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流芳遲疑的看了看花涼城還在抽搐不止的唇角,隻感覺深深的無奈,“你……你不要這樣說,你以爲你這個樣子我就能很無奈了嗎?”
花涼城聳了聳肩:“我覺得我說的是事實,并且聽你剛才的話裏的意思是……你似乎很喜歡那個叫風蘭卿的。而很不幸,我給他的第一印象卻是的确不怎麽樣,唯獨顔值還說的過去。若是你真的喜歡他的話,按照你們兩個人的顔值……倒是很般配的。”
第一印象?
左流芳皺了皺眉,剛想說什麽的時候,卻隻見對面的白雲邊突然有人打開了門,清月束花走了出來,她們徑直的走到了花涼城的攤位旁才停住了步子。
清月微微點頭恭敬的道:“初九先生,我家主人聽聞您算命算卦算天災人禍吉兇禍福皆是十分靈驗的,我家主人很是好奇這個,所以我家主人特意派我們來請您,有請先生和我們走一趟吧。”
花涼城往樓上看了看。
恍恍惚惚的看到最高的那一層喽有人,正低頭往下看着這裏發生的一切。
花涼城遲疑了片刻。
清月束花正是在替她解圍,她是知道的,隻是現在和她們走了,見到沈聶了又該如何說呢?
她已經虧欠了沈聶這麽多。
若是還有什麽虧欠他的,她可就真真的還不起了啊。
花涼城淺淺一笑收了扇子,淡淡的道:“既然聽說了我的威名,自然是知道我這個人做生意不看緣份,我見我同你家主人沒有緣分便還是罷了。正巧也已經到午時了,我得收攤回家了,否則就沒我的飯了。兩位姑娘抱歉了。”說着又看向了不甘心的左流芳,抱歉的道,“還有這位喜愛男色的公子……”
左流芳當即道:“我不喜愛男色,我喜愛……”
“這位喜歡斷袖的公子。”花涼城急忙搶過話來,“我是真的不認得你口中的那個花涼城,倒是你口中的風蘭卿我自别人的話中了解過一些片段。公子,想來公子也是一定聽懂了剛才這兩位姑娘喚我的名字爲初九先生,而并非花涼城了。所以可見,這位公子你當真是認錯人了。”
左流芳看了看清月束花,她們二人剛才的步子何等的輕盈,而手上還有薄繭,一看就是練武的高手,特别還是兩個。若是真的在這大街上打起來,恐怕還真的有幾分麻煩。
不由的笑了笑。
“那行吧。看來公子的确不是我要尋找的人,就此别過了。”說着左流芳便奮力提步而起,身形幾經變動已然消失不見。
束花這才氣沖沖的看向了花涼城,恨恨的道:“這樣好了吧,我們也是叫的你初九先生。現在和我們走一趟吧。”
束花一貫是個急脾氣。
所以這一句“跟我們走一趟吧”聽起來卻是有幾分現代中的警察風範。
花涼城勾出一抹威脅的笑來:“很抱歉了,你們的主人還好好的活着,所以我也就不欠你們什麽了,自然也不用再讓着你們了那麽就憑你們兩個……竟然想強制性的把我留下嗎?”
“你……”束花剛想說什麽就被清月一把捂住了嘴,清月躊躇了片刻道:“這個清月自是不敢的,隻是現在我家主人剛醒,大病初愈身子還很虛弱,他說他想見你所以才會派我二人前來請您。特别是你自從把我家主人送過來以後,就日日夜夜守着你算命的攤位坐在這裏的,明眼人誰能看不出來姑娘你是在等着我家主人醒來?現在他醒來了,你就當真不去看看他見見他嗎?”
花涼城沒說話。
低下眼來吹了吹自己的衣領,眉眼處皆是淡淡的神色,“我的确是在日夜等他醒來,可沒人說過我等他醒來就是爲了見他。你們兩位對他都有一種别樣的情愫在裏面,就算我不說恐怕你們也是不期盼我去找你家主人的吧?”
這句話像是一根刺。
毫無預兆的就紮在了清月束花的心底。
束花小心的拉了拉清月的袖子低聲道:“姐,不如我們還是别這麽低三下四的求她了吧,另外,姐姐你分明也是很不開心的啊,你難道真的願意所做的這一切努力隻是爲别人做了嫁衣?”
如何能甘心?
花涼城滿意的看到清月眸底湧現出的不情願。
每個人心底都是有弱點的。
再怎樣剛正不阿正大光明的人心底也難免的多多少少有陰影有灰暗。
感覺其實是一個很盲目的東西。
它可以讓男人瘋狂卻還不知悔改,讓女人哭泣卻還甘之如饴。
花涼城憐憫的笑了笑,握着扇子閑來無事就踱步走遠了,隻是轉過身去,眸子裏還是閃過了一分黯然。
也好,這個樣子的話。
她恐怕也不會再來這裏了。
知道了沈聶已經好起來了,她也終于可以心無旁骛的去做自己的事,去尋自己的方向了。
隻是難得的周身一身輕松。
她卻感覺似乎有一座更大的山壓在了她的心頭。
推不開移不走。
人活着就得享受壓力。俗話說得好,叫做有壓力才會有動力,不逼迫自己你永遠都不知道自己到底有多麽能幹。
花涼城笑了笑轉身便已消失在了人海裏。
她得去找屬于她自己的方向了。
天地茫茫,人這一生總要有個歸屬才好啊。
否則這一輩子你活着究竟是爲了什麽呢?
剛過了一個轉角,花涼城的警惕心就猛然提了起來,有人跟蹤着她,雖然那人步子格外的輕,可如何能瞞過她?
花涼城身形一動,已然躲閃進了旁邊的巷子裏,躲在了一棵柱子的後面。等着那人走上前的那瞬間,立刻從袖子裏甩出了繩子猛然抛過去綁住了那人的脖子就要往後拉。
聲音冷淡至極:“你是睡,誰派來的?”
是一張格外平淡無奇的臉。
花涼城并不認識。
但卻也沒想着傷人性命便冷冷的松了手,卻不料那人一把就抓住了她的手,顫顫的道:“小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