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吹了吹熱氣,淡淡的道:“你這一去了過去可是不了得,可是把我和阿城給擔心的不得了了。”
說書先生便也戰戰兢兢的坐在了他對面,
他低咳了一聲解釋道:“我也是爲了你們着想啊。”
風蘭卿撫了撫袖子,雲淡風輕的道:“你是何時回來的?”
“早就回來了。”
說書先生的桃花眼微微下垂,看上去隐隐的有些落寞:“我不過是想着回到過去能幫阿城忘記你,也好讓她不再那樣難過。誰知道會發生這麽多的意外。”
他歎了一口氣。
聲音清朗婉轉。
是绛風華一貫的溫柔清朗的聲音風格。
風蘭卿收拾了自己袖口的花紋和自己領口的位置處,然後淡淡的笑了一聲:“這時空都是早就鋪就好了的,哪裏能讓你胡亂的去弄?”然後他便也看着一口的空蕩蕩的台子繼續道,“這個地方也一年前來過這裏,不過後來因爲沈聶的病情,還有一些不得已的原因是這個客棧就毀了。而因爲你回到了過去,我過了這麽久,又來了這裏,發現這裏居然和以前一模一樣。”
然後他放下杯子指了指如今正端着酒水飯菜的老闆和老闆娘:“他們兩個是奸商,後來還差點害了我和阿城。後來他們也死了,可是如今你再看,他們卻是活的好好的,并且看着還是兩個大善人。”
時光改變的能有多少?
到這個絕對沒有時空改變的多。
風蘭卿繼續道:“當然,我不能否認這萬一會是上天想着給他們重新一次來過的機會,隻是是好人就有變壞的人,這些難以預料。我們誰也不知道,你在之前的那個時空究竟做了什麽,而又會不會牽扯到現在的用的。”
绛風華感覺心底一顫,然後他便也垂下了頭,一幅失魂落魄的模樣:“就是因爲知道這一點,所以我才不敢回去,才會在這裏苟且。”
他歎了一口氣。
“我剛回來的時候,其實是打算回我大哥那裏,隻是我好容易跑到了極寒之地,發現那棵樹不見了,并且我找到了沙漠之中的破廟,那裏的出入口也不見了。我就終于是徹底的慌了神。”
這也難怪。
風蘭卿斟酌了片刻:“你雖然回去了可能并沒有做什麽驚天地泣鬼神的事情但是卻可能因爲你做的一些不經意的小動作而改變了許多。這南王朝因爲阿城在,并沒有有怎樣的亂,而北王朝卻是如同翻了天。”
绛風華搖了搖頭:“抱歉,我不知道。”
風蘭卿倒也是沒有一幅興師問罪的模樣,這绛風華即使是翻了天也不過是爲了他媳婦,再加上這人也是自己的大舅哥,也實在沒有自己興師問罪的份。
他淡淡的道:“你還是同我們一起回去吧,到了南王朝去問問國師,看看國師會不會有辦法。事到如今,便也隻能走一步看一步了。”
風蘭卿說完了這些便也站起了身子來。
他斟酌了片刻低聲道:“不過你最好還是别和阿城相認,因爲按照她的脾氣,估計會先打你一頓。”
绛風華委屈的面目全非:“我……可我也是爲了她呀。”
“不,她打你是因爲你回來了卻也不敢去見她,她是因爲你犯了罪不敢承認不敢承擔而打你,而不是因爲你闖了禍而打你。”
“……”
花涼城感覺她的運氣近日來像是開了挂。
她不過是說了一句有雨。
此後一連七日。
天色皆是越發的陰沉,可是卻就是不下雨,自是陰沉的仿佛随時都在等着一場大雨,而這場大雨若是一下,便能沖刷掉這世間所有的罪惡和黑暗。
這七日來不過卻也是相安無事,既無仇家來尋,也無不幸降臨,日子平淡的仿佛之前什麽也不曾發生。
淬了惹的山竹經風拂過,發出沙沙的聲響落在耳際,暮秋時節,地上一地的落葉。這院子裏的花涼城正躺在院子裏的搖椅上閉目養神。
長長的走廊處,風蘭卿正不慌不亂的踱步走來,看到她這般悠哉悠哉啧啧的歎了一聲:“你怎麽如此淡定?外面這烏雲密布的,也不怕會下了雨嗎……”
花涼城淡定接過話:“要是能下來的話自然是早就下了的,哪能真的輪到現在了。”
風蘭卿懶懶睜開眼,眼中現出幾分笑意:“你倒是看得清楚分明。”頓了頓,他又笑道:“不過你就沒有懷疑過,這天色如此可是在壞你的什麽事嗎?或者說,這天氣是不是故意的呢,隻是陰沉,卻就是不下雨。”
花涼城偏頭一本正經的問:“這和你有什麽區别?”
風蘭卿怔了怔:“和我?”
“昨天你一直在說非要把我給折騰的怎麽都下不來床,可是我如今不還是活蹦亂跳的?你呀,沒那個下雨的本事就不要電閃雷鳴狂風大作了。”
風蘭卿眼底湧現出危險的猩紅,他啧啧的歎了一聲,嘴角的笑意卻是格外的冰冷:“你一向是了解我的,有仇必報是我一貫的心性。前幾天不過是覺得你的月事方才走了沒敢怎麽用力,不過你既然今日這麽說了,我倒是覺得你是覺得爲夫我不怎麽賣力。不過現下還早,你在這裏躺着也沒什麽事可做,不如便同我去一個地方。”
花涼城警覺道:“去哪裏?”
“讓娘子好好的感覺感覺,看看爲夫到底能不能把你折騰的在床上躺上幾日都下不來床。”
花涼城怔了怔:“你别當真了吧,我說着玩的。”
風蘭卿疾步走上前去,花涼城隻感覺一陣天旋地轉,等到再次反應過來的時候,卻是已經被他給抗在了肩頭。
花涼城不可置信的驚呼:“風蘭卿,我說着玩的,你怎麽能這麽小氣……”
她昨天還被折騰的隐隐作痛呢,再來一次還要不要活了啊!!
風浪淺淺一笑。
“對了,你總算是說準了一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