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來,她都已經成了廢妃了,還是有人容不下自己。
“沒想到,你竟然這樣心狠手辣。”
離若辰咬牙瞪着顧念寒,更是一副恨鐵不成鋼的樣子:“你可知道,我爲什麽一定要娶秦無思那個女人?都是爲了你,爲了你!”
此時的離若辰真的快要瘋了。
“殿下,爲什麽你不想想,太子妃爲什麽突然就來了這裏。”顧念寒也是心裏冰冷,她沒想到,這新太子妃會用肚子裏的孩子來對付自己,真夠毒辣。
“她都告訴本宮了,她就是來看看你,看看你過的好不好。”離若辰是了解秦無思的,知道那個女人根本沒有什麽心計。
若說這一切都是秦無思預謀好的,他還真不敢相信。
要是秦無思有這樣的心計,就不會在秦皇宮裏默默無聞了。
在大秦的時候,也不會肋他騙夜千曉。
就因爲了解秦無思,他才會氣憤難當的來問顧念寒。
“殿下既然不信我的話,何必還跑來問我。”顧念寒心痛難當,一直以來,離若辰對她都是這樣的态度。
可她就是喜歡這個男人,不顧一切的想要留在他身邊。
她也想像夜千曉那樣高傲一些,不被任何人拿捏。
可是别人可以,獨獨面對離若辰的時候不能。
這也是顧念寒極少會用這種态度對他說話,離若辰倒是僵了一下。
瞪了顧念寒半晌,離若辰才一甩袖子大步離開了。
更是下令,任何人都不許見顧念寒,月例減半,甚至加顧家人也不許再進宮。
留下顧念寒捂着臉痛哭不已。
卻是不多時,夜千曉又走了進來。
時間掐的剛剛好,正好避開了離若辰。
“這下,你滿意了。”顧念寒的眼裏帶着淚花,恨恨瞪着她:“我當初也幫過你,你爲何要苦苦相逼?”
她将一切都歸咎在了夜千曉的頭上。
“我不滿意。”夜千曉笑了笑,深深看了一眼顧念寒。
氣得顧念寒要殺人了,一把就抽出了腰間的長劍,臉色已經青到發黑了,嘴角的恨意那樣深,她沒想到夜千曉如此,真是欺人太甚。
夜千曉沒有功夫,後退的時候還是慢了一拍,顧念寒手裏的長劍已經抵在了她的脖頸上。
不過她也沒在意,隻是淡定如初的看着顧念寒。
“你到底想怎麽樣?一定要置我于死地嗎?”顧念寒握劍的手在顫抖着,她雖然是武将的女兒,總喜歡甩刀弄槍,平日裏也算蠻橫,可是讓她殺人,她還真不敢。
特别是殺夜千曉,就更不敢了。
因爲到現在,她還記得離若辰對她的警告。
所以,她不敢!
“我隻是讓你看到離若辰的真面目。”夜千曉看着顧念寒,也有幾分心疼。
她這樣做是過份了些,可是隻有這樣,才能讓顧念寒看清楚離若辰的爲人,當然,也能讓秦無思明白她的作用。
“什麽意思?”顧念寒的手還在顫抖,手心全是冷汗。
一邊回頭看了看門外,她生怕這個時候離若辰會闖進來。
那樣,她跳進黃河也洗不清了。
“沒什麽,你會明白的。”夜千曉也在等,等着離若辰的目的暴露出來。
似乎他對顧念寒還是很有耐心的,隻是發火将她軟禁在這裏,并沒有真的傷害她。
由此可見,他對程家的忌憚。
說着,夜千曉擡手将抵在脖子上的劍移了開來,動作很慢,她也是在賭,賭顧念寒不會殺自己,其實她的脊背也滿是冷汗。
推開劍,夜千曉便大步出了院子。
或者是院子太暖了,夜千曉的衣衫都被汗濕透了。
額頭上亦全是冷汗。
秦無思還躺在床上,不斷的抹着眼淚,她現在恨透了夜千曉,恨不得将她千刀萬剮。
孩子沒了,她似乎沒有王牌了。
門被輕輕推開的聲音傳來,秦無思猛的翻身坐起,惡狠狠的瞪着夜千曉:“該死的賤人,還我的孩子來。”
說着拼了命的撲向夜千曉,手裏有一把匕首。
卻是不等撲到夜千曉的身上,握着匕首的手腕一麻,匕首丢在了地上,她也站在原地動彈不得了。
“還是小心腹中胎兒,好好去休息吧。”關修文不知何時已經進來了,此時正冷冷看着秦無思。
夜千曉也拍了拍心口,看向關修文:“好在你來的及時。”
“離若辰還真沉得住氣呢。”關修文輕輕皺眉,似乎對眼下的情況不太滿意。
“慢慢來。”夜千曉笑了笑,看了一眼秦無思,擡手替她号脈,半晌,才對關修文說道:“将她抱回到床上吧,别真的動了胎氣,就麻煩了。”
聽得秦無思滿頭霧水,禦醫明明已經說過她小産了,還動什麽胎氣?
