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有些怔怔然，甚至強大的沖擊讓他一時之間都沒分辨出來自己究竟是喜歡的還是驚懼的，良久才隻是心裏慢慢的吐出了幾個怪異的味道的泡泡來。
左流芳慢慢的後退了兩步。
“你……你莫要開玩笑。”
“我沒有開玩笑！”百合吧左流芳躲閃的動作和眉眼間的遲疑都盡收眼底，她就在這一刻終于發覺她和左流芳這輩子都是不可能的的，但是她如何能信命啊？
她從來都是不信的。
“我就是喜歡你，早在我還在宮裏的時候我就喜歡你！我知道你喜歡我家娘娘，我清楚的很，我很羨慕她！”
左流芳清楚這世間的事最讓人搞不清楚的就是一個情愛之字了。
可是陷入他的這個情愛卻都是嫉妒。
可是她……百合她又怎麽可能會是羨慕呢？
左流芳微微皺起眉，卻還是淡淡的笑了起來，聲音帶着幾分清冷的笃定和嘲諷：“不，你應該嫉妒她。”
“我爲什麽要嫉妒她！”百合卻猛然睜大了眼睛，她就在這一刻才終于明白了那些戲文裏面的情愛一說究竟是何等滋味，什麽酸酸甜甜的，全都是苦澀的，幾乎要苦到了心裏去。
百合察覺到自己的反應似乎太過劇烈了，她又垂下了頭，沉默了良久才一字一頓的道：“這天下這華夏大陸本就是一個講究公平的地方，我家娘娘雖然擁有很多，我卻是知道她都是如何一點一點的得到的，她得到的和她失去的都是正比。所以，我沒付出她那麽多，自然得不到她所得到的東西。有什麽好嫉恨的？”
她又擡起頭。
固執的去看左流芳的眼睛。
卻隻是看到了微微蹙起的眉，和善怒不辯的抿成了一條線的唇。
她怔怔的後退了兩步。
剛才的勇氣突然就全部不見了蹤影。
“你……你會喜歡我嗎？”
左流芳一時之間說不清自己的情感，但是卻不知道該怎樣去形容自己對花涼城的感情，更不知道自己跟百合的感情又是怎麽樣了。
走到這一步，也就隻能躲閃了啊。
“你是個好姑娘，是我無福消受。”
百合眸子裏的那最後的一絲祈求和卑微的星光也跟着碎了，她木然的勾起唇角來，卻是歇斯底裏的吼了起來：“那你纏着我幹什麽？那你爲什麽還對我這樣好？如果不喜歡我，你何必那樣拼命的救我？爲什麽要逼我愛上你了之後你卻又說我是個好姑娘……哈，好姑娘啊……”
百合怔怔的頓了兩秒，忽的慢慢的倚着身後的假山慢慢的滑了下去，一屁股的就坐在了地上，她慢慢的把頭埋在了雙腿之間。
“如果你喜歡的是一個壞姑娘的話，我才不要當什麽好姑娘。”
左流芳沉默着不說話。
隻是良久才又慢慢的朝她走了過去，在她面前蹲下了身子，遲疑了幾秒才伸出手來胡亂的揉了揉她的頭發全當安慰。
“我們是不合适的，百合，你愛上我是沒有好果子吃的，爲了你自己考慮，你還是把我放下吧。沒有什麽是放不下的，其實從一開始，就是你自己在爲難你自己罷了。”
百合慢慢的擡起頭，含淚的眸子撞入了左流芳的眸子，左流芳心口一痛，可是又說不清楚自己心裏的這個感覺，而就在這個時候，百合卻是突然笑了起來，她一字一頓的道：“左流芳，其實我從很久之前就喜歡你了，你的痞子氣的笑和你時而不經意的溫柔我都深深的貪戀着。到如今我看到你，就感覺全身的血液和全身的情緒情感都圍繞着你，就像如今，你分明是不喜歡我的，卻還是看到我哭會上來安慰我，這樣的你，你讓我如何放開？”
……額，這個。
左流芳讪讪的收回手來，他掩唇輕咳了一聲，才試探着道：“我之前的那都是開玩笑的，你……你别當真啊。另外，若是我真的這樣做就會有人喜歡我的話，那我家後院，早已經是姹紫嫣紅的一片奇異風光了。所以……”
“我早就知道的，是我太癡心妄想了。”百合淡淡的接過了左流芳的話來，突然伸手把左流芳的手給打開了，她慢慢的站起來，又對着他深深的鞠了一躬，“謝謝你，謝謝你幫了我這麽多，以後，我的事便再不用你幫我了。”
左流芳怔怔的看了她幾秒，他的心裏有一絲的躲閃和不敢相信，可是最後還是不可置信的輕笑出聲來：“百合，你……你這話是什麽意思？”
百合低着頭不去看他的眼睛。
所以左流芳如今也猜不到她現在的臉色，不過一定是鼻涕眼淚嘩嘩的，估摸着也好看不到哪裏去。
本來長的就不怎麽好看，這麽一哭就更醜了。
“我走了，再見。”
百合慢慢的挺直了身闆，她眉眼間已經是一片安靜，全然看不出來剛才還在歇斯底裏的模樣。她安靜了頓了兩秒，就轉身往後面走，左流芳想叫住她離去的身影，可是最後也沒想出來自己該怎樣說，又用怎樣的理由來安慰她才好，便就是沉默了下來。
而她這一走。
卻終究是成了左流芳心裏的一道疤。
這一幕也是很多個左流芳翻來覆去都睡不着的夜裏的夢魇。
而他，也是一病多年。
百合疾步跑了出來，她跑到了大街上，四周人來人往她一時之間沒分辨出方丈來，也不知道自己到底要去哪裏，就隻是哭。
眼淚如同開了閘了閥門。
而就在這個時候，卻突然有一個全身褴褛的黑衣人攔在了她的面前。
“姑娘，你願意和我做生意嗎？”
“什麽生意？”
“以命換命的生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