慢慢的朝着那條巨蟒走去。
他想看清那和女人的臉。
因爲她的側臉和神态太像花涼城了。
如果她真的是他日日夜夜都想見到的花涼城的話,他一定會……
風蘭卿突然頓住步子。
他會怎樣呢?
以一個負心人的身份向前走去,說他對不起她,然後求她原諒嗎?
風蘭卿垂下眼來,卻也沒有再去想,而是又繼續往前走去了。
沈聶的話還是有一些對的。
活在當下。
就得去想現在的事。
風蘭卿繼續往前走,走了沒兩步的時候那女人突然撩起了橫在臉頰處的頭發朝後去,露出原本幹淨無瑕的臉來!
是花涼城沒錯!
隻是她額頭上的朱砂痣竟變成了一朵花……
那朵花風蘭卿認得。
他當年在花若雪的臉上就種了一顆。
七瓣花。
一瓣代表一宗罪。
怎麽會……怎麽會出現在花涼城的臉上的?
風蘭卿一個驚詫未曾轉過身來,身邊的環境已經發生了很大的變化。
花涼城持着笛子而起,巨蟒馱着她疾步上前來,轉瞬就停在了風蘭卿面前。
花涼城距離他很近。
有風吹過來,花涼城的頭發被風吹動打在風蘭卿臉上,有幾分的癢。
他急忙想伸手把花涼城的頭發給弄來開,就忽的停放花涼城嘲諷至極的聲音響起。
“王爺,這個法陣隻要啓動就不死不休了呢,你還在癡心妄想什麽呢?當初把我推上這條路的人是你,現在這麽拼命的想救我的人也是你。呵,王爺,你莫不是真的覺得你一個人真的能改變什麽嗎?”
風蘭卿出了一身冷汗。
暗河緩緩流淌。
無風自動,水流竟是有幾分的湍急。
绛風華小心翼翼的順着枯樹下面的一個黑色的入口慢慢滑了下去。
說來奇怪。
上面是冰天雪地,可這下面……越走竟是就越溫暖。
腳踏上實地的那瞬間,绛風華感覺自己好像來到了夏季一般。
這裏沒有陽光,卻也不覺得昏暗,他甚至可以看清河流的波紋和流動的方向。
這裏不知爲何他總是覺得有幾分熟悉。正在四處走動的時候忽然看到了不遠處有人扔在地上的兩件棉衣。
绛風華疾步走上前。
發現是一件女用一件男用的。
女用的一定是花涼城用的,至于那男用的,按照花涼城的脾性,不可能會是風蘭卿,隻有可能會是沈聶的!
沈聶那個人的确是有些危險的。
風蘭卿也不知怎麽的,心就這樣急,匆匆的就來拿了火藥炸了這個地方,等不及他下來就自己跳了進來。
應當也是對花涼城動了真感情吧?
不過,這純屬是他活該,誰讓他好好的不知道珍惜呢,還拐彎抹角的陷害人家……
活該。現在後悔了吧?
绛風華小心的打量着四周,果真在一小塊石頭上發現了一個被人刻上的朝右的箭頭。
這是風蘭卿留的記号。
绛風華輕輕看了一眼,正打算往右面走的時候忽的聽到一道帶了埋怨的女聲響起:“哎呀,這是地道嗎?怎麽這一毛不生的極地一方下面還有暗河啊?我的天啊,這裏還不小呢!哎,大人,你說這裏這麽大我們能找到花涼城嗎?”
花涼城?!
绛風華心狠狠一跳。
這才看到說這話的是一個十七八歲的女子。
她背着一把彎刀。
眉眼卻是帶着笑,滿滿的天真無邪。
站在她前面的是一個黑衣男子,男子黑衣覆身黑紗覆面,偶爾風兒撩起黑紗來可以看到他銳利隐隐帶了霸道狠毒的眼睛。
绛風華心一跳,可這裏卻根本就無處可躲,再加上剛才二人的談話似乎說到了花涼城,于是他便也隻能硬着頭皮上了。
“在下名喚绛風華,閣下……怎麽會來到這裏,又是來這裏做什麽的?”
沈羅鬼也上下打量着绛風華。
眸子裏閃過一抹暗光。
忽的冷冷道:“我是來四處轉轉,發現這裏有個坑就跳下來了罷了。”
绛風華咬了咬唇,又道:“我剛才好像聽到這位姑娘說她是來找花涼城的……是嗎?”
沈羅鬼的眸子當即就閃過一絲殺氣。
立刻從腰間抽出了一把長劍來對着绛風華就刺了過去,绛風華眸子一頓,手卻已經不受控制的也抽出了劍擋在了咽喉處,竟是生生的攔下了沈羅鬼的這一劍。
沈羅鬼眸子一頓。
绛風華如何出的劍,又是如何擋在面前的他什麽都沒看到!這人的劍術怎麽會這樣高超?
難不成……
真的是那個人?
沈羅鬼已經很久沒有再遇到對手。
可今日,卻莫名對他來了興趣。
如果他真的是那個人的話,他最好還是不要和他多一分糾纏。
經年一看自家主子的劍被人攔了,當即就從背上抽出了彎刀來,正要砍下去的時候卻突然被沈羅鬼伸出手來擋住。
經年不可置信的睜大了眼睛。
“大人,你别鬧,這個人可是……”
沈羅鬼也不去管經年的話,反而淡淡的反手把劍收了回來,嘴角勾起極爲平淡的一抹笑出來。
“不瞞閣下,我的确是來找花涼城的,閣下也是?”
绛風華也收了劍,卻也覺得心跳的厲害。
他自己都沒想到自己的劍居然會這樣快!
“對,我也是……不知你是花涼城的什麽人?”
沈羅鬼想了想。
“我應該算得上是她半個夫君了。”
绛風華不可置信的睜大了眼睛,經年也不可置信的看着沈羅鬼,“大人,你瘋了嗎?你怎麽就是她的半個夫君了啊?”
沈羅鬼不悅看了經年一眼,經年隻得憤恨不平閉上了嘴巴,卻也暗暗的生着氣,幹脆把頭偏向了别處去。
“你呢?”
绛風華想了想,“我……應當是她最不想看到的人吧,我傷了她,這次來也真的隻是爲了贖罪。”
沈羅鬼淡淡的揚起唇角。
“既然我們都是因爲一個目的而來,那也沒有必要再打打殺殺的了,不如你我結伴而行?”
绛風華遲疑了片刻,還是拱手道:“求之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