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花涼城是什麽人?打不死的小強,永遠制不住的魔鬼,她會乖乖赴死?
不過這個毒……
左流芳微微眯眼。
提步而起,幾聲飒沓聲響後就不見了蹤影。
百合正給花涼城扇風的動作一僵,下意識的回頭看了看,可房子裏并沒有其他異常。四下又看了看,試探性的問一旁的宮女:“哎,阿紫,你有沒有看到一道黑影突然從窗戶中飛過去啊?”
名喚阿紫的宮女也停了手中的動作回頭去看,“哎呀,百合,你是出現幻覺了吧。哪有什麽其他人啊,隻有我們幾個人啊。還是快些幹活吧,免得一會皇上來了無處可撒氣怪罪你我。”
百合微微皺眉也不再想什麽了。
“那好吧,可能真是我看錯了。”
左流芳身子緊緊貼在牆上,聽到百合的最後一句話才稍稍松了口氣,眸子卻愈發的深沉。
這個名喚百合的婢女倒是有兩把刷子。他的輕功已經如此之高,沒想到竟然還是會被這個名不見經傳的宮女所捕捉到。
好玩。
左流芳唇角勾起一抹玩味的笑。
片刻後,蘭王府。
風蘭卿正站在窗前曬太陽,鋪天蓋地的花香卷着中午已經有些毒辣的陽光而來。
風蘭卿目光定在窗前的一盆叫不上名字的野花上。腦子裏一直鋪天蓋地的記着花涼城的那一句“生死由天定”。
花涼城太出乎他的意料了。
幾道微不可見的聲響落在他耳邊。
風蘭卿眸子微微一動,與此同時,左流芳已經施施然落在他身後的軟榻上,一手拿着點心,一手拿了茶盞。
風蘭卿眸子淡淡,不曾回頭:“藥送去了?她的情況怎樣?”
左流芳打了一個哈欠,“你别忘了她是什麽女人,她能出什麽事?她之所以昏睡了這樣久也隻是爲了套花水曼的話罷了。”
“嗯。”風蘭卿眉峰微皺,“不過剛才有下人來禀告,說花涼城醒來了又莫名其妙的陷入了昏睡。是嗎?”
“切。”左流芳冷冷一笑,“哪裏是昏睡?分明就是中了毒。”
風蘭卿眸子一變:“什麽毒?”
左流芳眸子的玩味盡褪,一字一頓道:“地獄焚心。”
風蘭卿猛然轉過了頭,面色皆不可置信:“地獄焚心?這個毒不是隻有北王朝才會有嗎?”
左流芳把茶盞放下,依舊閑适淡淡:“什麽啊,除了北王朝會有,還有一個地方也有啊。”
“你說哪裏?”
“蘭王府啊。”
風蘭卿瞳孔睜大。
忽的嘴角勾起一抹冷笑:“你是想說我在那碗血裏面給她下了毒是嗎?”
“哎呀,我拜托你不要一遇到有關花涼城的事就沒有腦子了好不好。”左流芳站起身來,“你好好想想,蘭王府除了你還有誰能碰到這個毒?”
風蘭卿皺眉想了想,斬釘截鐵:“那個禁地不會有人知道,更不會有人能進去還能帶毒出來。”
“那好吧。”左流芳無奈的聳了聳肩,“那我也不知道了。不過也巧了,我剛才還去禁地看了看,發現那地獄焚心啊,果真是不見了的。”
“不見了?”風蘭卿心口一跳,“那解藥可還在?”
“切,我麻煩你把你的腦子放進去吧。好好想想吧,毒都沒了解藥怎麽可能會在啊。”
風蘭卿眸子一沉,片刻後沉聲道:“有人偷了藥,想陷害我。”
左流芳懶懶打了個哈欠,漠不關心的道:“對咯,不過害你還是小事,那花涼城啊,這次肯定是必死無疑了。”
風蘭卿臉色微微一變,剛想說着什麽,突然聽到門口有人敲門,左流芳翻了個白眼,身形一動已經躍到了房梁上。風蘭卿這才冷冷道,“進來。”
宮女打扮的百合走進來,恭敬道:“王爺吉祥。”
王府中怎會出現宮女裝扮的人?
風蘭卿微微皺眉,“你是誰?”
“回王爺,奴婢是貴妃娘娘身旁的貼身婢女百合。”百合頭一直未曾擡起。
“嗯,你來做什麽?”
“皇上請王爺入宮,說是有事想問問王爺。”
風蘭卿眸子淡淡,依舊是疏離冷漠的模樣。
既沒應也沒拒絕。
百合糾結了一會,恭敬的道:“那奴婢告退了。”她轉身退下的時候,不知有意還是無意又擡眼望了望房梁,那裏空蕩蕩的并沒有人。
風蘭卿順着她的目光也往上看了看。
最後定在百合的臉上。
但百合并沒有發現。
門再度關上。
左流芳從繡了竹林長風的屏風後走出來,刷的一下打開了手中的扇子,若有所思的道,“喏,不過我在宮中有了發現,就是這個女人。不過是一個宮女罷了,但是卻能感應到我的存在,真是奇怪……”
風蘭卿垂下眼,疾步走上前從屏風上拿起衣服,冷冷道:“這有什麽好奇怪的,無非是你的輕功退步了而已,這才導緻一個宮女都能發現你。”
左流芳不甘心的大吼:“哎哎哎,你這人會不會說話啊你。哎,你去哪兒啊?”
風蘭卿慢條斯理的穿戴整齊,這才回過頭淡淡道:“我自然是去皇宮了。既然皇上已經起了疑心,那我若是不去的話這個黑鍋豈不是要我背了?”
左流芳嗤笑:“你确定你是去洗清罪名而不是想去看看花涼城到底病的怎麽樣了?”
風蘭卿冷冷一眼瞥過去:“啰嗦。”
慢慢打開門。
花若雪正打扮的花枝招展的站在門口,手還保持這正欲敲門的動作。見到風蘭卿開了門,臉上立刻堆起了笑:“夫君吉祥。”
聽到那一聲夫君,風蘭卿頗有些不悅的皺起眉。
“你怎麽會在這裏?”
“妾身是來爲夫君排憂解難的。夫君,您近來是有什麽煩心事嗎?還有,妾身剛才好像聽到王爺同别人說話的聲音,裏面有客人嗎?”
“本王沒有煩心事亦沒有客人,沒有事的話你就回去吧。”風蘭卿斬釘截鐵的道,一面伸手把門給關上,擡腳就往前面走。
花若雪不甘心的咬緊了下唇,呼吸急促了幾下還是畢恭畢敬的道:“恭送夫君。”
風蘭卿疾步走了兩步忽的又頓住步子,眸子變了幾分,忽的又回過頭,疾步走到花若雪身旁,面上攢了笑意:“不過現下本王的确是有事需要處理的,如果你實在想爲本王做點什麽的話,便同本王一起去吧。”
這巨大的轉變讓花若雪喜笑顔開:“謝夫君!”
風蘭卿眸子深深。
與此同時,左流芳正趴在窗戶邊上一臉看好戲的神情看着二人朝門口走去的身影。
“呀,這就對了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