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許多人都還是看不上咱們這兒的水平,就算我們物美價廉也沒用。”魏無彩淡淡的說,“所以,我很感謝在岚山大院積累下的這些。”
沒有那些人脈,哪裏能有如今這樣的競争力?
哪怕小時候吃了很多苦,他也從來沒有怨恨過。
因爲這些都是好處。
不止得了現在事業上的好處,更讓他收獲了那麽多同生共死的好兄弟。
如果當初父母沒有送他去岚山大院,這些,他都不會有。
“即使如此,可是你那麽小就去了岚山大院,還是好讓人心疼。”燕芷清說道,“我要是能更早點兒認識你就好了。”
“現在認識也不算晚。”魏無彩低聲說道。
“我小時候,就是住在T市的。如果我們能早認識,我那時候還能去看你呢。”燕芷清已然有點兒困了,說話也是咕咕哝哝的,沒什麽力氣,卡在嗓子眼兒裏。
也就是魏無彩能聽得清了。
不過,魏無彩沒說,那時候就算他們認識了,她也見不着他。
岚山大院并沒有那麽好進。
就連他父母都要在他考核通過後,經預約才能去,更不用說她了。
而且,那時候他隻懂訓練,無趣的很。
不過,他這想法要是讓燕芷清知道,就得跟他說說。
就算是現在,他也不是很有趣啊。
“那你們都訓練什麽了?你五歲去的,那時候剛入門,也很難吧?”燕芷清迷迷糊糊的問。
這也沒什麽好隐瞞的。
别說燕芷清不會說出去。
就算說了,别人也沒辦法從中學到什麽。
岚山大院重要的不是這些訓練手段,而是訓練他們的人。
于是,魏無彩就從五歲開始說起。
這一說,就不知道什麽時候是個頭了。
魏無彩說話的聲音輕輕地,也沒個什麽情緒起伏。
因此,就十分催眠了。
在魏無彩說到六歲的時候,燕芷清就不知不覺睡着了。
魏無彩聽到燕芷清清淺又均勻的呼吸聲,便慢慢的放緩了說話聲。
聲音越來越淺,像是含在喉嚨裏。
他嘴上一邊說着,一邊看燕芷清。
見她真的是睡熟了,就算他聲音越來越小,她也沒有察覺。
魏無彩低頭,清淺的聲音在她耳邊斷斷續續的響着。
燕芷清也沒有醒來的意思,眉頭都沒有動一下。
魏無彩這才徹底停下了說話聲。
見燕芷清睡的真是特别熟,一點兒反應都沒有了。
她就這樣面沖着他側躺,兩隻手壓在一側的腦袋下。
睡相安靜又乖巧。
魏無彩坐在她身邊,就不想離開了。
忍不住這麽一直看着她。
他緩緩地伸出手,輕輕地落在她額頭發際線的位置。
她發際線那裏毛茸茸的,分外可愛。
指尖沿着她的發際線,又輕輕地落在額頭。
順便,試了下她額頭的溫度。
見仍舊是正常。
魏無彩放下心來。
正想着要離開的時候,魏無彩突然愣住。
因爲不知道什麽時候,他竟是低下頭來,臉離她越來越近。
等發現的時候,已經離她很近了。
隻差一點兒,就連她清淺的呼吸都能感覺到。
她就這麽近在眼前,魏無彩微微垂眸,目光不由自主的就落在了燕芷清的唇上。
她睡的放松,因此就連雙唇也微微開了點兒小口。
魏無彩嘴唇動了動,就連他自己都沒注意到,不知什麽時候,已然屏住了呼吸。
在黑暗中,别人看不見,看不清的,他卻能看的一清二楚。
因生病,燕芷清的唇有些發幹,血色也少。
不過她擦了潤唇膏,雖看着沒血色,但雙唇還是潤的。
魏無彩動了動嘴,輕輕地叫了聲,“芷清?”
燕芷清睡的熟了,沒有一點兒反應。
魏無彩還想說做個正人君子。
可在這黑漆漆又安靜的房間裏,隻有他跟燕芷清兩個。
他發現自己真的君子不了。
喜歡的女人就躺在自己眼前,誰頂得住?
魏無彩見燕芷清沒有反應,便決定不君子一回。
隻是,他這顆心卻跳動的越來越厲害。
緊張的就連不小心有些松動的呼吸都在顫。
眼瞧着,距離燕芷清的唇隻有寸許。
不止能感覺到她的呼吸,還能感覺到她唇上傳來的熱度。
魏無彩雙唇顫了一顫,終于貼了上去。
隻是剛剛貼上去一下,就極快的分開了。
不敢貼的太久,怕她突然醒了。
隻是雖然隻是短短的這一下兒,魏無彩就已經臉紅心跳的不像樣子。
渾然不像平時面對燕芷清時那樣冷靜。
他擡手,摸到自己的唇,又無聲的笑了。
沒想到,自己也有這樣偷偷摸摸,不光彩的時候。
雖隻是碰了一下,但她雙唇柔軟的感覺,卻一直留在他的唇上,始終沒有散去。
魏無彩吸住自己的雙唇,仿佛是在感受剛才燕芷清唇上的清甜。
一邊摸着自己的唇,一邊低頭,看燕芷清的睡顔。
他很怕自己坐的離她太近,時間長了就把持不住自己。
剛才不過是偷親一下,這要是時間久了,他還真挺怕自己得寸進尺。
此時此刻,魏無彩對自己的自控力十分沒有信心。
于是他就要起身走。
誰知才剛剛動一下,燕芷清突然往這邊兒一挪,就抱住了他的腰。
魏無彩整個人都僵住了。
十分機械的,緩緩地低頭,就見燕芷清蹭啊蹭的,竟把腦袋直接蹭到了他的腿上枕着。
可看燕芷清這樣兒,也不像是裝睡。
真睡還是裝睡,魏無彩火眼金睛還是看得出來的。
再說了,就燕芷清這看着天不怕地不怕,可實際上有些時候又慫的不行的脾氣。
這幾天都能躲着他,真要是裝睡,也沒膽兒做出這麽大膽的事情。
隻不過,燕芷清這樣,魏無彩就沒法兒動了。
魏無彩僵硬着身子,又見燕芷清擱在他腿上枕着的臉,又蹭了蹭。
好像夢到自己在吃什麽美味似的,嘴巴吧唧了兩下,才又停下,繼續安穩的睡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