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當真是被花水曼抓了,她也不會去救他們,反而會心安,因爲按照花水曼對花府的怨恨,花富貴和古安紫的日子并不好過;可如果不是被花水曼抓的,這場局就大了!
二百來口人會無緣無故的消失?
怎麽可能!
花水曼深深歎氣,眉宇籠了愁雲:“我倒是也想把他們抓起來,可是我身在後宮,這等牢籠禁锢下,如何分身把他們抓了起來?就算抓了他們,我又能把他們放置到哪裏去?”
花涼城不語。
片刻,花水曼又突然記起了什麽,忙道:“我聽說了,五妹你想要上戰場領軍是不是?可是華夏大陸本就是男尊女卑,女人根本無法涉足戰場,更不用說領軍了。你啊,還是安心待在我身邊,安心的在這後宮數日子吧。”
花水曼把目光放到很遠的風景裏去,良久後方繼續說:“昨日早朝已經把領軍的人定下了,聽說是四妹的夫君張沛夫,那個人雖說打仗不行,但對四妹還是挺好的……”
花涼城隻感覺心口惡氣更甚。
人人都知道張沛夫是個酒囊飯袋,領軍根本不行,可卻人人都不同意她來領軍!
這世道,是男是女有那麽重要麽?
戰争會因爲你是個男人就停止了麽!
怪不得這華夏大陸數千年來一直是分分合合合合分分,這樣的律法在這擺着,有誰會真心認命?!
花涼城猛然起身,打斷了花水曼的念念叨叨:“二姐,我突然記起還有件事沒有辦好,我得先去了,待到日後閑暇了我再來同二姐聊天。”
花水曼美眸微颦帶了責怪的意味:“怎麽了?剛來又走?”
花涼城躬身行禮,花水曼看她态度強硬便也不強加挽留,花涼城大搖大擺的走出去,然後直奔張沛夫的府邸而去!
她還就不信了,張沛夫領軍?她非要看看他如何去領軍!
再說張沛夫這裏。
張沛夫因得了聖旨榮升大将軍之職,從昨天到現在這巴結送禮的人就數不勝數,珍珠瑪瑙,珍稀古玩幾乎堆滿了倉庫!
這可把這花府的四小姐花雙樹樂瘋了!
她本是側室所生,地位本來就僅僅高于花涼城,十幾年來身份卑微,盡一切努力的去讨好花若雪去讨好花水曼,小心翼翼生怕出了什麽簍子,後來張沛夫妻子去世,古安紫爲了花府的正常運轉竟答應讓她嫁給那克妻的張沛夫做續弦!
不過誰料到時來運轉!
張沛夫居然節節高升,還沒幾年功夫眼下竟就坐上了大将軍的寶座!這幾日送禮的人按照往常的功夫,有哪一個會來巴結他們?
真是山不轉水轉,運氣到了自家門前!那張沛夫人老了禮也不敢收,生怕别人參他一本,花雙樹卻嫌棄張沛夫人越老膽越小,她可巴不得這禮多來點!
花涼城躲在房頂上,已經偷看了很久。
一開始從張沛夫的唯唯諾諾好言相勸,說送的禮不能照單全收,到花雙樹的惡言惡語,花涼城全都看在了眼裏。
花雙樹這個人,在花涼城略微淺薄的記憶裏還是有幾分印象的,細想下來在花府遭花雙樹欺辱的記憶就一點點浮現腦海。
哼,這花雙樹也當真是窮怕卑微怕了了,所以什麽禮都敢收!
收禮收上瘾了,她就得告誡一下這四姐,不是所有禮你都能消受得了的。
花涼城一聲冷哼,起身欲走,卻猛地被一雙手按住!花涼城來不及驚呼,擡眼就看到一隊人馬整整齊齊的從花涼城身後的高牆旁走過。
這張府的巡邏倒是嚴謹了不少。
人走過去之後,花涼城才擡眼去看剛才幫了她的人。
依舊是一襲青衣,眉眼依舊無風無雨。
是風蘭卿!
不知怎麽,花涼城突然記起昨日的那幻中幻境中風蘭卿那張因小女孩喚了他一句“叔叔”而黑了的臉……
“噗——”花涼城沒忍住笑出了聲。
風蘭卿哪裏知道花涼城心中的彎彎繞,便也是不理她,依舊盯着下方數錢數的開心的花雙樹。
“你這兩天去哪兒了?”良久,風蘭卿才淡淡開口。
“我……我在貴妃殿。”
“……”風蘭卿冷哼一聲,回頭看她,“你好好回想一下,當真是在貴妃殿麽?”
風蘭卿這一臉“你别騙我了我已經掌握了你的罪行”的表情讓花涼城懵了。
這兩天都有巧兒易容成了她的模樣去糊弄人的,風蘭卿怎麽會知道她不在貴妃殿?
“咳咳,不重要不重要。話說回來,姐夫啊,你怎麽會出現在這的?”
風蘭卿眼一寒,花涼城急忙改口:“不不不,我是說王爺王爺!”
風蘭卿的臉色這才緩和了些許。
“本王……碰巧路過罷了。”
長街上不知名的一處宅院裏,暗衛正躺在樹幹上乘涼,猛然間打了一個噴嚏!
啧,看來果然是這兩天跑了太多地方了,竟惹了風寒。哎呀,不過還好總算五小姐平安回來了。
暗衛揉了揉鼻子,暗想王爺現在肯定去找五小姐去了,然後還會說一聲好巧啊,竟遇到你了。
哎,嘴硬。
花涼城挑眉,對這蹩腳的可憐的理由也沒拆穿。依舊靜靜的趴在瓦片上,美眸流轉,不知在想什麽。
“你來張沛夫府中想做什麽?”
花涼城挑眉看他,揚唇一笑恣意張揚:“我啊,我不甘心這大将軍的位置被人給占了,所以打算——”
風蘭卿又靠近了些許:“打算什麽?”
“我打算燒了張府以儆效尤!”
花涼城在他耳邊低聲道,末了,還不忘在風蘭卿臉上“吧唧”親了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