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啊,以前的花涼城的确是死了,我現在是重生過後的花涼城,是别人再見到我都得趴在腳邊俯首稱臣的花涼城。”
風玉钰笑得粲然:“那你是朕剛開始認識的花涼城嗎?”
“是。”
“那就無妨了。”
風玉钰收回眼放到天邊的流雲上,忽的吹了一聲口哨,聲音有些虛無的傳來。
“我不想問你究竟經曆過什麽,也不想糾結于你的身份背景。隻要你還是我喜歡的讓我着迷的那個人,那麽你是誰都沒關系。”
花涼城眸子微動,站起身來。
“洗好了,我去看看獵豹怎麽樣了。”
獵豹的胸膛已經很平穩了,眼睛還在看着懷裏的小獵豹。爪子虛空的展開,像是要去抓什麽。它懷裏的小獵豹還在朝着溫暖的地方拱着,殊不知自己的母親早就沒了呼吸。
風玉钰低沉的聲音響起。
“它死了。”
花涼城微微垂下眼,又俯下身把小獵豹挪到一邊,把獵豹的眼睛合上。
“對不起。”
獵豹的嘴角有一抹笑。
看到花涼城轉身要走風玉钰忍不住微微皺眉,“花涼城你要去哪兒?”
花涼城低低一歎。
“我去葬了它。”
這母獵豹死在她手上。
如果不是她母獵豹應該也不會到今日的地步。
樹葉沙沙的響。
花涼城用箭矢挖出一個坑來,小心翼翼的把母獵豹葬了這才站起身來。
聲音空靈:“沈羅鬼,你在吧。”
風聲飒飒,一抹黑色身形悄無聲息的出現在不遠處的樹上。
施施然躺在枝桠上,目光慵懶。
“你喚我沈羅鬼多沒意思,連名帶姓的,不然喚我一聲阿鬼?”
花涼城翻了個白眼。
“我可不想把鬼招來。”
沈羅鬼低低一笑,“好吧,那你找我做什麽,我現在手頭上還沒有五蘊珠的消息。”
“我來跟你道謝啊。”花涼城擡眼看他,“剛才我之所以會射到獵豹,是因爲你對吧。若不是你打中了獵豹的醉穴,我是不可能打中它的吧。”
沈羅鬼微微勾起嘴角,身形一動已然站在了花涼城面前,黑紗迎風而動又緩緩落下。
“誰讓你一直故意假裝瞄不準的?依靠你的箭術,第一箭下來的時候它就必死無疑了。我純屬是爲你的安全着想啊。”
花涼城長歎一口氣。
“嗯,那我還得謝謝你呀?”
“謝就不用了,我一向做好事不留名。”
花涼城翻了個白眼。
“你一定已經轉過這好幾個山頭了吧,怎麽樣,有沒有什麽新發現?”
沈羅鬼皺了皺眉,聲音沉重:“我發現四王爺帶來的女人身材格外的火爆啊,其他的王也帶來的女人都特别好,除了這南王朝的皇帝帶來的女人……啧。”
花涼城一巴掌就拍了過去:“你特麽這是擺明了就是在嘲諷我是不是!我怎麽了我,要胸有胸,要屁股有屁股,要臉蛋有臉蛋的。”
沈羅鬼身形一動,已經又處于花涼城百米之外了。
“你這女人怎麽這麽暴躁。”
花涼城突然道,“對了,你……認得沈聶嗎?”
沈羅鬼微微皺了皺眉。
“沈聶,好像是我父皇的一個兒子吧,不過聽說好像四歲就死了吧。”
花涼城掩下眉眼間的複雜情緒,“哦。”
花涼城緩步走回去的時候,就看到風玉钰不知從哪裏抓到了一隻野鹿,此刻正在擠奶,大概是爲了喂小獵豹吧。
畢竟身在王家,風玉钰的動作格外的局促不安,免不了被不老實的野鹿給踢了好幾下。臉上也挂了彩,身上更是髒的不成樣子。
花涼城忍不住低低一笑。
這才上前好笑的支開了風玉钰,自己挽起了袖子親自去擠奶了。
因爲花涼城是背對着他,所以花涼城并沒有看到風玉钰眉眼間的柔情,幾乎可以滴出水來了。
片刻後,小獵豹喝飽後都沉沉睡去了。
到底是小,所以不會被悲傷和淚水都困擾。
風玉钰笑得像偷了腥的貓,“突然覺得這樣的日子也很好。你在家裏忙活家務,我在外面掙錢養家。日出而出,你給我煮好了飯。等到日落而歸,有你在爐邊烹酒煮茶。”
花涼城眼一動,下一秒又是滿不在乎的語氣,“這大抵是所有人的念想吧。一面想着普通可貴,一面又想着權利美人。但是哪有這麽好的事呢?江山美人隻能選擇一個。”
花涼城轉頭去看風玉钰,“皇上呢?若是皇上的話,你會選江山還是選美人?”
之前看過一本特别有名的小說。
裏面的女主角說了這麽一句話。
她說:你還是愛我的,我沒有敗給别人,隻是敗給了你的江山。
所以自古而來,總是免不了得到這樣的選項。
如果是風玉钰的話,他肯定是會選擇江山的。因爲他曾經爲了江山親手把自己的摯愛給逼死,如今還有什麽是他不能放棄的呢?
果不其然,風玉钰又怔愣了。
花涼城好笑的勾起唇角,這才又去把野鹿給綁住了脖子給挂到了一邊的木樁上。
花涼城忽然聽到風玉钰陰沉卻堅定無比的聲音響起:“如果那個美人是你的話,我應該會選擇美人。”
花涼城怔了片刻,剛想着怎麽風玉钰今天這麽不正常呢,就忽然又記起今日好像風玉钰一直用的稱謂都是“我”而并非“朕”了。
這幾日風玉钰的表現和言談舉止也的确是有些不正常的。花涼城又偷偷看了一眼風玉钰,正好對上風玉钰滿是柔情的眼神,忙收回了眼。
低咒了一聲。
這風玉钰不會是喜歡上自己了吧。
“那,我應該多謝皇上的擡愛了。”
花涼城淺淺一笑又站起身來,突然道,“我們已經在這裏耗費了一天半的時間了,該好好想想怎麽狩獵會赢的事了。嗯……我聽說這山頭上越是草木旺盛的地方野獸越多,敢問皇上,我們的這座山頭上可有草木最爲旺盛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