魅月急得團團轉,旁邊的江朔突然間想出了一個辦法,附在她的耳邊說了句話,她點點頭,便急匆匆地跑出去了。
魅月和江朔在蕭長歌離開之後,有去偷偷地跟蹤過她,魅月很快就敲響了她的房門。
“進來吧。”蕭長歌以爲是的店小二來送飯,随口便道。
門被推開,腳步聲卻似有若無,這不是店小二,蕭長歌回頭一看,是魅月。
“你來幹什麽?難道你們王爺還讓你來監督我的一舉一動嗎?”
“王妃,您随我回去吧。自從你走後,王爺已經不吃不喝三日了,現在下着大雨,王爺在院子裏怎麽也不肯回房,我們勸不動王爺才來找您的。”魅月懇切道。
蕭長歌緊攥着手裏的醫書一角,臉上卻沒什麽表情,“王爺已經下令将我逐出府,你現在私自來找我,不怕王爺怪罪你嗎?”
“不怕,王爺深明大義,王妃若是回去了,王爺一定會很高興的。”
蕭長歌臉上還是淡淡的,良久不語,魅月看不出她在想什麽,深深地做了行了一禮。
“王妃,王爺他做什麽事都深思熟慮,三思而後行,但王爺卻對您和溫王的事情雷霆大怒,全是因爲太過在乎您的緣故啊!”
太在乎,是因爲太在乎嗎?蕭長歌攥着醫書的手漸漸地松開,愛之深,責之切,她心中有些釋然。
蕭長歌合上醫書,迅速起身,走出了客棧,魅月連忙跟上去。
兩人沖進雨裏,一路淋到了冥王府。
一進蒼冥絕的院子裏,便見他坐在輪椅上受着傾盆大雨的沖刷,而江朔和管家雙雙跪在旁邊。
蕭長歌心裏酸酸的,一步一步地走近他。
蕭長歌開口卻變成了冷漠,“蒼冥絕,你在玩什麽把戲?趕我走的是你,三日不吃不喝,淋雨的又是你,你虐待自己就算了,就連管家和江朔都得陪着你一起受罪。”
蒼冥絕聽見這個熟悉的聲音,手指動了動,她終究還是回來了。
看着蒼冥絕片刻,蕭長歌又道:“淋雨不吃不喝這種手段也太嫩了,有本事一脖子吊死,你的仇也不用報了。”
蒼冥絕微涼的眸看着蕭長歌。
蕭長歌緩緩道:“你聽好了,那天你中毒昏迷,需要一味青黛入藥,而蒼雲寒又把方圓幾座城的青黛全部買光,他留了一封信讓我去茶樓找他,我知道若是去了必定會讓他控制,所以我沒有去。我知道太子皇後手中有青黛,便和他們做了交易,皇後給我吃了一個藥丸,是讓人身上有於痕和讓守宮砂無蹤的藥。”
“這下,你什麽都明白了吧,我對蒼雲寒隻有厭惡,不可能有喜歡。”
說完,蕭長歌面無表情地看着蒼冥絕,他的臉色一點一點地陰沉着。她轉身便離開。
蒼冥絕清醒過來,這一次,他不能再放她離開,他猛地站起來去追蕭長歌,可他忘記了他被挑斷腳筋的腿,還沒走幾步,整個人就踉跄跌倒在雨裏。
“王爺!”幾人同時驚呼。
蕭長歌聽見身後的聲音,忍不住停下腳步,回頭見蒼冥絕摔在雨裏,腳步不聽使喚地跑到了他的面前,扶他起來。
蒼冥絕像是得到了失而複得的珍寶,猛地抱住蕭長歌,攥住了她的唇,掠奪着她口腔的每一寸,在滂沱大雨中,他釋放了自己的感情。
蕭長歌沒有想到蒼冥絕會這樣肆無忌憚地吻她,掙紮了幾下,他卻吻的更深,她一動不敢再動。
蕭長歌面部突然間紅了起來,嘴唇被蒼冥絕吸吮得紅紅腫腫,别有一番風味。
蒼冥絕輕輕撫摸着蕭長歌的臉,隔着雨簾溫柔的目光落在她的臉上。“我知道你去見了太子,我知道無論是太子還是溫王都對你存着心思。我恨自己這雙腿,恨我自己沒用,不能保護你……”
蕭長歌搖搖頭,蒼冥絕将她緊緊摟在懷中輕道:“我不是不相信你,而是不相信我自己。我想将你送出這陰謀詭谲之中,可我又不舍。長歌,你明白嗎?”