那時候,她都親眼看到血了。
“夜千曉,你别以爲我好戲耍,在這裏說什麽動了胎氣,孩子,已經沒了……”秦無思一邊喊一邊瞪着夜千曉,眼角的淚珠就不斷的滑落下來。
她是真的心痛,更是無助。
關修文瞪了秦無思一眼,站在原地不動。
“快,關大哥,你還不動手,我可抱不動她。”夜千曉又催促了關修文一遍。
其實秦無思的情緒如此激動也不是什麽好事,所以,她決定說出實話。
關修文不怎麽情願,不過夜千曉已經開口了,隻能反手将秦無思提起來放到了床上,動作幅度不敢太大。
卻是臉色鐵青。
秦無思則瞪着夜千曉,想弄明白她到底是什麽意思。
“你的孩子還在,那粒藥隻是讓你假流産,騙過禦醫和離若辰而已。”
夜千曉沉沉說着:“沒了孩子,你就知道離若辰對你是真心還是假意了。”
一臉不可思議的秦無思擡手揉向自己的小腹,手有些顫抖,她不敢相信夜千曉的話,可是又不得不信。
表情有些呆。
“好了,早些休息吧。”夜千曉也有些累了,去看了一趟顧念寒,心驚膽戰的,她得緩一緩。
自那以後,離若辰再也沒有出現過。
秦無思是日盼夜盼,隻盼着離若辰來看自己,将真相告訴他。
随着時間的推移,秦無思也一點點的絕望了。
天香樓的消息還會準時送到夜千曉的手裏,離國朝中的動态也掌握在了她的手裏。
這些日子,離若辰正說服皇上與天耀合作。
看來,莫良的目的達到了。
天耀皇宮,曲瑩一身冷汗,小心翼翼的退出了大殿。
她正準備休息,突然出現的劍吓得她魂都飛出去了,好在她的身邊布置了十幾名武功高強的暗衛。
這邊一有動靜,十幾個暗衛齊齊出手,都襲向了來人的長劍。
不過來人的身手也極強,十幾個暗衛對上他一個,沒有落敗的迹像。
看得曲瑩懼怕不已。
她得罪的人太多了,想要殺她的人也太多了。
她并不覺得意外,隻是想知道什麽人武功如此高強,若能被自己所用,真的如虎添翼了。
一盞茶的時間後,來人斬殺了兩名暗衛,打殺了三人,破窗而出了。
離開時,肩膀上也中了一劍。
待到刺客離開,莫良才匆匆趕來,似乎從睡夢中剛剛醒來,看着曲瑩一臉的緊張:“娘娘,你有沒有受傷?罪臣該死,救駕來遲。”
曲瑩擺了擺手,慘白着臉色,看了看被刺客撞開的窗子:“追,一定要查出是什麽人。”
刺客不重要,重要的是刺客背後的人。
她必須得永絕後患。
莫良忙安排人去追刺客,又擔心的詢問了一番曲瑩,見她真的沒事,才退下。
這一夜,曲瑩也無法入眠了。
自她冊封爲後,大小刺殺不斷,可是沒有今天這樣兇狠之人。
這人是不殺自己不罷休呢。
受傷了都不在意。
“會不會是夜千曉派來的?”曲瑩睡不着,随意猜想着,一想到夜千曉,她又來了幾分精神,與夜千曉鬥了這麽久,不管是明的,還是暗的,不管是妃位之争,還是天下之争,她似乎都落了下風。
花高價買了冥月樓的殺手後,夜千曉卻突然失蹤了。
這讓曲瑩很是心塞。
恨不得挖地三尺,将夜千曉揪出來。
随即,曲瑩翻身下床,一旁的洪蕭早就醒了,此時卻裝睡不想起來面對曲瑩。
如果可以,他也想掐死這個女人,卻不敢。
相反的,他還得希望曲瑩好好的活着,因爲一旦曲瑩死了,中了子母蠱的他也是必死無疑。
現在的洪蕭就像是行屍走肉。
隻是他不想死,所以,隻能這樣活着。
“皇上。”曲瑩看了一眼洪蕭,開口說道:“你一點也不擔心這刺客嗎?他可和以往的刺客不一樣。”
她恨洪蕭,也離不開洪蕭。
如此,洪蕭也不好繼續裝睡,卻也沒有起來,隻是側躺在龍床上:“那又如何?你覺得朕是那個刺客的對手嗎?”
剛剛曲瑩遭遇刺客,從始至終,洪蕭一動也沒有動過。
十分淡定,事不關己。
“你不知道是什麽人嗎?”曲瑩明白,若不是自己用子母蠱控制住了洪蕭,以他的能力,一定能擋下這個刺客的。
雖然洪蕭貴爲天耀的帝王,卻是三教九流都與之有交情。
隻要他想查,一定能查到。
“不知道。”洪蕭隻是冷冷的回了三個字。
曲瑩惱恨,上前一步,擡手就給了洪蕭一巴掌,非常用力,惡狠狠的吼道:“我死了,你也别想活着。”
便一甩袖子出了内殿。
留下洪蕭恨恨握着拳頭,臉色青黑一片,臉上五個清晰的手指印。
“曲瑩,最好别落在朕的手裏,否則一定讓你生不如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