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良果然不死心。”秦無陌的語氣有幾分冰冷,狠狠說着。
他也被離若辰的話驚到了,沒想到天耀如此的瘋狂,爲了一個夜千曉,竟然用三座城池來換。
“原來你一直在窗外!”夜千曉倒沒有意外,以秦無陌的身手,這也不算什麽。
“我今天就得帶你離開這裏,不然,真的太危險了。”秦無陌等不下去了,這樣,變數實在是太大了,他不想再出任何意外了。
他怕事情超出自己的控制範圍。
夜千曉當然是想離開,隻是有些擔心:“你想到辦法了?”
“嗯,沒有辦法也得走。”秦無陌很堅持的說道。
“外面有人接應我們是吧。”夜千曉也正了正臉色,她也明白,離若辰不傻,不會因爲自己一句話,就真的去找莫良要十座城池。
他一定會打探清楚這其中的一切的。
如果他不知道自己對天耀帝王的有什麽重要關系,就貿然去開條件,就不是離若辰了。
隻是他若想知道真相,就會将天耀的實力查得一清二楚,到時候,對比之下,加上他對秦無陌的恨意,更有可能與天耀合作了。
有些時候,權利的誘惑更大。
是人無法抗拒的。
“是的,顧文和關修文都在外面。”秦無陌點頭:“我當初是以菜農的身份進來的,不如我們換一個身份離開,隻要出了這裏,他們二人有辦法立即送我們出城,就不會出問題。”
他不想從長計議了。
與離若辰的恩怨也等着以後再算了。
不能用夜千曉的安危來冒險。
“師兄,你以爲,這大離是你說來就來,說走就走的地方嗎?”殿門被推開,離若辰的聲音傳了進來。
聲音裏帶了一抹嘲諷。
夜千曉一僵,猛的站了起來,秦無陌忙将她護在了身後,直直瞪着大步走進來的離若辰。
其實夜千曉更吃驚的是,離若辰竟然也喊秦無陌師兄。
這真的讓人意外。
“師弟,好久不見了。”秦無陌倒是面色平靜,眸色無波,就那樣看着離若辰,他也很意外,卻沒有表現出來。
一如繼往的鎮定。
“不久不久,皇太後壽辰,我們才剛剛見面的,隻是師兄不打聲招呼就來了,讓本宮有些意外了,而且還直接闖進了本宮的後宮。”離若辰的語氣裏都是不滿,也回視着秦無陌。
兩人對立而站,都帶着傲視天氣的王者霸氣,都不将對方放在眼裏。
“的确不久。”秦無陌點頭,似乎在考慮這個問題:“隻是本宮的太子妃失蹤,可是讓本宮度日如年啊。”
他們二人是兩國的太子,身份地位不相上下。
“師兄的太子妃自然不會在本宮的後宮,是師兄想多了。”離若辰倒真是淡定,都已經到了這個時候,還能說出這樣的話來。
“這位是本宮的後宮之妃。”離若辰是打定主意不讓秦無陌将人帶走了。
無論如何,他不放人。
本來也打算與大秦撕破臉皮了。
“那看你能不能留得住了。”秦無陌火了,他可是給足了離若辰面子。
總歸是同門師兄弟,他還是要留三分顔面的。
不想,離若辰這是給臉不要臉。
“試試看。”離若辰雙手握緊,冷冷說着。
“好啊。”秦無陌側頭看了夜千曉一眼:“你小心些,如果有機會,就先離開,他們會送你離開的。”
他與離若辰是同門,自然也知道對方的底細。
也知道,今天要有一場惡戰了。
夜千曉沒有多說什麽,她明白自己留在這裏隻是累贅,所以,很幹脆的點頭。
隻要他離開這裏了,秦無陌有一百種辦法離開的。
根本不怕什麽。
離若辰深深看了一眼夜千曉:“本宮的毒還沒有解,你别想離開。”說的十分自信。
他早有準備了,其實夜千曉的變化他還是看在眼裏的。
所以,才會留了後手,竟然探出了秦無陌進宮了,還真是大收獲啊。
