難不成是什麽信物?
花涼城接過來看了看,隻看到三個字“白雲邊”。不由的皺了皺眉,“這是什麽?”
“拿着它去找賭坊老大,想拿多少銀子你跟他說就可以了,他不會不給你的。”
花涼城不禁失笑道:“你這也不算去賺錢,而算是拿着信物去取錢的吧。”
“你賭術那樣厲害,去賭坊了說不準拿的會更多,我的這個做老闆的是肯定回虧的,讓你去取錢也比讓你赢走了我所有客人的錢包好。”
木制令牌在手心裏摩挲着,花涼城卻微微擡起了頭,“我以前賭術就特别厲害了嗎?”
沈聶頓了頓:“哦……你忘記了是吧?那何止叫厲害,簡直是變态!我的天啊,我的賭坊隻在那一天你來了才虧本了,掌櫃的給我報告的時候我還不信,這怎麽可能呢?然後我讓人去請你,才有了你我現在的種種啊。”
花涼城卻淡淡一笑道:“原來我以前就窮到了沒錢去賭坊賺錢了啊,不過話說回來,我既然是皇後娘娘,又怎麽會去那種地方、窮到那個地步?”
沈聶頓了頓:“你那時候還不是皇後娘娘啊,再加上後宮日子過于現實而薄涼,你沒銀子用了來我賭坊借點什麽的,也不是說不過去啊。”
“可是皇宮豈會讓人随意出入……”
“好了好了你快去吧,我的頭又開始痛了,我得先睡一會了。”沈陽忙不停的推辭道,說着還又掀開了被子鑽了進去。
花涼城眼疾手快看到他的右手還在抖動,并且看上去好像比剛才更厲害了。他還故意側卧着,想擋住顫抖吧不止的手臂。
花涼城眸子微頓,還是起身出去了。
察覺到門被關上的時候沈聶才總算舒了一口氣,這才伸出還在顫抖不止的右手來,掀開了衣服看,隻見整個右臂都泛起了黑青!
像是血液不流通而産生的瘀血一般。
沈聶皺起眉,伸出手來用小拇指鋒利的指甲劃破了右臂的淤腫,一股黑血刹那就湧了出來!
很快就在被子上漸染上了一片黑色。
宛如一塊煤球。
沈聶急忙接連點了好幾個穴位,才總算治住了扔在湧湧不斷噴湧而出的黑血。
手臂這才開始慢慢恢複了正常的顔色。
沈聶又提着染血的被子到陽光下曬着太陽,他頂着被子,大熱的天熱的夠嗆,可說來也怪,被陽光這麽一曬,被子上的黑血還真就慢慢的不見了蹤影。
沈聶松了一口氣,把被子扔上了床,又小心的按摩着右臂,不大會功夫就已經和他本來完好的胳膊别無二樣了。
“這事要是被媳婦看到了非刨根問底不可,果然還是我機智啊,早就料到了我的病會複發,讓清月來送藥。啧,隻是這身子,好像一日不如一日了。若不是聽到那不要命的暗衛的威脅,誰會沖破穴位強迫性的讓自己醒過來啊……”
話剛說完沈聶轉身的時候,突然感覺到一雙正直的眼睛在死死的盯着他。
沈聶敏銳的擡起眼左右上下四處觀察了片刻,最後落到了趴在窗台上的九命身上。
眸子裏盡是殺意:“怎麽還有個狐狸!你給我聽好了啊,你要是把這事告訴了我媳婦,我就再也不給你弄肉吃了!現在給我閉上眼睛!”
九命默默的看着他。
沈聶頓了頓,後知後覺的道:“對啊,狐狸哪能聽得懂人話呢,我這兩天還是休息的不夠啊……”
話剛說完九命就默默的伸出爪子來捂住了眼睛。
沈聶:“……”
急忙湊了過去,眸子裏盡是不可置信:“你……聽得懂我說的話?”
九命伸開爪子舔了舔。
沈聶又問了一遍,九命依舊不理他。沈聶松了一口氣,也是,怎麽可能狐狸聽得懂人話呢?便也坦然而淡定的回了床上,雙膝盤起,讓周身的真氣得以流轉。
花涼城本以爲自己去尋賭坊會尋一段時間的,可是腦子裏竟是有些許淺薄的記憶,硬是讓她七拐八拐的不過半刻鍾就找到了地方。
這個地方也是意外的熟悉。
花涼城托腮想了想,還是走了進去。
剛走進去,就有一個人頗爲瘦弱眼底卻俱是精明的人謙卑的有出門來,恭恭敬敬的道:“姑娘您又來了?這次是想帶走多少銀子,您那,還是直接跟我說吧。”
花涼城打量了他一遍,忽的道:“我以前經常來嗎?”
那人懵了一下,還是道:“對啊,你以前還因爲這事被我們老大請去過一次,後來我們老大便說了,您再來的話直接來拿錢就好了。”
花涼城試探的道:“你口中的老大可是沈聶?”
那人撓了撓頭:“姑娘你别開玩笑了,沈聶是皇家皇子卻也是個短命的人,四歲就死了的人物怎麽可能會是我們老大呢?不過說起來我們老大的名諱嘛,這個我不知道,不過嘛,我知道他是‘白雲邊’的掌櫃的。”
沈聶四歲就死了且是皇家中人?
那客棧裏的那個看上去和她差不多年紀的人是誰?
他說‘白雲邊’的掌櫃的,那豈不是還是沈聶?
花涼城左右斟酌了片刻,又看到那人眸子裏一閃而逝的算計,忽的就伸手抓住了那個人的胳膊,刹那一會的畫面就映入眼簾。
他給的是假錢。
花涼城垂眼去笑,也就松開了手,把手中的令牌遞給了他,輕聲道:“那就勞煩你了,準備一些銀子就好了。”
沈聶果真還是算到了這一點,所以才會給她令牌。這樣的話,别人怎麽可能還會拿假的銀子給她?
那人眸子裏閃過一絲不可置信。
再擡眼看花涼城的時候眸子裏已經不見了算計和精明。
“姑娘稍等,我這便就去。”
花涼城忽的叫住了他,“這四周又沒有什麽賣防寒衣服的地方?”
“姑娘是說冬季所穿的衣服嗎?”
“嗯。”
“可現在才初秋,姑娘你……”
“你隻負責跟我說就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