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沒找到什麽理由來。
便試探的一聲輕笑道:“可能是我們的人品好吧?”
沈羅鬼撿起來一個折子就扔了過去:“還你的人品好?你去這華夏大陸問問,若是你排這損德第二,誰敢第一?”
花涼城推了推一直沉默不語的風蘭卿。
“我夫君第一。”
沈羅鬼:“……”
這恩愛秀的可真是厲害了。
這玩笑話歸屬于玩笑話,終究是不得當真的,所以這第二日,花涼城和風蘭卿還在被窩裏你情我濃的時候,這沈羅鬼就來敲門了。
花涼城一個枕頭砸中了門。
“媽的,沈羅鬼你沒有夫妻生活也看不得我們有嗎?”
沈羅鬼得意洋洋:“我不管,我媳婦現在有着身孕我不能動她,我大清早的就起了,你們總是不能不管我的還在繼續恩愛吧?”
花涼城反問:“爲何不能繼續恩愛了?”
沈羅鬼低低一笑:“你可以試試,我這宮中缺少八卦,若是你們覺得無所謂的話,我可以叫上這宮中大大小小的宮人來看你們。”
“你……”
還真是不要臉。
不過既然都已經說到這裏了,花涼城風蘭卿也的确是沒了再得瑟的性質,就一聲歎氣還是爬了起來。
恨恨的拉開了門。
“說罷,什麽事?”
“沒什麽事,經年吃早飯吃的特别的少,好像是不知道怎麽了,就特别沒胃口了,我擔心她身體出了什麽意外。反正阿城你不是懷過孕的嗎,你去看看到底怎麽回事吧。”
花涼城扯了扯嘴角:“你叫我難道不是去問這天象和現在該怎麽辦的事嗎?”
沈羅鬼搖了搖頭:“不是,那事不急。”
花涼城:“……”
最後還是一聲歎氣,花涼城認命的指了指手:“你帶路吧還是。”
真是倒黴。
怎麽就認識了這個人了。
绛風華正站在被風吹的獵獵作響的旌旗下,他微微的眯起了眼睛去看那高高的挂在天邊的夕陽,像是察覺有異樣便回過了頭。
卻是看到了一個白衣的男子坐在了自己身後的山石上。
那男子生的格外的好看。
玄紋雲袖,光風霁月。
一颦一笑皆是動人心魄的。
隻是他的眉眼帶了些許的落魄,并且這眉宇之間也是滿滿的愁緒。
绛風華保證。
自己剛才在看夕陽的時候可是沒看到這個男子在這裏的的,并且他的動作這樣輕又這樣小,居然連他都沒有察覺……
如果是敵人的話。
那麽這人也真的是太危險了。
绛風華下意識的伸手夠到了自己手腕處綁着的匕首,然後冷聲的看着面前的男人:“你是誰?”
男人聞言看他,卻是不知道想起來了什麽而低聲一笑:“我是一個看風景的人罷了,你這麽緊張做什麽?”說着就又看了一眼绛風華想縮回手去握匕首的動作,淡淡的道,“你的匕首傷不到我,所以還是别動了,否則要是傷到了你自己的話,就得不償失了。”
他的聲音裏就是滿滿的一片沙啞。
帶着有心事的陰沉。
可是聽着卻是又好像是帶着些許的笑意俨然。
“我就是來看風景的罷了。”
绛風華不信他可是純粹的來看風景的人,便又往後退了一步,依舊冷聲道:“閣下到底是什麽人?”
男人聞言擡眼看他,眼睛裏卻盡是戲谑的神色:“你想知道我是誰?那你,想知道我的故事嗎?”
哈?
故事?
一個講故事的人?
不過說實話,這些天來绛風華日日的都在軍營裏看着那些糟老爺們,還有花涼城和風蘭卿時不時的撒些狗糧,他可是無聊透了。
有免費的故事聽倒是也不錯。
即便他講完了會殺了他也不怕。
反正他绛風華也不是個窩囊的人。
實在不行也能和他同歸于盡啊。
“好,你說吧,我聽着。”
男人微微眯眼看他,神色帶着幾分的神秘感:“你信這世界上有神仙嗎?”
绛風華思忖了片刻:“難道你就是?”
他不過是嘲諷的一句話罷了,卻是沒想到男人卻是随即像是聽到了好笑的笑話而笑了出來,低聲道:“還真說不準。”
“我是他們的神。
從小十八般煉獄全部闖過來。
生來不知七情六欲。
所有的人都隻會說,你不需要有七情六欲的,你隻要護住衆生就好。
于是我便也是覺得沒那麽重要了。
後來我就遇到了一個姑娘。
那姑娘眼睛很有靈氣,笑起來很好看。
隻是他們說神都是無情無欲的。
于是,我也是這麽以爲。
再然後我又碰到那姑娘,她已經堕入魔道,是我的敵人,我必須殺了她,否則她便會殺了我。
在戰場上。
向來都是死活的抉擇。
戰場刀刃皆是透過順着我們兩個命門而過。
我殺了她,她卻放過了我。
于是此後無數個日日夜夜,我都放不過我自己了。
她死的利索,我怎麽都再也找不到她了。
可是這麽多年我的确是太過寂寞了。
于是我終于是自己做了一個幻象。
我把她的眉眼和那個姑娘做的有七分相似。
她陪了我多少年了呢。
她不喜說話,我便從不知她的感情。
六界八荒不太安穩,我經常去斬殺各路妖魔,一去便是好多年。可是無論我什麽時候回來,她都在閣樓前的桃樹下,或煮酒或折花。
我習慣了這種等候。
終是一日醉酒,她扶着我去休息,半夢半醒之間,她微微薄涼的唇落在了我的唇上。
我被灼傷。
第二天,我便逃了。
說來可笑,可我的确逃了。此後我一人看花看樹,喝酒吟詩,一直都是一個人。
可我從來沒感覺到少了點什麽。
直到後來我遇到一個男人。
他說他一直漂泊在外,隻爲掙錢養家糊口。
我問他爲什麽要這麽辛苦的活。
他聲音突然沙啞起來,黝黑的臉卻笑出了花,說:爲了我回家的時候在門口等我的那個人啊。
神一直參不透紅塵的牽絆。
隻因神心裏沒有紅塵。
可在那一刻,我想我參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