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中能用的将士不多,所以隻能讓夜千宇親自帶着鐵騎衛護送十公主。
現在十公主已經有孕兩個月餘,一路舟車勞頓,若有什麽閃失,大離可是有話可說的,所以,必須得由可靠之人護送。
十公主苦苦等了兩個月,終于等來了這一天,辭别了她的母妃,就興沖沖的上了馬車。
她的心早就飛到了離若辰那裏。
她是一心要嫁給離若辰,已經着魔了。
秦無陌也囑咐了十公主幾句,後者根本無心去聽,隻是不斷的點頭。
也讓秦無陌沒了心情,本想多送一段路,中途便打馬回城了。
雖然讓一個女子嫁到異國它鄉,來維持兩國的和平是有些殘忍,可是身爲皇子,不比公主好過,如果在亂世,皇子是要沖鋒陷陣,打仗殺敵的,更是危險重重,太平盛世,皇子之間還有儲位之急,也是你死我活的争鬥,一個不小心,就萬劫不複了。
所以,在皇室,任何人都有風險。
都要小心翼翼的活着。
老皇帝隻将十公主送到了宮門處,他早已經麻木了,這一生,不知道這樣送走了多少女兒,他自己都記不起來了。
自從春節過後,皇上又重拾朝政,倒還是得心應手,隻是威望已去。
對秦無陌,他倒沒有恨意,隻是心寒。
因爲秦無陌是爲了一個女子,才會如此待他的,更是長期的軟禁他,讓他根本無法接受。
“主子,有人買殺曲瑩,現在冥月樓正準備動手。”月影從天耀回了大秦,她也在四處打探夜千曉的消息。
卻是像人間蒸發了一樣,無處可尋。
“是天香樓吧。”秦無陌已經料到了天香樓的一切是出自夜千曉之手。
能去買殺曲瑩的,也隻有夜千曉了。
“原來主子早就知道了。”月影有些意外:“不過……這一次冥月樓可能不會那麽容易得手,這些日子,莫良頻頻進宮,一直都在護着曲瑩的安危,金家那些人也都進了宮,金琪琪叛變,讓金家十分被動,現在也落得了暗衛的下場。”
隻能去給曲瑩當暗衛,的确讓金家的地位一落千仗。
“這倒是一招借刀殺人的好辦法。”秦無陌點了點頭,他當初也想過要買殺曲瑩,可是竹墨要不接這單生意。
這一次,夜千曉卻是派人找上了冥月樓的二當家,有錢能使鬼推磨,的确如此。
二當家接了這筆生意,冥月樓就沒有退路了。
可以先讓曲瑩和冥月樓狗咬狗,等到他們兩敗俱傷,再收漁人之利。
這還真是好辦法。
月影也點了點頭,随即看向秦無陌,欲言又止的樣子。
“放心,她沒事。”秦無陌知道夜千曉在天香樓後,就放心了幾分,雖然不是日思夜想,卻不像前些日子那樣彷徨無助了。
月影這才放下心來。
“你走一趟王府,看看祁夜戰在做什麽。”秦無陌現在的任務就是排除異己,挪掉所有的抖腳石:“記得,不能讓任何人發現。”
他交出了大權,并不代表什麽也不做了。
其實他如此舉動,也是爲了混淆所有人的視線。
讓那些準備動手的人找到動手的機會,也給秦無陌一個下手的機會。
“十公主終于來了。”夜千曉站在窗邊,從二樓看着下面,人來人往,好不熱鬧。
今天是大秦公主來和親的大日子,大離倒是很有誠意,舉兵相迎。
似乎真的要與大秦修百年之好。
鑼鼓喧天,炮竹齊鳴。
街上的百姓都在街左右停滞看熱鬧,所謂是盛世。
迎親就如此高調,若成親,不知道要如何了。
夜千曉扯了扯嘴角,這離若辰倒是會将計就計,用此迷惑大秦。
當然,秦無陌自然不會信離若辰,秦帝也未必是真心和親,隻是十公主已經如此,不得不走這一步了。
離若辰所做的一切,都是給十公主秦無思看的。
隻要秦無思信他,就夠了。
轎子裏,秦無思的臉色卻有些難看,低頭看了一眼抵在自己脖子上的匕首,微微發抖:“你到底想怎麽樣?”
她識得來人正是失蹤已久的大秦太子妃夜千曉。
“不怎麽樣,帶我們進宮。”夜千曉沉聲說着。
她一直都在等今天。
“可是……”秦無思不喜歡夜千曉,更不想受制于她,此時當然是一百個不願意,可是夜千曉手裏的匕首卻是抵在她的脖頸上。
一旁還有關修文。
“沒有可是,立即安排我們随你進宮。”夜千曉手上微微用力,這一路上,天香樓的人都在盯着秦無思,一有機會就安排夜千曉和關修文上了轎子。
秦無思從馬車換到轎子的時候,夜千曉和關修文已經等在那裏了。
她也是吓得面無人色,當時正要尖叫,卻被關修文捂了口鼻。
現在,已經進了皇城,而且外面的聲音畢竟嘈雜,她就是喊,也未必能有人聽到。
“你,你不怕太子殿下認出你的身份嗎?”秦無思隻想做自己的太子妃,不想再生出任何的枝節來。
所以,她才會遲遲不應的。
在大秦,她是聽從離若辰的安排,才會那般針對夜千曉的,當然,她之前也是嫉妒夜千曉所擁有的一切的。
“隻要你安排好了,太子就不會見到我的。”夜千曉淡淡說着:“不過你放心,就算進了宮,你的命也在我手裏。”
一邊說一邊拿着手中的針轉了轉,嘴角帶着笑意。
更是随着說話,将針猛的刺進了秦無思的脖頸上。
随即将她的嘴緊緊捂住了,将她的尖叫掩了。
這一針,可不是鬧着玩的,絕對能完全控制住秦無思的,不管她是公主,還是太子妃,都是怕死的。
“我的毒術,你也應該有耳聞的。”夜千曉緩緩收了針,在秦無思的嫁衣上擦試一下,沉聲說着,眸色有些冷。
讓秦無陌打了個冷戰。
轎子不大,擠了三個人,好在關修文内力修爲極深,一直都用内力控制着轎子的重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