蕭長歌眼角有些濕潤,混着雨水就更加的分不清楚。“蒼冥絕,你要相信自己。在我心中,你比太子溫王好上千倍,無論你是否身有殘疾,隻要你不放棄你自己,我就不會放棄你。”
蒼冥絕第一次聽到這樣的話,這幾日來他一直在堅持,不停的勸說自己,總會将她忘記的,可他知道自己根本做不到。從她出現的那一天,所有的一切都變了,他突然明白了自己的目标和堅持,有了動力和希望,她就像黑暗中的一縷陽光,他貪戀,更想據爲已有。
“長歌。”他擡頭,如星的雙眸映着她閃閃的目光。他俯身再一次吻上她的唇,極盡溫柔的纏綿。
旁邊的人俱是被感動的一塌糊塗,即便是在這漫天的大雨中,誰也不想去擾了這幅畫面。
蒼冥絕慢慢松開她,蕭長歌突地一笑有些嬌俏可人。“好了,他們都在陪我們淋着雨呢,我們進去吧。”
幾人進了房間,蕭長歌一邊把蒼冥絕推進屏風後,一邊道:“管家,你去準備熱水讓王爺沐浴,魅月,你去熬點姜湯,讓大家都喝點,江朔,你等會伺候王爺沐浴。”
幾人立即去做了。
不一會,東西全都準備好了,趁着蒼冥絕沐浴的空隙,蕭長歌也去換了身衣服。
蒼冥絕沐浴完又喝了姜湯,整個人漸漸地溫暖起來。兩個人坐在桌前,喝着茶談論眼前的形勢。
“依我看皇後對溫王也是心存忌憚,這一次我與皇後聯手,隻怕溫王不會善罷甘休的。”蕭長歌提起溫王,目光冷了冷。
“我明白,他們都是機關算盡,不過是想要那把皇位,我不會讓他們得逞的。”蒼冥絕目光忽而冷冽下來,如寒冰一般。
“幸虧蒼雲寒沒有和其他人聯手,否則将會更難對付,太子我已經答應救他,有他和蒼雲寒對峙,我們隻需靜觀其變。”蕭長歌道。
蒼冥絕賞識地看了一眼蕭長歌,有些欣慰:“我曾經說過你很聰明,沒想到你參悟得這麽快。”
蕭長歌微微一曬,她可是二十一世紀穿越來的,還不懂你們古代人的這些心思嗎?
