陽光溫暖而細碎的打下來,深深淺淺的一陣溫暖,花涼城終于慢慢睜開了眼。
今日是狩獵的第二天,得去打獵了。
并且也得去尋飯吃了。
花涼城擡眼看了看旁邊,身邊的風玉钰已經不見了蹤影,大概是起來了吧。
皇帝生活規律一向都是朝五晚九,這個時辰起碼也得辰時了,他肯定起了。
花涼城左右看了看,撿起地上的一隻剩餘的野兔,疾步走到溪流邊。先自己好生梳洗了一下,這才扒了皮,好生清理了内髒。又拿了木棍插進去,從一邊的野草裏挑到幾種草碾碎了均勻的塗上去,這才慢慢走了過去。
把兔子架上火堆。
又往裏面填了些木棍。
頓了頓,又在周圍撒了一些白粉。這才提着弓和箭矢,腰間挂了軟劍慢慢走了出去。
沈羅鬼帶來了一本古書。
上面多多少少記載了一些這山的秘聞和五蘊珠的蹤影。五蘊珠背陰向陽,并且有五蘊珠所在之地,草木必定十分旺盛,野獸也定然兇狠。
不過她花涼城就是一個野獸,自然也不會擔心什麽野獸了。
每走一步,腳下的枯枝落葉就被踩的吱吱作響,像是野獸的低喃和苟延殘喘。花涼城忍不住低咒了一聲,真是幾天不來就把主要的給忘了,特麽的,真應該帶九命過來。
“唰——”
樹林裏突然來了風。
花涼城頓住了步子。
耳邊傳來了她再熟悉不過的聲響。
花涼城暗暗咽了一口吐沫,當即就地一滾,她剛才在的位置就已經被一隻野獸所占領!
那是一頭花色斑點的獵豹。
碧綠的眼睛透着殺意,口水順着尖牙和唇角滑落。
強壯有力的爪子正死死的扒着地面。
不會吧,這種生物怎麽在這架空的時代也有啊!她對付這玩意可是有些懸啊……
腳往後退了幾步,抵住了身後的樹。獵豹突然就沖她攻了過來,花涼城眼瞳猛地縮小,當即就翻身上樹,以極其迅速的速度爬上了樹。
獵豹似乎愣了幾秒,也用爪子扒了樹幹也慢慢爬了上來。花涼城借着這個時機,當即就從背上的箭簍子抽了箭,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快速的發了三箭!
獵豹跟成了精一樣居然都躲過去了。
并且碧綠的眸子更加危險。
猛然一撲就又撲了上來!
花涼城急忙縱身一躍就躍到了一旁的樹上,樹顫了幾下眼看樹幹就要斷了忙朝下跳去!這麽高确實是有幾分危險,不過她雖然不會輕功,逃跑的功夫可是一流。
就地打了個滾。
又急忙抽了箭對着那獵豹連射了三箭。
獵豹好像被什麽東西打中了,這下沒能逃過,被箭刺中哀嚎了一聲從樹上掉了下來。爪子虛空的還在顫着,像是不甘心一般。
花涼城心一跳,忙站起身來,走到獵豹身邊去看,花涼城的三箭射到了獵豹的後腿上。在距離這麽近花涼城才看到了這隻獵豹是隻母獵豹,而是肚子已經很脹了。
并且獵豹的下體還在流血。
獵豹看着花涼城的眼睛裏俱是淚花。
不知是因爲疼還是因爲難過。
這隻獵豹竟然……是懷孕了。
“呃,抱歉啊,我不知道你懷孕了。嗯……這樣吧,我沒想要傷害你的意思,你跟我走吧,我幫你。我是一個醫生,我可以幫你把你的孩子生下來的。相信我……好吧?”
若是按照平常花涼城定然是不會去管的。
隻是今日不知怎麽的,這隻獵豹的眼神就落在了她心底最柔軟的位置。
讓她情不自禁的就想幫它。
獵豹哀嚎了幾聲。
花涼城試探性的往前走了兩步俯下了身子,手搭上獵豹的背部,獵豹并沒有掙紮。花涼城松了一口氣,便輕輕的把獵豹抱在了懷裏小心翼翼的避過了它後腿上傷口的位置。
“花涼城——”
不遠處突然傳來風玉钰的喊聲,花涼城微微眯眼,就看到不遠處風玉钰正疾步朝她這裏走來。
風玉钰看到她懷裏的獵豹愣了片刻,不可置信的道,“你抓的?”
花涼城揚眉:“不像嗎?”
“那你可真的是很厲害了。”風玉钰也勾起笑,“回去吧,今日的飯就是它了。”
花涼城微不可見的皺起眉:“想吃它?門都沒有,我得救它。”
風玉钰怔了片刻,這才看到獵豹脹起的腹部和下體源源不斷的熱血。
“快,去燒些熱水和找一些止血的草藥來。”花涼城也懶得再解釋這樣對,直接抱起獵豹就沖着棚子的方向跑去。
好一番折騰,從日出到下午。
血流都快把溪流給染紅了。
獵豹大概是真的餓的不輕了,花涼城把早上烤的兔子割成小塊喂給它,獵豹吃的狼吐虎咽的。
花涼城連歎氣惋惜的時間都沒有。
她從前給人接過生,卻沒給動物接過。但是動物的解刨圖她是看過的,子宮在什麽位置她還是很清楚的。
功夫不負有心人。
終于從裏面取出了兩隻小獵豹。
但是那母獵豹太虛弱了,又從那麽高的樹上墜落下來,恐怕無力回天了。
花涼城把風玉钰的外衣給拆開了,把小獵豹裹上來放到獵豹身邊。母獵豹沒有力氣,隻能用頭不住的拱着小獵豹,眼睛突然無意識的落下淚來。
“怎麽回事?”
風玉钰把花涼城拉到一邊。
花涼城洗着手上的髒污,眸子黯然了幾分。
“我剛去找你,碰到它了。它想吃我被我射中了從樹上掉了下來,但我發現它是有孕的。心下忍不住的心酸,便也救它吧。”
風玉钰嘴角勾起意味不明的一抹笑。
“朕是在問你,你怎麽會救它?并且,朕看你的身眼手法格外的熟練,你一個富家不受寵的小姐怎麽會這樣熟練的手法?”
花涼城嘴角的黯然一僵。
“我如果說我自學成才的,你信嗎……”
風玉钰坐在一邊的石頭上,漫不經心的開口。
“你不是花涼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