“你真的太自信了,我倒要看看,你有什麽本事。”夜千曉不爽的說着,她受制于離若辰這麽久,真的受夠了。
“好啊,今天就讓你看看。”離若辰說着,脫下了外套:“師兄,我們好久沒有切磋切磋了,要是若蘇在就好了,她可以做裁判的。”
說話的時候,眼睛看向前方,有些迷離,仿佛在看着什麽,又仿佛什麽也沒看。
“千曉也可以。”秦無陌的心還是緊了一下,從小到大的師兄妹感情自然是抹不掉的,若蘇死了,他自然也心痛的。
隻是查了這麽久,一直都有查到什麽結果,他自然心裏也不好受。
被離若辰這樣一說,更是皺了一下眉頭,握了握拳頭,卻還是生硬的回了一句。
爲了夜千曉,就算錯殺了全世界,他也不後悔,而且若蘇的死,還有無法查明的原因,他自然不會太過愧疚。
“好啊,既然師兄這樣說,就讓千曉姑娘當裁判好了。”離若辰順口應了一句。
夜千曉擰眉,這兩個人之間的恩恩怨怨不是一時半刻能解決的,今天這一仗,必須要打,而且還不會善了。
她自然不會做什麽裁判,因爲她不懂武術,隻會看熱鬧罷了。
卻是想到若蘇公主,她也多了幾分心思,她一定要再回去大秦的後宮,查明這件事,給自己一個清白。
她不想時時背着這個罪名,雖然問心無愧,卻處處受制于人。
這種感覺真的不好。
說着話,兩人已經交起手來,離若辰穿的是黃袍,秦無陌是白衫,夜千曉隻覺得兩團影子在眼前一閃,就鬥在了一處。
根本看不清楚如何交手的,看來她這個裁判要出醜了。
不過夜千曉還記得秦無陌的話,他們二人剛一交手,轉身就走,卻被殿門外的幾個侍衛攔了上來:“太子殿下有令,偏殿的人,一律不準進出。”
看來離若辰早就有所準備了。
夜千曉恨恨瞪了一眼幾個侍衛,又沉了沉氣息,才扯出一抹笑意:“我不出去,太子殿下今天累了,你去喚人送些夜宵來。”
她有意這樣說,讓幾個侍衛弄不清楚。
“這……”一個侍衛有些爲難:“太子殿下爲何不親自出來?”
“說了他累了,他可是從其它宮裏過來的,你們是太子身邊的人,還不知道嗎?還要讓太子親自走一趟?你們是怎麽當下人的?”夜千曉随即拉下臉來,冷冷說着,倒有幾分主子的模樣,讓幾個侍衛心中打鼓。
幾個人又對視了一眼,仍然有些懵。
“你們真的要讓太子從床上爬下來親自命令你們嗎?别後悔。”夜千曉放下狠話,轉身就走。
“好,我們去。”有兩個侍衛不敢大意,應了一聲。
夜千曉這才轉身過來:“這還差不多,不然,你們明天都别想再站在這裏了。”
一臉的傲慢,一副飛上枝頭做鳳凰的樣子,還真讓幾個侍辨不出真假來。
畢竟這後宮的女人一天一個地位,昨天還是宮女,今天可能就是娘娘了,他們自然也不敢怠慢夜千曉。
更何況夜千曉相貌不凡,在這後宮之中也是數一數二了,他們自然要掂量掂量的。
走了兩個侍衛,還餘下兩個,夜千曉沒有立即動手,而是退了回去,一進殿裏,見秦無陌和離若辰還在打鬥,一時間還真是難分勝負的樣子。
倒讓夜千曉有些意外了,這離若辰果然不簡單,竟然能與秦無陌過了幾十招,不見敗迹。
看來,他們都得到了師傅的真傳,不相上下。
怪不得離若辰總是那副傲慢的不将任何人放在眼裏的樣子,還真有些本事。
如此看來,自己要從他手裏逃走,很有難度,好在秦無陌趕來了,卻是眼下也隻是走一步算一步。
秦無陌一掌拍向了離若辰,離若辰身形一偏避了開去,卻不想秦無陌的掌風如影如形,又順着拍了過來,勁風襲人,離若辰隻覺得肩膀處一疼,便被拍了出去。
後退了數步,才穩住腳步站穩,離若辰隻覺得肩膀穩穩作痛,雖然沒有受重傷,卻還是敗了。
