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至今日她都還記得自己在得知楚清楚死了之後那撕心裂肺的模樣。
雖說這楚清楚一貫是沒有什麽規矩一幅小孩子的脾性,但是到底自己的一切都是他給的,并且他還格外的護短,對她這唯一的一個徒弟更是護的她都敢在他面前無法無天。
但這并不代表自己就可以原諒他!
虧的自己當初還爲了他守孝!
原來他根本就沒有死,反而還在這鳥不拉屎的華夏大陸玩的得瑟風流!
那自己之前的那些“名揚天下”的事情他也是全都知道了,但是卻就是不在她面前現身,就是不讓她看到他!
果真是……一隻長不大的老狐狸。
楚清楚看到花涼城這不懷好意的笑就知道自己不妙了,特别是看到她身後那風蘭卿那一幅吃了死蒼蠅一般的臉色,還有他身上嗎簡直都遮得住這大殿中酒味的醋味,自己便也覺得心情不錯。
便輕咳了一聲:“徒弟這般爲師傅我着想,我又如何能拒了你的好意?那便随着我這徒弟所吩咐吧。”
這楚清楚還沒有做錯事的一點愧疚之心!
反而還在這裏跟她文鄒鄒的轉圈圈!
花涼城默默的磨了磨牙,卻是如何也是知道自己冷冷的勾起唇角來:“好,那便如此吧。”
說着也不由的那風蘭卿還想伸手抓她,她便直接的伸手抓住了楚清楚手中的笛子,然後不由分說的拉着他就往外走,很快就踏下了層層台階再也看不到了。
坐在一邊上的沈羅鬼正剝好了一隻蝦放在了經年的盤子裏,見此便搖頭去看了一眼,眉眼之間盡是嘲諷和取笑:“三王爺有煩心事了吧?哈哈,如今這情敵都殺上門了來,你也能這樣容忍的下去嗎?若是我我便去把她給抓回來,日日的鎖在床上去,讓她醒來看着我,吃飯看着我,恨我時看着我,愛我時也看着我,時時刻刻都看着我。”
風蘭卿淡淡的瞥了他一眼,倏忽目光落在了一旁還沉浸在自己的世界裏大快朵頤的經年身上,忽的扯起一絲冷然的笑來:“那真是難爲經年了,她竟也不反胃嗎?”
沈羅鬼冷冷的瞥了他一眼竟也是語塞找不到話來說了,風蘭卿淡淡擡起眼睛來,剛走了兩步,忽的看到正在大快朵頤的經年興許是吃的太過快了,忽而還就真吐了……
吐了一地狼藉。
風蘭卿也不去看那沈羅鬼着急的幾乎瞬間就變了一個眼色的臉,隻是啧啧的歎了聲,不痛不癢的道:“看吧,我就同你說了,你這個辦法實在是說不上高明。”
沈羅鬼這次沒理會他。
再說花涼城。
她不由分說的就把楚清楚給拉到了寝殿裏去,一路上遇到了好幾個宮人行禮,她卻是一個也懶得理會,隻是面色鐵青的幾乎可以滴出水來的模樣而一路疾行。
寝殿中有好幾個宮人正在收拾東西,看到花涼城回來了皆是一愣便都要行禮,花涼城努力的壓抑住了自己的怒火,冷聲道:“你們都給我出去,守在門外一丈外的距離,任何人都不得放進來!”
宮人看她如此生氣的模樣也不明就裏,但是也到底也什麽都不敢說,便也一個個的都行了禮退下去了。
等到這寝殿安靜了下來。
花涼城卻是慢慢的松開了楚清楚的手。
自己好像是沒了所有的力氣,故而慢慢的往後倚着身後的柱子,有陽光透着雕甍的窗射進來,她擡手遮了一遮眉骨,又感覺楚清楚臉上的笑有些捉摸不透。
這心裏的許多困惑忽的就解開了。
“師傅,其實……你本就是華夏大陸的人對吧。”
楚清楚點了點頭,伸手想拍一拍她的頭,而他的手卻在下一秒被花涼城狠狠打開,花涼城眼睛猩紅卻是咬牙切齒的道:“你離我遠一些!”
楚清楚有些怔愣:“怎麽了阿城,你怎麽這麽抗拒我?”
“難道我不應該抗拒你嗎?”花涼城咬牙切齒,“我現在才終于明白,原來你根本就不是二十一世紀的人,而我卻是一個二十一世紀裏一個普普通通的人。不過是倒黴了一些被你給看上了,才有了我這荒謬的穿越一說,還有這之後的許多的心酸之事。”
楚清楚微微皺眉語氣微沉:“心酸之事?那風蘭卿對你不好嗎?”
花涼城恨不得一巴掌打上去。
可是最後也不過是咬緊了牙,已然是覺得自己很是委屈:“對我好又如何?師傅,我隻是搞不明白,你分明沒死當初在二十一世紀爲何要騙我說你死了?還有,既然你本就是這裏的人,爲什麽看到我一個人孤苦無依的人卻不肯出來幫我一把?還是說,這一切其實~都是你早就算計好了的?”
楚清楚眉眼輕垂,似乎是斂了秋色無盡的溫柔:“阿城,我有苦衷。”
“你什麽事都有苦衷!你們所有人都有苦衷!”
花涼城突然就沒了所有的耐心。
她擡起頭來不卑不亢的對上他的眼睛,忽的不知道想到了什麽眼圈都泛起了些許的紅:“你和風蘭卿一樣,總是無論遇到什麽事情都不會跟我說,一個個的說着是爲了我好自己是有苦衷的,可是分明都不過是擔心我是個累贅罷了!”
楚清楚輕輕皺眉:“沒有。”
花涼城不想和他過多的糾纏于這一點而死活不放,便皺了皺眉輕聲道:“你都在那作壁上觀這樣久了,如今怎麽舍得出來了?是發生了什麽事逼的你現身嗎?”
楚清楚聽了這話微微挑眉。
聲音卻是一本正經。
“阿城,如今你還真的别埋怨我,若不是我今日來了的話,你恐怕還得忙一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