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蘭卿若有所思的挑起眉來:“嗯?”
“你看啊,這有着一顆妒忌之心的人心才更是陰鸷偏冷。”
風蘭卿把她的手給摘了下來,然後伸手在桌子上拿了梳子繞到她身後去爲她梳頭,遲疑了片刻才低聲道:“你說的的确不錯,不過現在我要告訴你一個消息。”
花涼城微微側頭:“好消息壞消息?”
風蘭卿思忖了片刻:“都有。”
“什麽事情都得有一個先苦後甜的,那先說壞消息吧。”
風蘭卿微不可見的勾起一抹寵溺的淺笑,他的手纖細修長,比那玉梳還要精緻上幾分。花涼城雖是沒有回頭,她雖然是看不到他,但是都能猜想的到他現在一定是眉眼溫柔噙着笑意的。
他真是越來越溫柔了。
讓她的老心肝都忍不住輕輕的顫了。
“绛風華回來了,我前兩天在這裏遇到的他,剛才同他一同破案了,他跟我說你前天晚上遇到的那股蹊跷的風不過是他想把你給吓走而已,并沒有想着真的去傷你。”
那股風,那個人……是绛風華?
花涼城感覺到自己額頭上的青筋跳的很歡快,她伸手捂住另一隻手,骨節摩擦着發出清脆的聲響,她嘴角帶笑眼底卻是陰鸷的曆害:“是嗎,敢做不敢當啊,既然早就回來了,卻就是不敢來見我啊。甚至現在還不知道是跟誰去學了這東西來吓我……啧,這學的很不錯啊。”
她磨了磨牙。
心裏已經把绛風華給千刀萬剮了。
風蘭卿一聲輕笑沒忍住溢出了聲,牙齒摩擦間輕哼着什麽,他手指靈活的在花涼城頭上穿過,片刻後,伸手從自己頭上摘下來一隻木簪給她挽住了頭發。
這才随着她也坐了下來。
“但是你啧得來聽聽我口中的好消息。”
他伸手給她盛了一碗粥放在她面前,那粥卻依舊是熱氣騰騰的,裏面的紅棗銀耳,一白一紅也是相映成趣。
“不過你這般說就是有些過分了,雖是說他這般做的确是有所不對,但是也是怕你擔心難過。畢竟他這一回來發現這周遭如此大的變化,怎麽會不心虛?更何況他雖然是做錯了,但是他做這件事的初衷可是爲你。”
花涼城狐疑的打量着風蘭卿,懷疑怪異的瞥了他一眼:“我怎麽覺得你今日怪怪的?若是以往的話,莫說你會幫她說話,便連什麽事都跟她在一起的,你都會嫌惡的厲害。”
風蘭卿低低一笑:“我不過就事論事罷了。”
花涼城啧啧的歎了口氣,卻是也沒追問下去,隻是喝了粥之後才終于是想起來了些什麽:“對了,你既然同我說了這個壞消息了,好消息呢。”
風蘭卿單手撐着下巴淡淡的道:“史書定格了,以後再也不會我就任何不同尋常的事情發生了。”
定格了?
花涼城怔怔的道:“那麽以後……這時空也立刻不會亂了?”
“自然不會。”風蘭卿雲淡風輕的撫了撫袖子,“之所以會有你入了誰人的夢,誰人又入了你的夢的現象,不過是因爲時空交錯了而已,而現在時空已經如往常一樣平行運行了,你自然會再也看不到那些情況了。”
這倒是。
時空荏苒卻也密封嚴實,容不得絲毫的差錯,雖是說會有時空穿越的這等意外,但是也是少數。
绛風華用五蘊珠回到了過去,舊時空和現如今交錯,便連累了這山川青空河流湖泊被擠壓的變了形。而這現象,也不過是因爲時空錯亂了而已。
而至于那些光怪陸離的夢。
便是另一個時空了。
不過是這千層雪的一朵花爲引子,而讓人在夢鄉中可以去到哪裏去查看一切,但是這左右着這現實發生的一切還是絲毫都改變不了了。
這裏的一切也會慢慢恢複。
許多人在這歲月的長河裏,便也會忘記了這些小差誤。
一切再度回去了正軌。
花涼城拍了拍手:“嗯,雖然是說這绛風華這個人不怎麽的,但是他總算是做的事還不算是差。”說着花涼城又托腮看着他道,“那我們還回去嗎?我覺得這天南海北的,我們不能隻約束在那一方皇宮之中,我們應該各處都要看一看。”
翻譯成二十一世紀的語言。
便是那一句。
世界那麽大,我想去看看。
風蘭卿的笑意更深:“好是好,但是你不覺得我這個人沒有在史書中記載有些蹊跷嗎?更何況我們還有事情沒有處理好,還是等着把南王朝的事都處理的差不多了再說吧。”
花涼城伸開胳膊攬住了他的脖子,撒嬌道:“那你說你日日都這麽忙的話,何時才能真正的同我去遊曆四方?”
風蘭卿思忖了片刻:“嗯……你說什麽時候?”
“回了南王朝把所有的事都處理完了,你必須得同我去看看!”
風蘭卿湊上前在她唇上吻了一下,如蜻蜓點水般一掠而過:“好。”
花涼城覺得這個一個蜻蜓點水的吻如何能算數?她便直接又欺身過去,直接就對着他的唇就啃了過去,風蘭卿愣了片刻也不甘示弱的擁着她吻的更加用力。
像是要把她給拆卸吃掉一般。
花涼城換氣的時候還在吃吃的笑。
而就在二人紛紛動情的時候,風蘭卿已經把花涼城給抱了起來,正要抱着她走到床上的時候,本來就半掩着的門卻突然被人給撞開了。
花涼城和風蘭卿一臉懵逼。
绛風華卻是直接就沖了進來,“天啦噜,你們還管不管啊?那怎麽會有一個小屁孩跟着你們的,還口口聲聲的說什麽自己是狼王!我跟她說讓她回去,她還打我!我不同意你們帶着她啊!你能這樣做是不是有些過分……”
绛風華看到眼前的景象怔了怔。
猛然就咬到了舌頭。
在風蘭卿懷裏的花涼城默默的攥緊了拳頭,嘴角的冷笑如何也掩飾不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