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顆石頭扔進湖裏，似乎沒有任何反映，就直接沉進去了。
“看程家那邊還有什麽動作，昌平公主能将天香樓握在手裏，不會是爲了掙銀子。”
夜千曉眨了眨眸子，一臉的高深莫測。
“顧念寒倒是給程家寫過幾封信，離若辰派人取走了。”關修文點頭，他知道夜千曉不會在這裏白白浪費時間的：“我将信都換過了。”
“嗯，程家也快行動了。”夜千曉笑了笑，她不能讓大離太消停。
離若辰想要利用程家替他打天下，又想利用秦無思來安撫住大秦，這如意算盤打的太響了。
甚至還攀上了天耀。
野心太大了。
“這秦無思怎麽辦？”關修文也有些看不懂夜千曉了，讓秦無思假裝流産，到現在，他們也無法接近離若辰了。
其實以關修文的想法，直接将離若辰解決了就一了百了了。
卻是夜千曉說什麽也不同意他這樣做。
說什麽要從根源上解決問題。
“時間一到，我會制造機會讓她去見離若辰的。”夜千曉一副盡在掌握之中的樣子。
讓關修文無話可說了。
“秦無陌……怎麽樣了？”夜千曉最近倒是過的很安甯。
“正在大力招兵買馬，将大皇子黨全部除掉了，一個不留。”關修文不願意提到秦無陌，可是天香樓那邊卻随時都在關注着秦無陌。
這是夜千曉吩咐過的。
無事的時候，隻要彙報一下秦無陌的動态就行了。
一旦有事，消息會直接送進宮裏，送到夜千曉的手裏。
也因爲沒有消息送進來，夜千曉才會安心的。
因爲離若辰不再管秦無思的死活，所以，每日都由夜千曉給秦無思号脈。
本來還抱了幾絲幻想的秦無思，此時也快要絕望了。
肚子已經微微隆起了，卻無法見到離若辰，無法讓他知道真相。
“收了祁夜戰的兵權，現在祁夜戰這個王爺也是有名無實了。”關修文又繼續說道。
“真的？”夜千曉倒是有些吃驚，面上露出欣喜之色。
“嗯，不過，祁夜戰的威脅不在兵權上。”關修文卻說着風涼話，對于秦無陌的能力，他絕對不會承認的。
夜千曉自然也明白，隻是一直都查不出來。
祁夜戰絕對是有野心的，能讓自己的女兒争太子妃之位，就已經說明了一切。
她在這裏盯着離若辰，也是還疑祁夜戰與離若辰有合作。
卻是盯了這麽久，一直沒有動作。
“祁夜戰真是一隻老狐狸，太能沉得住氣了，兵權被收了，還能裝作若無其事。”夜千曉握了握拳頭，惱火的說着。
這個祁夜戰就像一顆不定時的炸彈，随時都有引爆的危險。
可又不能将這顆炸彈清除掉，隻怕一個不當，引火燒身，炸得粉身碎骨。
“嗯，不然，秦無陌當初也不會找他合作，就是因爲他有這個能力。”關修文幸災樂禍的說着，他就希望看到秦無陌陷入困境裏。
沒有接話，夜千曉眯着眸子思慮了半晌。
“當初皇太後死在了顧文手裏，宮裏怎麽會沒有動靜？大秦就這樣忍了？”夜千曉突然想到了什麽，祁夜戰到後來不滿秦無陌，一定也會勾結大皇子，而皇太後一直都支持大皇子的，也一定插手過。
皇上也應該知道這一切的。
“顧文的身份擺在那裏，皇上估計不想再錯一次吧。”關修文懶懶的說着。
他對大秦沒什麽興趣，不想再提的樣子。
甚至秦無陌和顧文，他都不想多說。
夜千曉聽着這話有些酸，就不想繼續說了。
“不過，皇太後能與離若辰合作對付秦無陌，那麽也有可有與祁夜戰合作的。”關修文又自顧自的說道。
他也不想夜千曉白來一趟大離，必須得查到點什麽才行。
因爲夜千曉說過，要查出離若蘇的真正死因。
秦帝也有疑點，爲了讓夜千曉離開秦無陌，秦帝可是手段用盡。
所以也不排除他，更不排除皇太後。
隻是要從一個死人的身上查出什麽，太難了。
“若蘇……隻是一顆棋子罷了，或者……對大離來說，也是棋子。”關修文突然想到了什麽：“要是離若辰有意抓着這件事不放呢？他與天耀一旦合作，就有理由對大秦開戰了。”
“他要開戰還需要理由嗎？當初在廣陵城，連戰書都沒下，直接偷襲。”夜千曉一臉不屑，覺得離若辰就是一個奸詐無恥的小人。
怪不得會身中蠱毒。
沒死真是可惜了。
關修文也覺得有道理，點了點頭：“這倒是事實，如此一來，離若蘇的死就太離奇了。”
根本讓人無處可尋。
“其實我覺得皇上的疑點最大，隻是無陌他……”夜千曉歎息一聲。
秦無陌雖然軟禁了老皇帝，卻是讓他對老皇帝動手，是絕非可能的。
就算當初的一切都是老皇帝所爲，查出來，也不能改變什麽。
最多，讓大離對大秦更憎恨了。
“那這件事……就不能繼續查了。”關修文頓了一下：“你明知道不會有結果。”
“我隻是不甘心。”夜千曉握了握拳頭，她不想一直都背着這個黑鍋。
“我會幫你的。”關修文看着夜千曉，像是發誓一樣說着。
他不想看到夜千曉爲難的樣子。
夜千曉點了點頭，面上有幾分感激，這些日子，關修文也一直都在幫着她，天香樓已經被程家替名，不過，暗裏，還是關修文在掌控着。
這樣打理起來，也很複雜。
不能讓程家有所察覺，更不能讓冥月樓查出什麽來。
一定要很隐秘，還要從中查到有用的消息。
“多謝你。”夜千曉由衷的說着，一臉的感激。
她要不用一兵一卒的解決掉大離，就必須得冒險，而且不能将秦無陌攪進來。
也隻有爲難關修文了。
這個一出現就大言不愧想讓自己做他谷主夫人的家夥，相處起來，還是很溫和的。
不似初見時那樣神秘可怕。
關修文擡手，想攬夜千曉進懷裏，卻被夜千曉不着痕迹的避開了，起身便走：“我去看看秦無思，再怎麽說……她也是無陌的妹妹，我不能不管她。”
看着夜千曉離開的背影，關修文的手還停留在半空中，隻能握到空氣。
他其實想說，你都要毀了大離了，這秦無思注定不會有什麽好結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