沉聲問道:“你到底是誰?”

刹那間,蕭長歌愣住,不知道應該怎麽回答。

“蒼雲寒,你這是回來送死。”蒼冥絕拔刀,飒然立于的面前,居高臨下地看着蒼雲寒。

“誰輸誰赢還不知道,怎麽你就這麽有把握赢麽?”蒼雲寒勾起一抹冷笑,猛地從身後拔出一把劍,揮向了蒼冥絕。

好,就讓現在,新帳舊帳一起算。

那邊打的不可開交,這邊阿洛蘭卻是掙脫了東河王子的束縛,猛地跪到了他的面前。

“王兄,你知道我從小就不得父王母後疼愛,一直跟在你的身後也是挨罵受罰,可是小時候其他的公主欺負我,你會幫我,那個時候我就認定了你對我好。

爲什麽,現在你要處處相逼?我在這裏找到了自己喜歡的人,不想再回到那個沒人疼,處處都是陰謀和傷害的生活中去?

我比不得王兄高高在上,比不得姐姐們随處可得的寵愛,不想再受冷嘲熱諷,這樣有錯嗎?你爲什麽要一而再,再而三地逼我?”

阿洛蘭嘶啞着嗓音喊出這些話,有幾許的悲涼鑽進東河王子的心裏,慢慢地勾起往事。

突然,他“砰”一聲丢了劍,猛地抱住了阿洛蘭。

“對不起,王兄不知,王兄無能。”寥寥數語,道出他滿腹歉疚與心酸。

明溪見狀,收了劍,站在阿洛蘭身後,寸步不離。

天空中翻起一陣呼嘯的風聲,蒼冥絕用了八成功力最後一擊,蒼雲寒猛地飛了出去,身子砸到牆邊,一口獻血從他的嘴裏噴薄而出。

視線有些模糊,擡頭艱難地對上蒼冥絕的笑臉,他終究還是輸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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