面色有些難看,死死瞪着秦無陌,這些年來,他隻差秦無陌這一掌,卻是無論如何都趕不及這一掌。
“無陌,你赢了。”夜千曉才不管離若辰黑如鍋底的臉,高興的喊了一句:“一會兒,我們可以吃些夜宵好好慶祝一下。”
她知道自己無法離開了,隻能再想其它辦法了。
秦無陌已經好整以暇的站到了夜千曉的身旁,點頭應道:“好啊。”
這時,卻是秦無陌擺出一副氣死人不償命的樣子了,讓離若辰青着臉,一副要殺人的樣子了。
說着話,便有兩個侍衛将宵夜送了進來,還真是及時雨啊,看着這一幕,離若辰更氣了,五官有些扭曲,恨恨瞪着夜千曉。
他知道夜千曉是離不開的,所以才敢放開了手與秦無陌過招,不想夜千曉如此氣人,竟然讓他的一等帶刀護衛充當送夜宵的。
還是給秦無陌慶祝用的,真是,是可忍熟不可忍。
“你們都給本宮滾出去,沒有本宮的命令,不準進來。”離若辰火氣無處可發,隻能對着幾個侍衛發火了。
幾個侍衛一聽此話,敢緊退了出去,大氣也不敢喘。
夜千曉沒管離若辰發火,自顧自的端過幾碗宵,親自送到了秦無陌面前:“無陌,來來來,剛剛比試一定累了,補充一些體力,一會兒繼續,我就知道,你是天下無敵。”
她現在也是不氣死離若辰心裏不痛快,就是要氣死他。
果然離若辰額頭青筋暴起,從小到大,他的動作隻比秦無陌慢半拍,就是永遠都趕超不上,一直以來,他就不服氣,再上加死人谷奪解藥一事,更是對秦無陌耿耿于懷,再清算上若蘇公主的事情,他是恨透了秦無陌了。
早就不念同門之情,如果可以,他想親手殺了秦無陌。
可是卻不怎麽如願,想要殺了秦無陌,似乎很有難度了,除非,他來陰的,将他困死在大離的後宮。
大秦那邊一定會發難的,所以離若辰也是左右爲難。
“太子殿下,你不吃嗎?”夜千曉還笑呵呵的問了一句離若辰,也讓他感受一下被氣瘋到崩潰邊緣的感覺。
“不吃。”離若辰惡狠狠的瞪了一眼夜千曉,一甩袖子:“師兄,再來過。”
他不服輸,今天一定要打個痛快才行。
以往可沒有這樣的機會,他想打,秦無陌也不會陪着他的,今天怕況不一樣了,夜千曉在他手裏,秦無陌别無選擇的。
隻能奉陪到底,除非他們能打出這大離的皇宮。
秦無陌的武功再高,也是雙拳難敵四手,再加上夜千曉這個累贅,自然無法離開的,一切都在離若辰的掌控之中。
“吃些東西再打,有力氣,不然,盡是些花拳繡腿,沒意思的緊。”夜千曉的語氣裏滿是嘲諷,說着話,她已經拿起羹勺喂了秦無陌一口。
秀恩愛嘛,就要做得夠真。
秦無陌也很配合,張嘴吃下了夜千曉喂的夜宵,氣定神閑的樣子。
根本不像被困它鄉的樣子。
就是表明了看不起離若辰。
離若辰氣得牙根癢癢,隻能握着拳頭:“夜姑娘,别忘記自己的身分,如果你不能出去這裏,餘下的日子,本宮一定不讓你好過。”
夜千曉挑了挑眉眼:“隻看你能不能留得下我了。”
一臉的挑釁。
她才不會低頭,現在有羞辱離若辰的機會,她自然不會放過了。
然後又繼續一勺一勺的喂給秦無陌,動作很輕柔,眼神很認真,更是深情款款。
看是離若辰不斷的冒火,他就看着不順眼,相當的不順眼,懊惱的上前一步,将一旁夜宵端起來就吃,他是需要補充一下體力了,他今天一定要赢無陌!
看着離若辰将一碗夜宵連湯吃下,夜千曉的嘴角翹了翹,她要的就是這個效果……
夜千曉一笑,離若辰便明白不對勁,看了看自己手裏的碗,他明明一直都盯着夜千曉,從這夜宵送進來,夜千曉碰都沒碰的。
他知道夜千曉擅長用毒,隻是此時此刻,他有些不明白。
就在他想做點什麽的時候,便一下子沒有意識,整個人倒在那裏人事不省了。