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是如此她很難把他再跟那個風玉钰重合起來。
花涼城輕輕垂了垂眼忽然道:“皇上可知今夜我爲何來到這裏?”
風玉钰沒有松手反而淡淡的點了點頭,默了一本正經的道:“因爲……可是三王爺惹了桃花?”
花涼城心一跳。
“那個桃花,皇上應該知曉的吧。”
這北王朝的邊疆都是被層層護住的,那個女人身爲一個公主,又從小嚣張跋扈慣了,自然不會俯首裝小人的蒙混進來,武功更好不到哪兒去,不能用輕功進來。
這個隊列又哪能會容她進來?
隻能是風玉钰睜一隻眼閉一隻眼了。
果然,風玉钰挑了挑眉卻是淺淺笑開了,眸子裏已經隐隐有了贊賞,但是花涼城卻察覺出了一抹不一樣的東西。
“神醫不僅醫術高明,就連你揣摩人心的本事也是很厲害的。但是神醫可否知道,這世間你所有的人心都可以揣摩,唯有君心不行?”
花涼城眉眼一動。
那個東西她距離的更加的近,自然看透了是什麽。
是殺機。
花涼城也是經曆了不少大起大落的人物,對待風玉钰也算是有幾分淺薄的了解,眼下這種時候自己到底該如何做自然是明白的。
便是淺淺笑開,起身又慢慢走到了風問月床榻前停下,慢慢的道:“皇上你實在太多疑了,我這個人啊,是肯定不會卷入這番皇位王權争鬥之中的。另外我實在是不喜拐彎抹角,所以,皇上若是想着給三王爺尋一門好親事的話,跟我說兩句就可以,何必要在大庭廣衆之下給我難堪?”
她自然是不傻的。
二十一世紀裏那些宮心計職場鬥的她也是看過不少做過不少的。所以這些東西對她來說,隻需要這麽一看自然就明白了。
風玉钰不是默認。
而是他根本就是故意的。
他故意把那個女子送進來,又故意讓她遇到了風蘭卿,且在她的面前上演了那一場戲。
主要也不是針對她。
針對的是風蘭卿。
風玉钰卻沒有生氣,他低下眼來卻是有幾分狡黠的笑了起來,眉眼間的殺氣盡退,反而多了幾分少年人才會有的憧憬羨慕神色來。
“怪不得三王爺對你如此放心不下,你這番模樣又如此聰明,一條條一列列的全都計算的周全緊密,怪不得三王爺都把握不住了啊。若是我的話恐怕就要敗給你了。”
花涼城心猛然一跳。
“皇上可不要取笑我了,您是一國之君,定是要生皇子太子用來繼承家業的,怎麽能栽倒在我一個男人身上?”
風玉钰點了點頭卻是又道:“但是我愛上了你。”
“可我是男人。”
“老三都能愛上你且擁有你,我爲何不行?”
“還是那一句,草民是男人,而皇上有身份地位的約束局促,所以我和皇上萬萬是不可能的。”
風玉钰突然道:“你既然都把一切給猜出來了,自然知道了我爲什麽會放那個公主入境了吧,不出半個月的時間,我便會下旨讓風蘭卿迎娶那位公主。到時候,你覺得你這個性子,能和那和女人共侍一夫?”
花涼城眼一動。
卻是緩緩的在唇角綻了一抹冷笑來:“所以說,我不過是皇上用來打擊三王爺的一個棋子罷了嗎?”
“但我愛你。”
花涼城最讨厭的就是從風玉钰嘴裏聽到這兩個字,以前還覺得沒什麽,現在真是越聽越難受。
她真是恨不得給他一巴掌。
可這個時候還隻能壓抑着這股怒氣,因爲外面的侍衛和宮人圍了足足有三層,她要是真的打下去自己的小命雖不至于交代在這,但是卻極有可能再見不到這個風問月了。
花涼城眉眼淡淡的打斷了風玉钰的話:“皇上說愛我,我很感激。不過我卻是個自由自在的性子,同皇上所言,我實在是不可能同别人共侍一夫。所以皇上還是自重些,莫言忘記了自己的身份才好。”
說着就慢慢的從一旁的屏風上拿起了披風,對着風玉钰行了個禮道:“草民叨擾了皇上許久,萬幸皇上還聽草民的唠叨,萬分感激也是萬分的内疚。若是因爲草民今夜宿在這裏明日又會有漫天的绯聞亂說的話,草民的罪過就大了。所以草民先行告退了,明日再來爲小王爺診治。”
花涼城又拱手行了個禮,正要告辭的時候突然她前面的燈花滅了,她正睜大了眼的時候自己的胳膊卻已經被人給一把抓住。她怔了怔,然後風玉钰冷着眼一個用力,她就狠狠的撞到了風玉钰的懷裏。
風玉钰人是涼的,懷抱也是格外的涼的。
相比外面的冰天雪地應當也是差不多的.
“走?你能去哪兒?”
花涼城頓了頓,又想了想她現在是男人的身份,兩個大男人在這裏抱着,這個場景的确是挺美的。她咳了咳,想試探着推開風玉钰,卻沒想到他不悅的皺起了眉,手臂卻是更加用力。
花涼城無奈之極:“草民不喜歡皇上,更不是皇上的妃子或者男寵,頂破了天去也不過是爲小王爺診治的一個草莽大夫。所以無論草民去哪裏幹了什麽,隻要不違反皇上定下的準則,都是無需向皇上禀告的吧。”
風玉钰貪戀于這個擁抱的溫暖。
特别是懷裏的這個男人雖是身形瘦弱,但是摸到的地方卻都是肉嘟嘟的,可愛的曆害。特别是他頭發的幽香,讓他感覺一嗅就好像是上了瘾。
“這天下都是朕的天下,你無論跑到哪裏,都會是在朕的地盤。所以無論你去哪裏,不還都是一樣嗎?”
花涼城頭痛至極。
她還沒來得及細想自己到底想怎樣才能反駁過去,整個人就已經被人給打橫的抱了起來,她下意識的攬住了風玉钰的脖子。
而就在這時,緊閉着的大門卻被人從外直接給踹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