“經曆的事情多了,自然就能揣摩人心,這點道理不用我來告訴你吧。”蕭長歌笑道。
蒼冥絕往裏面挪了挪身子,空出一半的床,拍拍床,“過來,陪我躺會。”
蕭長歌脫了靴子,翻身躺上了蒼冥絕的身邊,他身上的氣息傳來,她又想起剛才那個狂烈的吻,霎時間臉紅到耳根。
蒼冥絕見她一動不動,轉身面對着她,才發現她一張小臉已經泛紅,沒想到她竟然有這麽可愛的一面。
“你臉怎麽這麽紅?”蒼冥絕伸出手指戳了戳蕭長歌的臉頰。
蕭長歌轉身拍掉他的手,他明明懂的,還要故意問。
“不知道,可能是太熱了,剛才喝了姜湯。”蕭長歌随口胡謅。
蒼冥絕點點頭,故意道:“聽你這麽一說,我也覺得有些熱了,可能也是因爲剛才姜湯的緣故。”
說罷,便伸手解自己的衣帶,本來沐浴完就隻剩下一件裏衣,蒼冥絕再脫就露出了身上健壯麥色的肌膚。
霎時間,蕭長歌猛地用手擋住自己的眼睛,從床上一躍而起,背對着蒼冥絕。
“你再這樣不正經試試看,我就用毒蟲把你的寶貝咬爛。”
蒼冥絕聽了蕭長歌似是威脅的話,卻道:“你可真狠心,想讓我變得跟臨王一樣嗎?那你以後的終身幸福怎麽辦?就算是不爲了我,也要爲了我們的後代着想。”
蕭長歌又不是什麽都不懂的純情玉女,聽了蒼冥絕的話,陰森森地道:“反正我是無所謂,我會有千千萬萬個後代,要是冥王你被變得跟臨王一樣,卻是連一根雞毛也沒有了。”
這女人,說話噎死人的本事見長,還是那麽口下不留情。
蒼冥絕猛地握住蕭長歌的肩膀,言詞激動,“你要是敢,我就是追遍天涯海角也要把那個男人找出來五馬分屍,再扔到山上喂狼。就算是我變成臨王那樣,你也不許離開我。”
蒼冥絕霸道地宣布了蕭長歌的歸屬問題,她心裏一點點地溫暖起來。
魅月見兩人終于和好如初,心裏放下一塊大石頭,江朔看着她面色好了起來,自己也跟着開心了。
兩人在府裏過了幾天平靜閑适的日子,如神仙眷侶般。
蕭長歌在亭子裏看醫書,蒼冥絕便在一邊喂魚,偶爾召離潇問一些事情。兩人如此平靜地一待就是一天,不言不語,卻對對方的心意了然于心。
可有人卻耐不住了。
蒼雲寒對蕭府的事情了如指掌,要想讓蕭長歌傷心,最好的辦法就是整垮蕭府。
臨王府中,蕭豔華坐在小窗邊擦脂抹粉,一個小丫鬟在幫她梳着一個極好看的發髻。
最後又插上了一支金玉外鑲翡翠的流蘇簪子,整個人濃妝豔抹,妖豔萬分。
小丫鬟看着鏡中的蕭豔華阿谀奉承道:“王妃你這樣打扮真是好看,這支簪子真配您,王爺一定會爲您的美貌震撼的。”
蕭豔華冷哼一聲,傲慢地撫了撫自己頭上的金珠玉飾,“你這丫頭真會說話,我這樣真的好看嗎?”
小丫鬟被她冷冰冰的眼神看的一震,緩緩回道:“是,王妃貌賽西施,天人之資,無論怎麽打扮都好看。”
“很好。”蕭豔華冷豔一笑,“要是等會臨王見了我不喜歡的話,我就割了你的舌頭。”
小丫鬟渾身一顫,額頭上冒出冷汗,雙腿突然軟了下去。
不中用的東西,蕭豔華冷冷地瞥了一眼那丫鬟,風姿嫣然地走了出去。
臨王府的正廳内,臨王正在裏面等着蕭豔華,一見她從門外進來便擁着她坐下。
蒼雲暮細細地打量了蕭豔華,湊近聞了聞,忍不住感歎道:“愛妃,你身上真香,塗了什麽香料?”
蕭豔華羞澀一笑:“王爺謬贊了,我身上并沒有塗香料,這是我的體香。”
蒼雲暮邪惡一笑,大手輕輕揉捏她的手:“是麽?”
“王爺若不信,晚上可以來我的房間好好驗一驗便知曉了,我晚上在房中等您。”蕭豔華無限暧昧道。
可是,蒼雲暮的臉色突然間冷了下來,猛地推開了蕭豔華,他身上的缺陷被人赤裸裸地諷刺着,這是他一輩子的傷。
“滾出去。”蒼雲暮聲線冷漠中又帶着顫抖。
又砸了桌上所有的東西,踹翻了椅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