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爲她玩得開心卻是把這個風蘭卿給忘記了。
她輕輕咳了一聲:“百合你還是别叫我娘娘了,你就随着衆人喚我一聲神醫吧。另外三王爺嘛……我或許知道他在哪裏。”
現下已經下午了,天色都已經要黑了下來,距離她上午說要去茅房已經過了兩三個時辰。
這風蘭卿是否還在那裏等着?
她也說不清楚。
但現下好像也隻有往那裏去看看了。
花涼城無奈的撫了撫太陽穴,往那個茶館走去。剛邁出步子的時候,天色已然昏暗的曆害,幾片薄雪已經落下來了。
她伸手去接。
雪立刻就花了。
百合行了個禮道:“神醫稍等,我這就去拿傘。”
花涼城本來是想道不用拿了,可後來又轉念一想或許風蘭卿用的到便也乖乖的閉了嘴。
花涼城這一路走的就是火急火燎了。
剛才是純屬打發時間,這裏看看那邊摸摸的,現下她卻是隻想快些找到他才好。
走了不遠之後,花涼城又走到茶館裏,她用傘柄掀開了簾子,又在門口晃了晃身上的落雪,擡腳往裏面走。
路上所看到她的人皆是一臉無奈。
真是想不通她怎麽會是這副模樣,手中明明有傘,卻還是被淋成這個模樣。
雪下的越發的大了。
花涼城走到後院裏的時候,一眼就看到了天地一色疏離之間,站在最中間的那一抹青衣,天地合緩緩重合,他卻一動不動,像是在固執的等着什麽。
花涼城突然想起來尾生抱柱的故事。
雖然有幾分無奈,但不可否認的是她心底卻還是有幾分欣喜的。
她輕走過去,撐起傘來放在了風蘭卿得頭頂,替他擋住了飛雪。風蘭卿察覺到什麽便回頭去看她,見到是花涼城他眸子裏瞬間就來了光彩。
聲音也帶了微微的顫:“你……你回來了。”
花涼城微微心下一頓,卻又不解的皺起了眉來:“你既然知道我是偷跑出去了,離開這裏了,怎麽還這樣傻兮兮的在這裏等着?”
風蘭卿淡淡的道:“想着你會回來,就沒離開。”
花涼城頗有些不悅的皺起眉來,卻是直接上前抓住了風蘭卿的手,風蘭卿的手可能是因爲他長時間的在這外面站着,故而已經格外的冰涼。
她不悅的瞥了風蘭卿一眼:“那你就不能在茶館裏等着嗎?還在這茅房外面等着個什麽,也不怕别人說你是變态。”說着又揉了揉風蘭卿被凍的已經發麻了的手心,“看你這個手給凍成了什麽樣子,這個溫度都快可以和沈聶的手上溫度有的一拼了。”
風蘭卿的眉微微皺起。
忽的把自己的手給抽了回來,花涼城被風蘭卿突如其來的脾氣弄的一怔,她茫然的擡起頭來:“你幹什麽?”
風蘭卿斜睨了她一眼,冷哼了一聲,也懶得再說什麽,便忽的直接負手于身後轉身往反方向走去。
花涼城一個怔愣不曾反應過來。
她剛才幹什麽了嗎,怎麽這風蘭卿突然就生氣了?看他剛才斜睨的自己的那一眼,似乎盡是委屈和不甘……
卻又見她一個怔愣的功夫,這風蘭卿就已經走到了門口了,想着他生氣了還是得自己哄,又一想自己幹嘛要哄他呢?自己也不欠他什麽啊。這麽一想果然心裏就舒服了不少。
不少個鬼啊!
花涼城對着風蘭卿的背影恨恨的罵了一聲,還是認命的拿了傘去追趕他的步子,風蘭卿想必是生了很大的氣,因爲他的步子邁的的确是大,花涼城一路小跑才終于追上了他。
“三王爺?我知道方才是我的不對,但是我已經來了啊,并且也給你道歉了,你沒必要這般小氣吧?”
小氣?
風蘭卿額上青筋跳的熱鬧,他忽的停下步子,這猛然的一個急刹車果真讓花涼城一個沒反應過來撞上了他的後背。
花涼城還沒來得及喊痛就被人一把握住了肩膀,風蘭卿咬牙切齒的看她,目光中盡是不甘傷心:“花涼城,你說我小氣?我如今不過是耍了個小脾氣罷了,又不曾說些什麽做些什麽的,你就說我小氣?難不成真的讓你和沈聶在一起了我還得拍手祝你們幸福才叫大度嗎?那麽就不如你所願了,我就是一個小氣至極的小人。”
這一番話說的花涼城雲裏霧裏的。
但是又怎麽和沈聶扯上了關系?
她怔怔的揉了揉太陽穴:“額,你是說沈聶?”
風蘭卿冷哼了一聲,忽的又一把松開了她,轉身又準備繼續走的時候卻突然被花涼城給拉住了胳膊。
“你是個醋壇子不成嗎?”花涼城似笑非笑的道,“成日裏吃醋是你的喜好?”
風蘭卿淡淡的道:“隻因爲那個人是你罷了。”
“沈聶不過是我的藍顔知己,王爺按照你這動不動就吃醋的性子,日後若是娶了正妃的話恐怕那女子也不一定能忍受得了你這個脾氣吧。”
風蘭卿眸子裏閃過一絲怒氣。
“你不能有藍顔知己,你有我不就行了嗎?至于日後娶的正妃……那個正妃如果不是你的話,本王甯可不娶。”
花涼城想努力撐傘可是風蘭卿太高了,她直起手臂來胳膊又有些疼便也隻能作罷了。花涼城收了傘淡淡的道:“三王爺這話說的可就是獨斷了一些,這天涯何處無芳草,三王爺又何必牽着我一個人不放?再者說了,花水曼花若雪還有許多我根本都叫不上名字的女人不都是你的紅顔知己嗎?隻許你有成堆成山堆積的紅顔知己,不許我隻有一個的藍顔知己嗎?這話說着就沒道理了。”
風蘭卿立刻道:“我可以都不要她們,你……”
“但我不能不要沈聶。”
花涼城淡淡的接過話來,對上風蘭卿頗有些不可置信的眼睛淡淡一笑道,“他爲我做了這麽許多,我不可能不要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